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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散文 > 辛辣杂文 > 讽刺小品 > 秃耳麻脸(微电影)

秃耳麻脸(微电影)

时间:2016-05-06 22:45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汪湖点击:
        
  【微电影
  
    秃耳麻脸
  
                                                                              编剧:汪湖
  人物表
   
  石香香(秃耳麻脸)
  牛立本(秃耳麻脸丈夫)
  李大哥
  孙志冬
  二扁担
  男甲
  女乙
  黄大哥
  宋玉莲(售货员)
  张丰年
  孙士显
  医生
  护士
  南方小贩
  邮递员
  王书记
  通讯员
  
  
  片头字幕衬底及画面
  随着画面本剧主题歌《一碗老酒》歌声起——
                                                                                         作词汪   湖
                                                                                         作曲杨柏森
                                                                                         演唱陈思琦
  关东风拍打着窗棂
  房檐的滴水结成了冰
  西北风夹着冒烟雪越刮越猛哟
  扎的这脸上火燎燎地疼
  心中有情有爱不觉冷啊
  喝上一碗老酒哟御寒冬哎来哎咳哟
   
  雪埋黑土孕育一个梦
  古老山村一朝展峥嵘
  真诚直爽农民本性哟
  邻里百姓是咱亲弟兄
  初心不改大爱济苍生啊
  喝上一碗老酒念曾经哎来哎咳哟
   
  哎哎咳哟喝一碗老酒御寒冬
  喝一碗老酒御寒冬
  
  一个典型的偏僻农村屯落,各家各户房前屋后的玉米杆垛,彰显着这个屯子的贫穷、萧瑟,房檐下参差不齐的冰溜子,地面上一处处的积雪,院子里缩脖抱膀的鸡鸭鹅们,还有无精打采的牛羊……
  这样的画面,把这个屯落显得有点静穆的神秘!
  【随着高亢的音乐推出片名——秃耳麻脸】
  配上这首略带苦涩、粗犷的歌,诉说着农民们对富裕和幸福的渴望,对黑土地的深情与眷恋。这首歌既抒情寄志又唱出了淳朴的关东风味!
  
  (一)王家屯农家院俯视全景。日。外。雪。
  雪,稀稀拉拉绵绵软软的雪,静悄悄地落在农房、院子、树上、路面……
  院子里的零乱,在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得毫无次序。
  早晨,这家房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年轻妇女,她把洗脸盆里的水泼到地上后,忙转身回屋,她的脸被雪晃得白白的。
  她叫石香香,绰号秃耳麻脸,职业农民家庭主妇。
  
  (二)秃耳麻脸家。日。内。
  秃耳麻脸把洗脸盆放在盆架上,又走到墙壁镜前,前后左右一顿照,这时,放在炕上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拿起手机接听。
  秃耳麻脸:“……唉,唉,立本昨天走的,去长春打工去了,什么,啊,听说是一汽下属的一个厂子,一个月呀,听于白话说一个月能挣3000块钱。你个死鬼,行,行,晚上来吧,从我家后院进,好,好了,冬哥,晚上见!”
  秃耳麻脸放下手机,哼着跑调情歌,“……”边唱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手机铃声又响了,秃耳麻脸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往屏幕上瞅一眼,用手一划(接通),便把手机夹在左肩头和左脸颊之间,歪着头说:“啊,李大哥呀,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寻思你早把我忘了呢。啊,牛立本去长春打工去了。昨天。有事儿吗?没事儿呀,那我挂了,没工夫儿唠,正忙着呢。晚上?晚上没时间,我表妹在我家呢,我得陪她。啊,好了,我挂了。”
  秃耳麻脸把手机挂掉往炕上一扔,“哼!”了一声,继续哼着那首跑调的情歌:“……”
  
