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浪费的光阴只要嘴角曾沁笑,便不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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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比如这个早晨,雨着,慵懒心安理得,盘腿而坐,音乐打开,泉水淙淙,红枫之辉哗啦啦覆我全身,五心向上,佛光普照,与万物同享天地之精华,那一盆盆植物也感受到了,那如我一样静坐的沙发桌椅也感受到了,尽虚空遍法界的生灵都感受到了,他们和我一样,浑身舒泰,暖流经当阳百会流向四肢肚腹,汇集丹田。 那天我和孩子扭打在一起,确切的说,是扭,没有打。在检查他作业的当儿,我发现好像少了一样什么,于是翻出他的作业记录本,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死也不给我看,于是母子二人无声无息的展开了一场抢夺战。那小子的体重不过比我轻五公斤而已,所以大致上我俩旗鼓相当精确点我略逊一筹。就在我弹尽粮绝准备缴械那会,只听一声断喝,孩子他爹破门而入,这使得我在儿子发愣的一瞬间顺利险胜。我洋洋得意的冲儿子扬了扬战利品,同时对他爹谄媚一笑,以示感激他的适时出现。 但是最后我却成了重点被教育对象。 孩子他爹无比痛心的告我:我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你管,竟然到了和儿子打架的地步,你到底几岁了,最丢脸的是居然还打不过儿子而这样的儿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忤逆。 这两种说法同时遭到我和儿子的热烈反对和激烈申辩。 形式能决定本质么?不能。 打坐听佛经和与儿子不分上下打成一团是多么矛盾又多么和谐的构成我的盎然人生。你认识自己吗?我不认识。我只想卸下盔甲,轻松的坐下来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无敏锐目光兼顾全礼貌不能观察他人,故此喋喋不休的记述自己,以期与自己进而与他人达成和解,接受不欲被接受之真相。 妄图让自己的足迹走上大道?可大道从来就在灯火阑珊处,稍一贪婪,黑洞便准备吞噬我,你,他。太过小心,不划算,少了许多冒险得来的乐,段数高的,做扑火之举动,在火焰跟前打个转后全身而退,退到月光下窃窃而笑。很多人烧掉半只翅膀,但同时又安慰自己,不被火浴岂能涅槃。 老子叫人们“希言自然”。他太圆滑了,这只可爱的老狐狸。可他这样的圆滑是叫人舒服的,既明察秋毫又深如古井,圆滑到已经返璞归真。 而最怕的就是在自然与进取之间形成冲突,思想与现实背道而驰。社会大背景几时道法自然?大多数人跟在他后面阿嗅阿嗅到一半的结果都是风花雪月的处理了自己的人生,阮籍如是,嵇康最极致,他弹着广陵散走上断头台,让自己的风骨彻底风花雪月。 近来看木心,他改欧阳修“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为“书多未曾经我读,事少可以对人言”。欧阳修公口气好大,他的后半句简直是鼓动别人说出所有隐私;木心前辈太过谦逊,他在自己的文字里把古今中外上上下下的文人哲学家音乐家各色人等的纹理都解剖得清清晰晰,大多数人在他眼里都是一则寓言,用他自己的话来解释他本人,那么他就是用文学的短刀子刺向伪艺术,而艺术也被溅得满身是血。 惊奇。他那么出世,偏偏不想以此心态入世,他很少轻松过,他看透悲观的本质,却选择继续悲观。或许他是乐观地悲观着。然而他是敬佩嵇康的。可见某一刻他们的灵魂在交会。那一刻他们都回到初始的婴儿状态,赤诚热烈的爱着充满猛龙的世界。 只要灵魂有瞬间的交会,只要对人性有瞬间的彻底谅解,人与人便可以和谐的携手好些年。 但往往这种和谐还有着空间和时间上的隔离。所以,不要期冀圆满。 这世上哪里有圆满?但看身边,股市楼市所有局势都是山雨欲来,天气却又好得叫人恍惚,清风徐来,中人欲醉,我哪里还好意思好端端的坐下来伤春? 不要问我是风动还是心动。 小子默诵:问世间股票何物,直教人又笑又哭。 旁边有人撇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普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