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掌印太监

却说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展云飞和当今皇帝，乃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名为君臣，感情上却情同兄弟。幼年就和当今皇帝一起，被秘密送入少林学艺，师傅就是少林高僧无果大师，这无果大师，掌管少林戒律院，乃少林第一高手，武功比少林掌门无花大师更胜一筹。
　　中原镖局灭门惨案，皇家锦盒被劫，传国玉玺丢失。太宗皇帝大惊，命展云飞秘密调查此事，必须在一月之内查明真相，追回玉玺，否则军法从事。当时众人都怀疑，宫中必然有内奸，而且这内奸必定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物。于是展云飞就从这皇宫查起，寻找线索。
　　原来这传国玉玺，平常都是宫中的掌印太监专门负责掌管。皇帝拟好诏书或圣旨之后，由掌印太监负责盖印后，再由上书房派钦差大人送去颁发。有时候也在上朝的时候，由随身太监当堂宣读。平常人等，根本无法接触。而这次皇帝准备秘密微服私访扬州，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掌印太监李公公知道皇帝调走了传国玉玺，就连皇后和皇太后也不知道。难道这李公公会是奸细不成？可是这李公公已经六十多岁了，曾经跟随先皇多年，进宫已经五十个年头了，对皇帝忠心耿耿，不太可能是他。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论如何只有先从他身上查起了。
　　于是展云飞就秘密开始监视起李公公来了，一举一动，一天二十四小时秘密监视，希望可以得到一些蛛丝马迹。接连三天下来，却一无所获。这李公公年事已高，平常走路都已经不便了，日常的生活和饮食都是由一个叫小魏子的小太监服侍着。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小魏子去做的。这太监之中，等级森严，而且律条很多，规矩很多。这李公公辈分极高，而且官至太监总管，掌管皇帝玉玺。太监之中，数他的权利最大了，一般的小太监，生死大权都在他的手上。稍有不慎，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轻者梃杖侍侯，重者小命不保。而且这李公公性格乖戾，喜怒无常，平日里都是阴着一张脸，极少开口说话。对下面的太监管理得很是严厉，稍有过错，一律严惩不殆，从不宽恕，似乎折磨处罚这些太监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甚至从中可以得到一些变态的心理满足似的。那些太监看见了他，个个都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怕得要死。却正是因为如此，整个后宫的太监都给他管理得服服帖帖的，安安静静地没有出一点事情。
　　却说这太监小魏子，年方十八，入宫之时，只有八岁，至今也已经十年了。平时聪明伶俐，嘴巴也很甜，做事很是勤快。深得李公公喜欢和赏识，平日里饮食起居，都是由他照顾。那李公公在这宫殿之中，本来没有什么亲人，日子一长，竟然情同父子了。于是这小魏子也狐假虎威起来，其他的太监见了他，也都是拍马阿谀，极尽奉承。这小魏子却是为人狡猾刁钻，功于心计。平常里抓住机会，收买人心，在这后宫之中，慢慢地结交了一批心腹，势力也大了起来。在这后宫之中，竟成了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了。李公公对他的行为都看在眼里，然而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者两人关系亲近，情同父子。二者自己年纪已经大了，精力也有限了，很多事情刚好可以借小魏子的手来处理了，也可以省下许多精神力气。
　　却说这展云飞秘密监视李公公的一举一动，竟是没有一点痕迹。那李公公平常足不出户，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即使偶尔有事情，都是吩咐那小魏子去做的。而那太监小魏子倒是经常出入，甚至有时候半夜时分还偷偷溜出房间，直奔那香妃娘娘的寝宫“淑芳斋”而去。莫非这小太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他的举动究竟是李公公授意的，还是他自己私自行为？无论如何，就从这小太监身上查起了。于是，一日深夜，展云飞就施展轻身功夫，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这小魏子后面而去。
　　只见这小魏子出了房间，四顾无人后，竟自往“淑芳斋”而去。此时已是深夜，整个皇宫后院里精悄悄的，哪里还有一点声音，更不见一个人影了。那小魏子来到这“淑芳斋”后，却不进去，而是绕到后院。这后院乃是香妃娘娘平日里养花的百花园。那小魏子到了后面，竟自推开了后园的小门，那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那小魏子一闪身就进去了。却见后花园中，竟有一女子早在那里等候了。那展云飞定眼看去，细细一瞧，此女子原来是香妃娘娘的侍女草儿。这草儿姑娘，展云飞倒是熟悉得很，当年香妃娘娘初次入宫，就是由展云飞亲自带到皇帝寝宫，而这草儿就是香妃娘娘昔日一起带入皇宫的唯一一个贴身侍女。
　　却见那小魏子和草儿竟是十分的熟悉一般，一见面之后，就手牵起手来。到了那花园里面的亭子里，就双双坐在那椅子上面，竟然迫不及待地搂抱起来，却似一对小情人会面一般。两个人情到深处，无法自禁，拥吻一翻后，竟然宽衣解带，做起来那云雨之事了。却哪里料到有一双眼睛，竟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那展云飞看得是脸红心跳，心里却好生奇怪。这小魏子分明是一个太监，那身下之物早已被阉割了，已经是一个废人，如何行那云雨之事？莫非这小魏子竟然是一个假太监，真男人？这可大大的不妙了，其中一定有更深的隐情和秘密了。
　　那小魏子和那草儿姑娘一翻云雨之后，相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两人依依告别，各自分开，回到寝室去了。那小魏子也出了后门，回到自己的住所，悄然睡下了。却哪里知道，这一切，已经被展云飞看得明明白白了。那展云飞也不去惊动他们，待他们离去之后，也自回去安歇。待到天亮之后，一切禀明圣上，再做决定了。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武林新貌》之（十七）真假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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