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冬至了,站在冬的门口一望,你便发现,在江南的回廊里,一股北风夹着湿冷的寒意,迈着孤独的脚步,凝神微蹙,在耳边悄然地吹着,不会因你清俊浅淡的笑颜而回望你一眼,依然远离你的视线而脚步渐行渐远……。 时间在夜幕里一点点地无情地逝去,夜色的浓重在一点点加深,冷雨也一个劲地淅淅沥沥静静地下着,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深夜。都快要凌晨一点了,而同事还在有空调的暖房地,兴奋地看着今天外调取制作的笔录,商讨着、谋划着明天要做的事,为案件的调查有序开展,在电脑上写下自己的询问思路和提纲。也许,因为同事们的敬业和拼博,注定我们办案点的这个夜是不眠之夜,以后有案件的时候这样的夜我猜也许还会很多很多。 平时,在家里,我最晚在深夜11点就得上床睡觉,怕明天早上不能按时起床,这一睡眠规律在这里将不得不打破和调整。过了睡眠生物钟时间,人也跟同事们一样地清醒着,听着他们对案件的讨论,交流各自的心得,理顺下一步的调查思路。突然,心里萌生出到屋外看一看走一走的想法,也许,在冬寒肆意裹挟大地、天空的雨夜里,一个人静静地闲走闲看,听取和感受着冬夜的禺禺私语,在谧中会呈现另有一番风景吧。 我悄悄地穿上外套,独自一个人出去,右手打着伞穿,过一号楼的廊道。边走边望,只见停车场前昏暗的路灯在逝去的时光里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自尊,似乎它不在意北风肆意劲寒的这一切,悠然地泻出那一束束阑珊的灯光,把夜点缀的有点润色,映得池塘前面静静矗在一处的栽种的樟树、爬满藤条的木制廊道在曼妙的寒痛中生起暖意,如一朵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朦朦胧胧的烟云,写出一地的诗意,期待着这迟到的缘分和相遇的奇迹。 向着南面的池塘走去,池塘离办案用房有一百来米,在办案区的围栏范围内。因为夜深,寂静随雨洒满湿地,将所有灵魂的不安深深地栖息于寒的凝重之中,放逐了一个惬意的梦,幽谧的感觉从心生起,使得夜晚更加寂寞。从东面向南的小路下去,轻轻地倚靠在半干涸池塘休闲台边的围栏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塘里泥色的池水一动不动,任寒在自己身上作祟,深深印进它的体内。塘的南面那不远却似很远的夜影里,樟树、亭台……,顺着坡儿向上含羞地挺立着,似乎都是略带深情的眼眸,脸上挂着腼腆浅浅的笑容,在欢迎半夜里第一位造访它的人。如画的黛色、让我悄然迷醉、思绪荡漾,虽冷虽寒,却好像我与他们有一段剪不断的浅薄情缘,我深深地感觉到,有一股静寒中生起的暖意主动流进我的心窝,激荡在心间。看看从指缝中悄悄溜走的岁月,不由得生出让夜蔓延、浸染疲倦的诸多感慨。 围塘而建的,是为到这儿工作的人员专门铺设的一条弯曲的休闲小路。沿着池塘小路向西走去,再穿过圆形拱门向南折去,慢慢在木制的甬道上。一路上,冬寒伴着时光的清辉,惬意地在印在迂回休闲路的心里,让人感到寒的心里十分孤独、寂寞,有一种说不清的纠结与彷徨。在南面的小路旁,坡顺势向南面高去,使的树儿高高低低,在夜中灯中显得远远近近,漏出光的几段空隙,淡淡的浅浅的,有着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感觉,如一个眼神得不到及时的回应,也许是惆怅落寞在心里生起,触动着每根忧寒的神经。雨儿竭力用自己喂哺着匍匐的草儿,企图延续它正要枯黄的生命。在寒中,草儿惺忪地和着夜的深沉,让自己的心与冬夜的脉搏一起跳动,轻轻地添蚀着自己的伤口,揣摩着冬的心思,探访着寒凉试图收敛的矜持,发出今年最为欢快却没有声音的喊声,是一种萌动、更是一种希冀,企盼着明年的春天快快来临……,成为一场蓄意待发与春约会的盈动。 不经意间,回望北面办案点的房间,依然还是灯火通明,讨论案件声音的音符似乎不停地还在夜里跃动,成为飘飞在追逐信念的帆影,是此冬夜里最美最为浪漫的一景。也许,只有这冬,这寒冷,迟纯或更甚麻木,只会在夜里留下茕茕孑立的孤影。 夜深邃,静谧洒满一地。打开手机一看,快凌晨两点了,应该回房睡觉休息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