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棵不知名的树木,叶子正在春天的风光里一点一点的绽放,又娇、又嫩、又黄,活象长了一身的绒毛。 不远处,那个废弃的广场,照旧一片狼籍,垃圾遍布。 城市的上空,即使在最为晴朗的日子,也隐隐蒙尘,丝毫没有少年记忆中的湛蓝与清澈。 那湛蓝湛蓝的天空,那洁白洁白的云朵,悄无声息,不知躲去了哪里。 是成长的岁月尘封了我的双眼,还是日益的进步污染了天空? 城市在变,乡间在变,我也在变。 进城多年,早已经从一个开口红脸的腼腆少年,成长为一个可以夸夸其谈、甚至是有些圆滑世故的中年。 城市高楼拔地而起,道路纵横交错;城市日夜喧哗永无宁日;城市象蜂窝,象垃圾桶。 回到乡间,已经无法适应田间地头的劳动,无法忍受满院的鸡屎牛粪,无法面对雨天的满地泥泞。 而在城市,依旧厌倦令人眼花缭乱的相互倾扎、惟利是图的人文环境,以及经年不相来往的毗邻而居。 回到乡间,人家说我是个城里人,而在城市,人家嫌我身上仍有土腥味儿。 回到乡间,已经没有属于我的那块土地,而在城市,虽有栖身居室依旧犹如无根的浮萍。 时隔多年,仿佛活成了城乡之间的弃儿。 这样一个温暖微醺的双休午后,陪闺女放风筝,玩着玩着她竟然睡着了,妻子还在为五斗米加班,儿子住校。 老爷子已经俨然活成了超脱的高人,早怀揣板凳找那一帮耄耋老人晒太阳去了。 这一刻,清静难得,难得清静。 点燃一支烟,不指望抽净一腔俗念。 踮起双脚远眺,不期许看穿滚滚红尘。 突然惊觉,季节在不惊不乍、不蔓不枝中,春夏秋冬又一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