  (三)秃耳麻脸家院门外。日。外。
  本屯农民李大哥鬼鬼鬼祟祟地向秃耳麻脸家走来,在开大门时东张西望一番后,迅速进了院子,三步一回头地向屋门走去。
  
  (四)秃耳麻脸家。日。内。
  李大哥拽开门嘻皮笑脸进了屋。
  秃耳麻脸:“哟,李大哥,你不说没啥事儿吗,咋还来了呢?有啥事儿啊?”
  李大哥东张西望:“你表妹呢?”
  秃耳麻脸一脸严肃地回答:“还没来呢。”
  李大哥嘻皮笑脸:“噢!香香……”边说边往秃耳麻脸身边凑,动手动脚,“想死我了……”
  秃耳麻脸嗔怒道:“滚一边儿去!”躲过李大哥的拥抱。
  李大哥一愣,去搂秃耳麻脸的手定格在半空中。
  这时,秃耳麻脸快步跑出外屋,把外屋房门插上了。又跑回屋,把窗帘一把拉上了。
  李大哥一阵惊喜,扑向秃耳麻脸……
  
  (五)村食杂店兼麻将馆。日。内。
  一桌麻将,两男两女,边打麻将边聊天。
  男甲:“石麻脸昨天没少输。”
  二扁担:“这些天她就没赢过。”
  女乙:“昨天我看牛立本背行礼卷走了,又出去打工给石麻脸挣钱去了。”
  二扁担:“石麻脸还用家老头儿挣钱?咱屯子不好几个大老爷们养着她呢吗?”
  女乙:“这个武大郎牛立本,挣多少钱能够那个破鞋头子败霍?”
  孙志冬瞅瞅二扁担,说:“这年头儿女人谁也保不准。”
  二扁担歪过头,嘴里吐出一缕浓烟,瞅着孙志冬的脸说:“哟,孙志冬,你这是话里有话呀?”
  孙志冬:“二扁担,我可没说你。”
  二扁担又吐了口烟,说:“我也没啥毛病,老娘走的正,行的端。”
  女乙用鄙夷的眼光瞅了二扁担一眼。
  
  (六)秃耳麻脸家院子。夜。外。
  孙志冬从后院跳墙进到秃耳麻脸家院子,来到窗前,轻轻地、熟练地敲了三下窗玻璃(暗号),窗帘拉着,敲玻璃声刚落,屋里电灯亮了。孙志冬忙开门钻进了屋,反手插上了门的声音。少顷,只见屋里灯关了。
  
  (七)村食杂店。日。内。
  村里黄大哥走进食杂店。
  售货妇女宋玉莲热情地问:“老黄大哥,买点儿啥?”
  黄大哥从衣兜里掏出6元钱,说:“玉莲,给大哥拿盒七匹狼(烟)。”
  宋玉莲接过钱,放进装钱的盒子里,又弯腰从柜台里拿出一盒七匹狼香烟,递给黄大哥。黄大哥拆开香烟,叨在嘴上,用火机点着,转身坐在旁边的塑料凳子上吸着烟。
  宋玉莲扶在柜台上,与黄大哥聊了起来。
  宋玉莲:“西屯苞米又比咱屯子多卖2分钱。你说国家咋不管呢,把咱西河桥修上,能过来大车,咱屯子的苞米也能卖上价呀!肥猪都照西屯少卖一毛钱,你说咱们屯子可咋整?”
  黄大哥:“没招啊,谁让咱这儿偏僻呢?山高皇帝远的,谁能管,上边当官的一年也来不了一趟。这西河可把咱屯子坑苦了,小子娶媳妇都受影响,谁家闺女也不愿往这偏旮旯子来呀!这几年村里王书记总说修桥修桥,他都当了七、八年书记了,也没修上这桥,哪管修个独木桥呢,也省得孩子们上学趟水过河!唉!”
  宋玉莲:“可不是咋的,这年头当官的都是光说不练,净蒙咱老百姓。”
  黄大哥把烟根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说:“不说了,我得家去了,家里来亲了。”
  黄大哥推门走出屋。
  
