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雨最见功德的是它的冲洗。它冲洗了天空,天空蓝得很干净,宝蓝宝蓝的。它冲洗了天上的云,云纯是白纯白的,没有一点杂质,轻轻地、慢慢地飘着,动着,没有一定的方向。几乎没有风,树梢动都不动。树叶在偏西的阳光照射下,有着闪闪的光,刚刚被雨冲洗过的树叶油光光的发亮,带着墨绿的生机,掩映着平房,衬托着高楼。瓦灰色的房顶上躺着一只慵懒的猫,四脚八叉睡着了,睡得很安心,很放心,很香甜。
窗台上飞来了一只斑鸠。先是背对着我,脖子粗胀着“咕咕”地鸣叫,与远处的同伴相互唱和着,你一声我一声,交流着我听不懂的内容。鸣叫了一阵子后,也许它太累了,曲腿缩脖地蹲在栏杆上,眯着它的小眼睛……“呼啦啦”地另一只小鸟从它面前飞过,把它给惊醒了。但它并没有随那只小鸟飞去,而是调转了一个180度的方向面对着我,先是往右歪着头瞅我,然后是往左歪着头瞅我,接着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我们之间隔了一层玻璃,它一定看到了我,我们相隔只不过两米来远,只是不知道它是否感觉到了玻璃的存在。我想它一定知道玻璃的存在,它心里清楚,我对它过不成威胁,不然它怎么不飞走呢?
它对着我“咕咕”的鸣叫,我也该“咕咕”地与它对唱的,可惜我不会。但它不死心,依然鼓着脖子卖力地“咕咕”“咕咕”“咕咕”。我依然无法对答,它不耐烦了,一折身子飞走,它大概在想:“不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