“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又是一年清明来到时,家家户户都在这个节日祭奠先人,缅怀相思之情。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种情景,似乎今年有所改观,起码天气变得很晴朗,所谓的行人早已成为了路人,只是万物在变化的同时,那份感情是否也在发生改变。遥记得四年前,当我还在读高三的时候,爷爷不幸离开了人世,那时我还在学校上课,没能见到爷爷的最后一面,以致于我常常觉得,这个世上我最对不起的或许就是他,因为他对我最好,可是我能为他做的却很少,在他生病卧榻的那段期间,爷爷消瘦的如骨柴般,每天就靠着开水与打点滴维持生命,那时我还能每周回家一次,所以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时,我不禁潸然泪下,人的一生不管活成什么样,终归要回到最初的模样,所以说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像小孩般,惹人怜爱,我的爷爷也如此。
九十年代的中国,处于发展阶段,所以那时的农村还不是很富裕。早在姐姐读完小学后,我便开始了一个人的求学之路,需要面对的问题很多,每天走半个小时的路程到学校,晚上一个人路过满是坟墓的山头回到家,这期间的恐惧曾让我慌不择路的奔逃,或许是小时候听的鬼怪故事多了吧,以致于我常常把每件事情都往那方面想。
小学的经历异常漫长,我所要面对的不止这些,当时的农村外出打工的人很多,所以很小的时候,我不得不担负起照顾爷爷的重任,那时的爷爷是由伯伯与我家赡养的,每十天轮换一次,由于爷爷的视力不行,所以每次吃饭,我必须亲自将他扶到我家,然后爷爷凭着感觉,摸索着筷子,一点一点的进食,这样的日子从我懂事起就开始了。由于我的乖巧,所以在所有的孙子当中爷爷最是疼爱我,很多时候,叔叔伯伯买的东西,爷爷都会偷偷地塞给我一些,那时的我比较贪吃,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模样往往是让父母担忧的,他们怕爷爷把我宠坏,所以爷爷只能私下给我东西,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我上了初中。
由于不想离开爷爷,所以我尽管当时的成绩很好,最后也没选择进城读书,留在了村里,在乡里的一所公办初中完成了我的初中教育。那段期间,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依然担负着照顾爷爷的重任,只是这种工作对我而言,再也不是一种负担,因为这种感情常常让我倍感珍惜,爷爷虽然视力不好,但老是考虑到我的感受,他不想耽误我的学习,尽管有时我中午回来完了,导致他饿肚子,他也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在那啃着馒头,填饱肚子,等我回来时,看到他焦急的模样时,他突然急切着问我,“为什么今天回来这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当我笑着回答说,“没事时”,他脸上轻松的表情顿时让我觉得动容,我问他饿了没,他笑着说,“不饿”,因为他不想让我担心,可是我每次总能看到他嘴角吃剩的一些馒头碎沫,他不想让我担心,这是我当时最直接的感受。三年的初中生活,爷爷与我的日子是充满着艰辛与不易,然而正是这种艰辛与不易,使我幼小的心灵常常变得越来越坚强,因为我还有一个关心我的爷爷。
三年的初中生涯后,我顺利考生了县里的重点高中,与爷爷见面的日子也随之开始变少,从每天变成每周一次,每两周一次......而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年,爷爷的身体也随着我的渐渐长大,开始每况愈下,他开始生病了,而且一下子变的消瘦。在医院呆了几周后,无果,转而回家。当时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肺癌,所以家人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回家后,按照正常程序,爷爷除了每天打点滴与喝点水之外,就几乎没吃过半点东西,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爷爷就离世了,可惜的是,当时是晚上,父母怕影响我学习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是在爷爷快要入棺时才知道的这个事情,当时的感觉简直就是当头一棒,难以接受。
后来上了大学后,与家乡的距离也开始渐渐变远。每年清明节,身在远方的我,依旧没能回去一趟,但相思之情依然浓厚,与爷爷的感情只能通过我的回忆去慢慢回味,只希望他在天堂能过的好。
“算年年、落尽刺桐花,寒无力。”遥寄相思,谁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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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