  (八)屯里。日。外。
  屯里出了爆炸性新闻,不知是谁把秃耳麻脸与人搞破鞋的事写在白纸上,海报贴满整个屯子。
  屯西头吴权家砖院墙上贴了一张,围了四、五个人观看,小青年张丰年大声念着:“石麻脸和孙志冬、李大个子、董平搞了好几年破鞋了,这几个屯中的败类,我们要把他们起出王家屯,以正屯风。”
  人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议论纷纷。屯东头树下也围着一群人,眼睛盯着树干上贴的一样的海报。
  屯前街一砖墙上也贴了一张海报。这时只见孙士显弯着腰,鬼头鬼脑地来到砖墙前,左右瞅了瞅,看没人,便把那张海报揭了下来,折叠几下便放进衣兜,鬼鬼祟祟地又离开了。
  秃耳麻脸站在屯中一空敞地上骂起了街:“说我搞破鞋,你老娘们闲着了,这大冬天的,你贪黑八伙地出来贴,咋不把你手丫子冻掉喽,让你贴,你家得倒八辈子霉,让你绝户,有儿有女都得瘟死……。”
  不远处有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这时,二扁担走过来劝秃耳麻脸。
  二扁担:“麻脸,别骂了,怪冷的,家去吧!”
  秃耳麻脸:“二扁担,你说这不是欺侮人吗,这是哪个高粱地拉拉出来的干的缺德事儿呢?我骂他个断子绝孙。”
  二扁担:“麻脸,别生气了,你越气人家越乐呢!”
  秃耳麻脸:“我让他乐,这几天他儿子闺女瘟死了,看他还咋乐。操他妈的,作损吧。”
  
  (九)屯里。日。外。
  牛立本背着行礼从西河往屯里走来,碰见屯里人很少有和他打招呼的,有的像见了瘟神慌忙避开。牛立本感觉有些不对,正疑惑呢,孙士显弯着腰来到牛立本跟前,像小偷一样环顾一下四周,便把牛立本拉到一苞米杆垛旁。
  牛立本:“有事吗?老孙二哥!”
  孙士显:“你这是从哪回来呀?”
  牛立本:“我在长春打工,那个厂子今天开始放假,我就回来了。”
  孙士显:“立本啊,你家里可出大事儿了。”
  牛立本:“老孙二哥,啥大事儿呀?”
  孙士显又左右瞅瞅,边说边把手伸进衣兜,掏出来那张叠成了好几折的海报,说:“立本啊,你自个看看吧!唉!”
  
  (十)秃耳麻脸家。日。内。
  孙立本把行里扔到炕上,气呼呼地到厨房找东西吃。
  电饭锅空的,也没剩菜。碗柜里有两包花生米和几根火腿肠,牛立本拿起火腿肠和花生米,把桌子一放,又从柜里拿出一瓶白酒,自斟自饮起来。
  
  (十一)村食杂店兼麻将馆。夜。内。
  天黑了下来,村食杂店兼麻将馆里灯火通明。
  秃耳麻脸正在打麻将。
  二扁担边打麻将边与秃耳麻脸说笑。
  二扁担:“这年头,笑贫不笑猖。晚了,岁数过了,要不也找几个男人养着。”
  秃耳麻脸:“二扁担,你才30多岁,没到40呢,正是风韵犹存,想找,我给你介绍两个?”
  孙志冬逗秃耳麻脸和二扁担,说:“还用介绍,这不现成的就有两个吗?哈哈……”
  二扁担嗔怒道:“去你的,就你俩呀,狗戴帽子装人呢,谁希得跟你俩,又不是大款,也不是小白脸子。”
  男甲:“你们瞎逗可别刮拉我,我打麻将就是打麻将,不像你们闲心拉敞的有的是。再说,我可注重名声,不像有的人……”
  秃耳麻脸庄给二扁担点个飘和,男甲话说得她又不爱听,牌推了,给了二扁担20元,说:“不玩了,闹心。”
  
  (十二)秃耳麻脸家。夜。内。
  炕桌上一瓶北京二锅头已见底,牛立本左手捏花生米往嘴里填,右手端酒碗往嘴里倒酒。牛立本面部表情木然,脸上有泪痕,眼圈还汪着泪水
  
  (十三)秃耳麻脸家。夜。外。
  秃耳麻脸哼着小曲往家走,从院大门进院,见屋里亮着灯,一愣,自言自语道:“灯忘关了?”
  
