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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黎明我为你停留

时间:2019-01-08 20:27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平时点击:
        

    七月的早晨,列车停靠在这座曾经熟悉的城市,正是黎明时分。空无一人的月台上灯光昏暗,像那些黄昏时分的暮色苍茫着人寰。似乎还能听到播报站名的声音,那种沉郁的声音让人听着不很真切。

    这个只为旅人所能记住的黎明,天空是迷离而寂寥的蓝。刚刚下过一场雨,清新的空气里还透着夏天的湿热。一股豆浆油条的香味袭扰着人们的味觉,大概昨天的晚餐早已消耗怠尽,这不人的食欲被香味生生的勾起来了。这种时候人就会很容昜的想到家里的厨房和餐桌,或许还会想到家的安逸。是么,离家已经很久了。

  这是一座沉郁的城市,是梦里千回百回的地方。是思绪永远牵挂,是记忆永远不会抹去的印迹。再次踏上她的土地的时候,我没有同行人的那种放肆,而是小心翼翼的用脚歩探索着这块曾经熟悉的城市,怕惊醒了她的鼾睡。空旷的街道,平阔的路面泛着雨水的亮光,高大的梧桐树,影影绰绰的楼宇在朦胧的灯里也显得格外的挺拔。大概是习惯了份繁和嘈杂的市面,大脑一时还不能适应这黎明的安详。黎明前的城市还在睡梦中,沉沉的神秘莫测。

  喜欢她的粗犷,古朴。一点点的荒凉,一点点的懒散,似乎有一些恍然。历史在这里蹀躞,岁月在这里消褪,仿佛觉得今夕和往昔同在,历史现实同行。

  黎明前的街灯有一些昏黄,曾经熟悉的城市有几分生疏。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能听到穿城而过的江涛。可是却迷路了,分不清东西南北。茫然乘上的公交车在斑驳的树影里奔驰,却发现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前面的地方趆来趆陌生,趆来趆偏僻。知道搞错了方向,但还是安然地坐在车上。让车窗外的夏景如风掠过,让城市的容貌深刻在心底。

  像候鸟一样的迁徙是生存的宿命,漂泊就成了必然。漂泊的人们是没有方向感的,往往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安家。如果没有牵挂就会把漂泊的地方当成自己的家,如果还有牵挂牵挂着的眼泪就会悄悄地落下。

  这七月的黎明像一个奇妙的童话世界,把人拽了进去,让你沉醉,让人流连。让你想起了漂泊,想起了旅途的黎明。寒来暑往,时光沧凉。走在黎明前的城市里,你就会想起无数个远去的黎明。远去了的黎明,像梦一样的在脑际悠荡。

  还记得在那个遥远的时刻,那个遥远的车站。黎明时分下起了大雨。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一个送行的人,只有漂泊旅途的离人匆匆。雨打车窗嗒嗒作响。远方的水面上无缆的船儿在水中逐浪漂摇,打转。惊叹人生不就是一艘汪洋中的小船吗?随波逐浪,把命运放在风浪里颠簸,然后迷失在另一座城市里。闲了想家了,就去音乐茶座要一杯清茶亦或是要一杯飘着芳香的咖啡,在弥漫着浓郁浪漫气氛的角落里找一个清净地方坐下来,听着深沉忧伤曲调,想着一个人的前世今生,思绪里就有一些些的迷茫。一个声音重复的在那里唱到:只有梦里再相望。一阵冷风,一阵心悸。浑黄的天,水濛濛地,飘飘渺渺的船汇成了永远记忆。无数个迷茫的黎明,无数个寂寥的黄昏,在心灵的深处都会时不时的回忆起那远别的时分。

  疲倦了就那样斜靠在那里,窗外有小花开得秀丽。白洁柔软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时光就在花开花谢中消磨。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等她开;等她谢。一个人独在的时候,就会看着那些花发呆。忽一日,偶然发现花的叶子黄了,小小的花朵在暮色有了枯萎的痕迹,就像时光在心底留下的印记。心中不由地黯然的,沉甸甸的。夏花开败了,秋叶即将黄落。应该归去看看故乡的花叶是不是也会衰黄。

  就这个动因,停留在多雨的季节,停留在多水的城市的黎明。雨水就勾起来了曾经记忆,雨水就成了归途的洗礼。

  七月的雨说来就来,好大的雨。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一座老旧的房子的屋檐的水柱如帘,陈旧的砖墙已淋湿半截,不免想起泥墙半湿;落红残痕人自忴的诗句。委实有几分惆怅! 店家热情招呼着,'引家"吃点么事噻?要不来一碗热干麺,正宗的芝麻酱加麻油。哦!生猛江南吃杜蛎,豪气关外饮马奶。“引家”不想吃大餐,三鲜豆皮热干麺。这样的传统小吃,吃起来余味绵长。

  去时小树齐肩高,归时树干抱不全。昔年童稚头顶辫,今见顽孙戏膝间。我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别人身边的我。安静的想着,默默地的看着,也许我已苍老。也许岁月已苍老。

  人很多时候靠回忆记住昨天,记住曾经沧桑往事。可是我们记忆又很衰弱,记不住往事的全部,往往只会记住一些朦胧的面孔。很多时候我们会在深夜不断地惊醒,朦胧中觉得自己坐在时光的快车上,车子停留在一个个站口,有络绎不绝的人流上上下下。然后车子继续前行继续前行默默地带我去远方,去记忆的远方。时光的快车经过的地方碰到了那些陌生的人,那些或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的陌生的面孔一张张是那样的生动,那样的难以忘却。在我们的生命曾经出现过的很多人后来都离开消失了,一些人在记忆里停留好久然后也消失了。我不知道我清醒还是不清醒。但是我知道我累了,很疲惫,是漂泊得太久太久了原因吧!

  七月流火,七月流金。七月里也是农历小暑大暑节气,阳光充足,雨量充沛。空气中有茉莉和丁香花的清香。暮色苍茫的时候去散散步,就可以看到雁回的鸟队从头顶掠过。哦!秋天快来了。过了这个节气就是立秋。秋当思别离,秋去蝉声远。在蝉声哀婉凄切里,柳永这样写道:'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黎明是明暗的交界线,黎明见证着地平线上的最早的一丝曙光。因为你的美丽,也因为你的魅力,漂泊多久就会为你沉醉多久。

  天蓝蓝水清清,七月的黎明多情而温婉,七月的黎明,我为你停留。

  于黎明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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