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心,有点荒芜。不然为什么变得如此空落?朋友说戴望舒有一类似的描述,叫寂寞的欢愉。是,一个人的孤寂也许是种凄婉的美,某一时刻某种心境下是种别样的感触。但我还是想摆脱这种隐隐的抑郁。我猜我是该出去旅游或者好好读些书,就像朋友说的,心或者身体,至少有一样,是在路上。能做到的,也就是选择读书吧。只消一杯新沏的崂山绿,一曲古筝弹奏的云水禅心,让心,上路。而这,注定是一个人的旅行。 我读徐志摩郁达夫,读纳兰容若仓央嘉措,读唐诗宋词经典散文,甚至司汤达。穿梭于时空,有时候心会哭,有时候心会累,有时候心豁然开朗,有时候心会静静沉淀。心行走在康桥翡冷翠,一切变得恬淡纯净。明白一个人只有在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发现真实的自我。所以寂寞不可怕,甚至可以享用。徐志摩还说,要了解一个人必须得有单独面对的机会。深以为然。摘掉面具,你我都得重新认识彼此。而生活,就是这样,逼迫着我们隐藏自我。不是我们乐意如此,只是现实的无奈。只有在单独面对时,你说,我,现在,卸妆了。我喜欢卸妆后的你,真实坦诚温文尔雅。我坚信,这是心的交流。纳兰容若和仓央嘉措都是诗一样的男子,徜徉在温情的文字里,内心也变得温软。我承认,我欣赏有才情的男子,渴望与其一起吟诗作赋。若无意发现有人闲情赋诗填词,与我更是惊喜。 多少个冷冷暖暖的夜晚,我寂寂地敲着键盘,任喜怒哀乐从指缝穿过,错落成长短句,静静地立在岁月里。纳兰容若,我喜欢多年不曾改变初心,感慨于人生若只如初见,惊艳于赌书消得泼茶香,痛心于而今只道当时错,叹息于春丛认取双飞蝶。柔情男儿自有豪迈情怀,纳兰容若不也曾一路扈佑康熙西出海关,写下夜深千帐灯的豪迈词句么?仓央嘉措,这个转世灵童六世喇嘛,可曾料到三百年后有人对他的热切喜爱?而这一切,只源于他的诗行。我宁愿相信他是写给心爱的姑娘的,我不要太理性地分析他写的是情诗还是佛句。只一句“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就不折不扣地认定,仓央嘉措,这个满腹愁肠的男子,和纳兰容若一样,不过是人间的失意者人生的思考者,他有爱有恨有超越不了的樊篱。细腻的心思落笔成文,留给后人的只是追莫能及的渐远的背影。可惜,历史只一踌躇,你我早已错过万水千山。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我相信我是读懂了的。正如一处风景,在时光里伫立千年,就在面对的刹那,我知道你已等了我几百年。虽然只是文字面对,虽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但我不认为这是劫。 佛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一切遇见都不是偶然,凡事都有存在的道理,顺其自然,听从心的安排。花开花落时自有去留无意,云卷云舒处自有宠辱不惊。于是,心,便豁达了,不再去纠结不再去无谓地伤怀。也累了,对旅程简作整理,稍事休整。明日,未来,让心,在路上。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