  (十四)秃耳麻脸家。夜。内。
  秃耳麻脸一进屋,看见丈夫牛立本在炕上独斟独饮,身边炕上还放着一捆绳子,就问:“老东西,你咋回来了呢?”
  牛立本歪着脖,又喝了一口酒,说道:“我咋不能回来呢?这是我家。”
  秃耳麻脸怒道:“你吃枪药了,跟老娘说话客气点儿。”
  牛立本酒碗往地下一摔,右手握起玻璃酒瓶子就朝秃耳麻脸打去,秃耳麻脸一躲闪,没打到头部,后背挨了一酒瓶子。牛立本扔掉酒瓶子,把秃耳麻脸摁在炕上,说:“我不在家,你就偷汉子。”
  秃耳麻脸一边挣扎一边说:“谁说我偷汉子了,你冤枉人要有证据?”
  牛立本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孙士显偷给他的那张海报,气愤地说:“你做的好事,自个看看吧。”
  秃耳麻脸一见哑口无言。
  牛立本摁住秃耳麻脸,拽过炕上的绳子,把秃耳麻脸捆了起来……
  
  (十五)秃耳麻脸家。日。外。内。
  第二天清晨,左邻右舍发现秃耳麻脸被捆绑着躺在雪地里,已冻昏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秃耳麻脸抬回屋,张罗找车,把秃耳麻脸送到医院抢救。
  牛立本由于喝酒过量还在沉睡,大家伙的吵闹声也未把他吵醒。
  李大哥抱起秃耳麻脸往屋外走,这时张丰年开着一辆夏利车已等在大门外了。
  
  (十六)医院。日。内。
  医院急救室。李大哥、孙志冬、二扁担等屯子里人在走廊里等着。
  急救室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走了出来。
  二扁担抢先来到大夫跟前,问:“大夫,麻脸没啥事儿吧?”
  大夫:“你是问患者?”
  二扁担:“嗯!”
  大夫:“没生命危险,就是左耳朵上边冻掉一块,无大碍。”大夫说完向走廊深处走去。
  二扁担深深出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在场的屯子里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二扁担深情地和在场的人说:“麻脸这些年也真不容易!你说那个牛立本,小时候放马,让马给踢成了太监,他咋还和麻脸结什么婚呢,这不得苦麻脸一辈子吗?唉!”
  在场人一片唏嘘声。
  不一会儿,秃耳麻脸被护士搀扶着走出急救室。只见秃耳麻脸的左耳朵被白绷带包着,一步步走了出来。
  二扁担:“没事儿吧,麻脸?”
  护士:“没事儿,我们已经给她的耳朵做了处理,换几次药就没事儿了。这耳朵咋冻成这样呢?”
  秃耳麻脸头低低的,似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一声不吭。
  屯人们围着秃耳麻脸,都关心地问着,安慰着。秃耳麻脸的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这是一种感动泪水
  女乙安慰道:“没事儿就好,真是有惊无险啊,可把我们吓坏了,麻脸!”
  二扁担笑着说:“今后得管麻脸叫秃耳麻脸了。”
  屯人们一阵哄笑。
  
  (十七)医院。日。外。
  左耳缠着绷带的秃耳麻脸,在人们的簇拥下走出医院的门。院子里停着张丰年开的夏利车,夏利车后边还有一台小车。人们分别坐进两台小车,驶出医院。
  
  (十八)小车里。日。
  秃耳麻脸坐在副驾驶位置,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大伙儿为了我,都没吃早饭,这又到中午了,丰年你找家饭店,大伙儿吃完饭再回村儿。”
  车里人都说:“回去吧,饭店挺贵的。”
  秃耳麻脸:“这些年了,就让我做回主吧,说了算一回吧!”
  
  (十九)大街。日。外。
  两台小车一前一后,在一家门面挺大的饭店门前停了下来。
  
  (二十)王家屯。日。外。
  王家屯并没有因为近段发生一系列故事而有所改变,屯子依然萧瑟,寒冷,没有生机。
  这时,从屯西走来一个背着鼓鼓囊囊水龙布兜子的外地小贩,进了屯子后,一口南方口音开始吆喝:“卖剪子喽,王麻剪子……”
  正值农闲季节,人们都闲在家里,一听外面有卖东西的,三三两两地走出屋,把小贩围了起来,问这问那。
  秃耳麻脸说:“大哥,请到我家吧,外面天寒地冻的,都拿不出手。到家暖和暖和,喝碗热水。”
  有几个想买剪子的跟着小贩向秃耳麻脸家走去。
  
