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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空气似乎异常闷热，压抑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我端在办公室，手拿着一杯清茶，慢慢品茗，望着窗处沉降下来的云团，室内骤然有点昏暗，点亮室内灯光，再度凝望窗外，心情忽然有点着急起来。 已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了，每每遇见暴雨，我或坐于室内静待雨止，或电请亲友驱车相送，似乎雨中急行已恍若上个世纪的光阴。 骑车而来的，还骑车而回吗？我问自己。 终是放弃了骑行的念头，拿起雨伞，关上房门，走上街头。雨还未下，风已先至，肆虐的风，无意扬尘，却将厚重的尘土吹于眼前，禁不住半眯眼帘，空中渐或飘来两只白色的塑料袋，远处轰轰的雷声沉闷传来，一道闪电突至，似将天气撕开一道口子。 终是赶在雨下来之前抵到车站，远远看见车顶那“28路”几个闪亮大字，伴着公车晃晃悠悠地慢慢行至，未等及上车，雨就骤至，豆大的雨点打在车体上乒乓作响，而车窗上，雨滴汇聚成雨痕，渐圆渐大，成团滑下，遇车内暖空气，渐渐模糊了整面窗户。 我漫无目的地在车窗上画着各式图案，湿气过后形成的湿痕渐渐汇成小水珠滑下，似如哭泣的女孩。湿痕之下，模糊着车外的行人。惟见数个身影急行于窗外，那穿着薄衫的女孩紧紧抱着骑车的男生，雨点沁湿了两人的衣背。 车外风更大了，树摇曳的幅度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扯着它的枝叶，将它用力压弯。树顺从着风，将身形压低，待遇风稍减小即形弹回，恢复原形，风雨中的树演绎着太极遇强则柔、以柔克刚的生生原理。 树下的小草似在参加一场盛宴，摇摆着草裙，贪婪地吮吸着树叶缝隙滴下的雨珠。是啊，草且如此，生命更应这样，即然不见阳光，就该迎着风雨而上，在不注意间悄然生息，低头叹息只是那温室的花儿品性。 一辆急行的车辆将路面的积水击起，一汪水披头浇在路边的草丛之上，车头雨刮器疯狂地刮着附在玻璃之上的雨水，车头的雨雾只能透出数米灯光，数米之外则是白茫茫的片片雨雾。 雨点击到地面后，迅速溅起，似若花冠散形分开，又悄然落下，落下之时相遇下一波的雨雾，灿若起伏盛开的花，煞是美丽。 望着窗外的雨，心突然静了下来，耳畔似响起了一首二十多年前守旧的老歌，一位老男人低沉着嗓音嘶吼着：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伤口……歌声反复轮回地在耳畔响起。是啊，生命何尝不是一次次的等候，譬如这雨，譬如这风，譬如这行程。 到站了，撑起雨伞，走出公车，风雨没有丝毫减弱，而我却在这不知觉中经历了一路风雨、一路心尘。顶风而行，衣衫渐湿，终是抵家。 见我回家，璟囡俏皮地说：“爸爸，你也湿啦，刚才刮很大很大的风，下很大很大的雨，风将树吹得摇摇晃晃，是不是树在风中跳舞啊”。屋内的璟囡或许不知门外依旧风雨，于她而言，是风吹树，亦是树舞风，是一道景致，于我，更是璟囡出给我的一道哲学难题！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