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麦客“近距离接触”还是在 “5、12”汶川大地震之前。麦熟时节,偶尔便会有开着收割机械的麦客们宿在我家的街沿,从口音上猜测,那些麦客很有可能就是我的陕西乡党。 《诗经》上有歌云,“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我就是在陕南的汉江岸边长大成人的。青年时期,我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关中地区。那时候,耳边不时都会听见有关“麦客”的传言,据说麦客行走千里,身上的行头就是一把割麦子的刀,就象黄土地上刮起的一阵旋风,麦熟而来,麦收而去,传奇色彩很浓。 一九九五年秋,《铁路建设》报在宝鸡办培训班,邀请《宝鸡日报》的总编辑卢愚来讲课。那时,卢愚先生把他所著、由当时还健在的著名作家杜鹏程先生写序的《西部风流》也带到了班上,我有幸也得到了一本。阔别黄土地之后,卢愚先生的书极大地满足了我再次领略西府(对宝鸡地区的昵称)风情的强烈愿望。该书出版虽已逾数十年,但是书的魅力在我看来,仍然还是簇新的。 《在雷雨的夹缝里~~~》就有对麦客的描述,文中写到:“凤翔。沿着那5里长街,2000多名甘肃麦客蹲在屋檐下~~”。通讯对麦客的描述很短、很少;但是文中有关麦客们壮阔的生活画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回到四川之后,麦客们才从遥远的虚拟走进我的现实视界。 曾在川内某报上见过一张图片,大意是说,陕西来的麦客们驾驶着机械,沿川陕公路入川,来帮助割麦子了;记者们及时地报道了这一交流状况。 麦客们有时可以是个人的单独行为,有时队伍可以十分庞大。行走在我的眼里的麦客装备也是与时俱进变得精良,正如上面的报纸报道的那样,麦客们别在腰里的镰刀旱已经被现代化的收割机械替代了,十分革命。现在,“麦客”们不仅仅只是帮人收割麦子,还会帮助水稻人家收割水稻;并且,前来四川的麦客不仅仅有陕西的,甘肃、河南、江苏------等等地区的也有。 “麦客”是对帮人割麦子的人的一种称谓,也是一种季节性的职业,源起于西北地区。小麦是养育高原儿女主要的农作物之一,那里的民风十分淳朴,麦客们走村串户,与人分享丰收的喜悦,就是一种十分实诚的与人交流的方式。 每当我听见“信天游”、“花儿”等等那些西北民歌,就推测,那一首又一首的人间绝响,是不是就缘起于那些“麦客”们、那些麦客的亲人们呢! 大地震之后我搬进了廉租房居住,就是说 我与我的麦客乡党们“近距离接触”又已经过去了十来年,但是每一个收割季节浩浩荡荡的麦客队伍坚实、有力的身影从来也没有从我的视线消失过。他们是一群尊贵的客人,在丰收的时候帮助人们张扬起幸福、喜悦、希望的风帆;“麦客”文化长久、持续地在我们身边传播着。 多年以来,只要有来自黄土地上的一缕风从我面前拂过,都会拨动起我深深的思念;思念也宛如一群候鸟,在我的心里盘旋!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