  (二十一)秃耳麻脸家。日。内。
  秃耳麻脸从茶叶筒里倒出一把茶叶,放进暖瓶里,又从碗柜里拿出一摞碗,摆在炕沿上。
  秃耳麻脸:“先沏会儿,下下色儿!”
  二扁担问小贩:“你的王麻子剪子咋卖的?”
  小贩说:“15块钱一把。”
  二扁担和女乙都说:“太贵了点儿吧,我们镇里才10块一把。”
  小贩说:“我这剪子不贵,不要现钱,赊给你们。”
  二扁担:“赊给我们,那你赊到啥时候啊?”
  小贩所答非所问地说:“我从你们公主岭市来,那里的居民都念叨楼房价太高了,都三四千块一平,不少人家都买不起楼。”
  二扁担:“市里楼房涨价和我们农民有屁关系?”
  小贩说:“关系是潜移默化的。我是回答你的问题,我这剪子赊给你们啥时来取钱,就等你们公主岭市的楼房降到一千块钱以下一平时,我来取钱。”
  女乙惊讶地问:“真的吗?”
  小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扁担:“那我也赊一把。”
  女乙:“我也赊一把。”
  男甲:“我也赊一把。”
  小贩从水龙布大兜里往出拿剪子,又一一让赊主在他的小本子上签上字。每个签字上面都写有:等公主岭市楼房降至一千元以下,来收取剪子款壹拾伍元整。
  秃耳麻脸已把茶水都斟满碗,大家自顾地端起喝着。
  二扁担:“麻脸,立本呢?”
  秃耳麻脸:“我家老东西去他妹子家了,帮他妹子打苞米去了。”
  秃耳麻脸往窗外瞅瞅说:“又到晌午歪了。”转头对小贩说:“大哥,我给你收拾点儿饭吃吧!”
  小贩也许是饿了,不好意思地说:“那多不好意思!多麻烦!”
  秃耳麻脸:“谁出门在外能背锅咋的,赶上晌午了,吃顿便饭吧!”
  小贩:“那就不好意思了!”
  人们都拿着剪子散去。
  秃耳麻脸扎上围裙走进厨房。
  小贩端起碗喝着茶水。
  (二十二)村食杂店。日。内。
  秃耳麻脸、二扁担、张丰年、男甲在玩麻将。
  男甲:“公主岭市的楼房八成能降到一千块钱以下一平,你们忘没?前些年苞米三毛来钱一斤的时候,不也有南方蛮子来卖菜刀和剪子吗,那时候也是赊给大伙儿的,说苞米一块钱一斤的时候来取钱吗?”
  张丰年问男甲:“前两年苞米卖到一块钱一斤了,那南方蛮子来取钱了吗?”
  二扁担抢话说:“哪来取啊,前街大香油菜刀和剪子一样赊两把。卖剪刀的人八成早没了吧?”
  秃耳麻脸说:“净瞎说,人能说死就死吗?我看有可能是那小贩发迹了,不在乎菜刀、剪子这俩钱儿了吧!”
  二扁担吐了口烟,说:“那咱们前两天赊的剪子也许那小贩不会来收钱了吧?就咱这偏僻地方,来一趟得多少路费啊?我看那小贩挺精灵的,说不准日后发达了,瞧不上这俩钱,那咱们可就占香油了。”
  秃耳麻脸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唉,我在食杂店玩麻将呢,还有一圈牌了,你先把饭闷上吧,一会儿回去我做菜。”
  二扁担:“立本回来了?”
  秃耳麻脸:“就在我小姑子家住一宿。”
  
  (二十三)秃耳麻脸家。日。内。
  秃耳麻脸坐在炕上,用手机发短信。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过,秃耳麻脸打开看,屏幕上写着:香香,前几天初见,你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正如你所说,想逃避你那不幸婚姻。跟我走吧,到我家乡发展,我家乡现正在改革开放,以发展经济为主。
  又一阵短信提示音后,屏幕上写着:你跟我到我们南方,咱二人共同创业。相信有一天,我俩会挣很多钱的,贫穷不应该属于你和我。
  秃耳麻脸在手机上用拼音打着字:你让我想想,想好我俩再联系。你现在在哪呢?
  又一阵短信提示音后,屏幕上写着:在长岭县,离你们村一百华里。我等你!
  
