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在草坪里连蹦带跳的撒欢,疯跑了一会儿就累得乖乖地趴到草坪中,张着嘴,伸着红红的舌头,呼哧呼哧喘粗气。它趴在那儿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慢慢地站起身子,像只小山羊似的,张开嘴巴津津有味地啃起青草来。 羊吃草、牛吃草、马吃草,兔子吃草,这,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小狗有滋有味的吃青草,这事可就有些蹊跷了。 “峄山戴帽狗吃草,大雨不久要来到。”我的脑子里突然一下子想起了这句流传于鲁南地区的民间谚语来,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天上不能说是晴空万里吧,可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像是有什么大雨就要到来的意思。 六月天,婴儿脸,说变就变。我还是趁早回家,等一会儿要是真的来了大雨就麻烦了。心里这么寻思着,就喊着大头回了家。 进了屋里,我坐在沙发上喝了两杯茶的工夫,外面果然就黑了起来,片刻之间,乌云滚滚,雷电交加,狂风暴雨扑天盖地而来,慌得我连忙起身关闭几间屋子的玻璃窗户。 狂风暴雨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我不知道了。因为我躺在卧室的床上看鲁迅的“伪自由书,”也叫“不三不四”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夜里还做了几场梦,每段梦都没头没尾,都是一些希奇古怪的情景。 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模模糊糊记得几个片段。其中一段梦,我变成了刘罗锅的模样,手上提着洪七公的打狗棒,闯入大贪官和珅的家里,打得和珅哭爹叫娘,这个时候,蒋门神双手举着一把大刀冲了进来,气得我大喝一声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就把蒋门神这个地痞恶霸打得头破血流,跪地求饶。早上刷牙洗脸的时候,脑子里回味着那段梦,觉得挺搞笑的。尽管那段梦做的挺荒唐,可心情却着实是挺愉快的。老百姓打贪官,揍恶霸,我能不高兴吗 吃完早饭,临上班的时候,妻子跟我说:“昨天晚上的风可大啦,大雨下的可厉害了,屋里挺凉快的,你连电灯都没关上就睡着了。” 我笑嘻嘻地说:“是吗,我睡得挺香的,一点都不知道。” 出了屋门,走了不到一百米,脑门子上就冒出了汗珠。心里寻思着,这鬼天气,就像我们公司的法人代表一样,反复无常,没点准头。昨天夜里还凉丝丝的,一大早上就这么闷热,到了中午,不把人们都给热晕了才怪。 这两年,每天到了公司,进了办公室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泡上一杯龙井茶,然后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自斟自饮。喝足了茶,读读报纸,看看闲书,或者玩玩电脑。到点下班,不紧不慢地迈着四方步回家喝酒去。 那天上午,我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会儿茶,然后起身从书橱拿出一本鲁迅小说集,返身又坐在沙发上,有一段无一页地看了起来。 鲁迅的小说,除了“阿Q正传”和“狂人日记”还有一点读头之外,其余的那几篇小说,我感觉着都没有什么情趣,也读不出什么滋味来,尤其是《故事新编》,什么“嫦娥奔月”,“不周山”的,实在是读不出什么特别的感觉来。 “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时代的变迁,思想的转变,有些人已经厌倦了鲁迅的文章,把鲁迅先生的文章请出教学课本去,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鲁迅的作品,大都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社会产物,有一定的历史意义,也曾经教育、培养了许多有志之士。但对于像我这种没有什么政治头脑,性情懒散的社会底层的闲人来讲,读他的小说,读他的文章,还不如去读金庸的武侠小说来劲,还不如去读几篇丰子恺的散文有精神。 这几天手头上没有什么新书,就耐着性子看鲁迅的小说集,还有几篇没读完,不知道为什么,再硬着头皮也读不进去了。于是呼,我索性放下书本,信步走出办公室,随口喊了个同事,一起漫步到了街市上出售旧书的小书店。 这家出售旧书的小书店,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实用的知识宝库。平时我只要积攒了几个零花钱,就好到这家小书店买上几本旧书。一元钱,二元钱,三元钱,顶多五元钱,就能买到一本自己喜爱的旧书。小书店出售旧书的价格,对于喜欢买书看,又没有多少闲钱的我来讲,确实是挺合算的。 我挑选了十本书,一律二元钱一本,全都是当代和现代著名作家的散文集。挑书挑得双手脏兮兮的,衣服也让汗水给湿透了,可我很高兴。因为这些书若是到新华书店去买的话,每本书起码都得要花费二、三十元不可。 我和同事临要走出书店屋门的时候,书店老板连忙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嘴里一边说着欢迎再来,一边顺手在门口的柜台上拿起一本朱自清的散文集送给了我。 我微笑着从书店老板手中接过书,嘴上说了句谢谢,心里寻思着,二十元钱买了十一本书,这种便宜的事情到哪儿去找呀!下次我要是不来的话,那不是大脑有毛病吗。 这几年,买书、看书对我来讲既是一种消遣,又是一种享受;既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又是热爱生活的一种方式。在孤独寂寞、沉闷压抑的工作环境里,尤其是像我这种让生活和工作挤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理想主义者,不买书,不看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憋闷成一个精神病。 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我洗洗手,用一条毛巾把那十一本书擦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一本一本地放进书橱。我站在书橱前,看着书橱里那一排排的旧书籍,心里寻思着,这些书,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快乐。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