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凌晨的西安街头,整条路一片悄寂,和这个熟睡的城市一样;法国梧桐不厌其烦地为我一路张弄着背景,我看到常明灯和墙上的宣传画,看到了挽留我的公园长凳和远方不夜的建筑,夜风里,我衬衫的下摆翘得不是很乖巧,看上去,除了我以外,这里一直很安静,很整齐。
我用步子贴紧随距离变换的影子,因为它比我的心跳真实得多。我尝试着学习某个人的步子,尝试着让脚步轻快些,但心里的块垒依然高筑,不是和你走着类似的步子或是听着相同的歌,就能变成我憧憬的你;不是让脚步轻快些,就能让心情好过些,就连错觉似的以为不怎么沉重也不行。
是我或我的世界变得复杂了吗?
我想我该是个温顺的动物,或许我有着锋利的棱角和不温吞的刀锋,但我试着把它们包裹得严实,小心翼翼地藏起来,我只想成为温柔,简单的人,与世界交好,与所有人交好,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牵起所有的你们的手,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想我还希望爱上一个纯粹的你,沉醉在你浅浅的微笑和认真的模样里,和你并肩走在一起,就不言语地住进你的世界,倾听你的过往,理解你怀念的心情,问候你珍视的人,欣赏你喜欢的风景,我也可以放声歌唱,可以像诗人,可以像吟游的诗人,为你。
我想我有一个大梦想。我想描绘世界,尽管我在它面前一无是处,但我已厌倦无所作为的日子,岁月已在我的案头积压足够的尘埃,如果这注定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我怎么能在未开赛之前就退场呢,纵再落魄不堪,我也要勇敢一点,再努力一点。
那个曾让我对明天无比期许的女孩,这个夏天就要离开。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走到过一起,或许她也只有认识我的程度,或许她没有一点想要停留的意思,这个结局刚刚好,互相不会成为彼此故事里的章节;可是言简意赅的道理,我却总是想不明白,她要离去的未来让我沦为流浪世界的吉普赛人,我辗转在许多寂寞的阳台上,对着纷繁芜杂的世界,燃起了一根根从未碰过的兰州,苦并清醒着。
那些我想挽起手来的朋友们,久疏问候。他们怕是快要遗忘我了吧,曾经我们约好要一起走,一起成功,一起荣耀,如今,这些孩子气的约定,却不能再像当年一般倔强,不是所有的事都像我们想的那样,当世界咄咄相逼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妥协,还是会退后,它叫我们分开的时候,即使红了眼眶,我们也乖乖分离了,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在一起,而且没有人会永远在一起。至于我想与全世界交好的想法,也在前些日子里倒塌,当一位朋友对我冷言相向的时候,我又懂得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你。
我说过想要描绘世界,却在它面前失去了自己。我像一位天真的画师,不设防地为恶魔画肖像,最后却被恶魔腐蚀身心。或许我们都一样,当世界偏离我们的想象,我们会迷惘,会困惑,会感到不安,会无所适从,甚至会痛不欲生,当发现自己无法贯彻理念,实现梦想的时候,我们正在不知觉而又无可挽回地失去自我。
我应该重新想想吧。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我回到寝室。室友们都起床了,他们问我一夜去哪里浪了。
我笑着说,“到处。”
我想睡一觉,无关时辰,最好自然醒。
明天的世界,或许会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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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