  (二十四)秃耳麻脸家。傍晚。内。
  秃耳麻脸和丈夫牛立本在炕桌前推杯换盏,都喝的有些醉了。
  秃耳麻脸右手举起酒碗,说:“来,老东西,我再敬你一口,来,干喽!”
  牛立本也举起酒碗,迷迷糊糊地说:“来,麻脸,干喽!”
  
  (二十五)秃耳麻脸家。夜。内。
  炕上,牛立本盖着被睡的正香。秃耳麻脸翻箱倒柜地找了几样衣物装在一个大背包里。她又从柜底下翻出一轴前些年用来纳鞋底的麻绳,盘腿坐在炕上,拿过牛立本的棉裤……
  
  (二十六)王家屯。夜。外。
  半夜三更的王家屯,在冬夜的寒冷里,分外寂静。
  秃耳麻脸背着一个大包,蹑手蹑脚的一步一回头地走出大门,直向西河方向快步走去……
  
  (二十七)秃耳麻脸家。夜。内。
  牛立本翻个身,胳膊搭在秃耳麻脸的空被窝,一摸被窝,是空的。牛立本扑愣一下坐了起来,拉亮电灯。
  牛立本脸朝卧室门喊了起来:“麻脸,麻脸……”
  此刻的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牛立本忙穿上棉袄,又连忙穿棉裤,双腿无法穿进裤子里,牛立本把套在棉裤上的单裤拽了下来,才发现棉裤早已被纳鞋绳死死地钉上了两条裤腿。牛立本当时呆坐在炕上……
  
  屏幕上:三年后
  
  (二十八)王家屯村委会。日。外。
  一邮递员骑着摩托车驶进村委会院子,下了摩托车后,从邮袋里取出个大本夹子,向村委会门走去。
  
  (二十九)王家屯村委会。日。内。
  村委会办公室,村支部王书记正在给手下人开会,见邮递员进屋,忙打招呼:“小张,这大冷天咋还来了呢?快坐!快坐!”
  邮递员:“别客气,不冷不冷。”
  王书记:“通讯员,快给张邮递员倒碗茶水!”
  邮递员打开本夹子,从中拿出一张汇款单,让王书记签字接收。
  邮递员:“王书记,这个深圳市的石香香是谁呀,给你们村委会汇来30万元钱,咋个关系呀?”
  听了邮递员这话,村委会办公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向手捧汇款单的王书记围拢过来。
  王书记乐得直拍大腿:“这个秃耳麻脸,有心,没忘本,真是个大好人呐!”
  众人看着王书记手捧着的汇款单,汇款人地址:广东省深圳市;汇款人:石香香;收款人:吉林省公主岭市王家屯村委员会;汇款金额:叁拾万元整;备注栏:修西河桥。
  王书记乐得不知说啥好了,看见通讯员正冲他乐呢,忙命令道:“你快把扩音器给我打开。”
  通讯员:“嗯。”
  通讯员忙乐颠颠去开扩音器。
  
  (三十)王家屯村委会。日。外。
  村委会瓦房上的大喇叭传出王书记激动的声音:“全村广大社员注意了,全村广大社员注意了,秃耳麻脸没白在咱村呆一回,她没忘咱村的父老乡亲们啊,村委会刚刚收到秃耳麻脸从广东省深圳市寄来的30万元人民币,让咱们修西河桥。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我们明天就开始备料,开春开化了,咱们就修西河桥……”
  王书记广播声音背景:村街路行人驻足,向村委会方向张望,静听;村食杂店兼麻将馆打麻将的人听到广播声也停了下来,人们满脸惊奇;牛立本正在扫院子,听到广播,双手擎着扫帚呆立在原地,不一会儿,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王书记广播声背景:主题歌《一碗老酒》歌声。
  王书记广播声音在滚动直播着……
                                                                           【剧终】
  
                                                                2015年11月26日凌晨写于公主岭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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