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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要卷起我的长裤的裤脚。
普鲁弗洛克，你走你的吧！我只是在生养我的水边散步，我将卷起我长裤的裤脚，并不是要去学那些娱乐明星老男人，或时下的小青年的做派，更不是要与小姑娘同步。真的不是，看！我也没把头发往后分。我只是想起小时候在山村，那时候每个小孩都把裤脚往上卷，然后飞奔在田野，比兔子还快。嗯！你可以形容为兔子，兔子是个可爱的小动物。
我为什么要想起童年？我变老了吗？都说人老了才会怀旧，可我发誓，童年的回忆一直都在我心里，我觉得只有在一段童年的回忆里，你才变得那么真实。比如卷裤脚这个动作，它甚至以童年的方式让我忘了此刻的我，忘了眼前可能出现的水妖，忘了我可能被淹死的危险。每天，我走在水边，都忍不住要卷起我的长裤的裤脚，像卷起天边快要掉下来的愁云，或眼角的皱纹，或卷起水面的波浪。
在我对老的模糊认识里，觉得老似乎是一种回归。就像人群中的两个人擦街而过，失望地奔向各自的老，有一天，猛然觉察到对方的存在什么，不禁轻叹一声：“哦！原来是这样”。每一次回头，都将卷起一劫埃尘的叹息。在叹息中，你才发现青春的风影摇曳。
我变老了吗？镜子，你不语。人群中，我的影子被夕阳越拉越长，甚至比你的长发还长。你骄傲地说：“长发是长发，影子是影子。丈量时光的是影子，而长发属于风”。可头发也会变白啊！水面的歌声日渐低沉，像等待黄昏的挽手，脚步因平缓而变得深沉，思考更甚于感叹。走在水边，我注定走在水边，即使我没有卷起裤脚，我也会被无声的细浪卷得高高，又被像一块云摔在水流中。
而在我卷着裤脚的一瞬，下起了雪。你说说，雪！我真的变老了吗？雪一遍又一遍擦着我的眼睛，将我脸上皱纹擦得干干净净，轻声说：“眼睛，你需要看见自己，老不过是一个伪命题，于你没有意义，而看见胜过一切老的概念和含义”
我终卷起我的长裤的裤脚，在水边散步。鸥鸟自由地穿过一大片芦苇的白，将那些我的“老”飞絮般撒在风中，轻捷，更轻捷地在江上飞翔着，偶尔翅膀碰着水波，发出清亮的鸣响。而黄昏朝着天空深处卷缩着，卷缩令人麻醉的昏黄和我们眼底一大堆我们以为事实的存在，露出我走的那条小路、我们走过的那条小路。
我看见“我”沿着小路飞奔向前，长路的尽头是词语“我们”的形态。
注：2016.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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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