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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缘(二)

时间:2009-06-13 00:35散文来源:原创 散文作者: 砍柴人子期.点击:
        

  不久,于俊华的哥哥从老家带着工作队接了一批安装业务,让于俊华每天钻研技工技术.宿舍一时紧张,俊华把陈秀的那间隔开,自己住里间,哥哥住他那间.这样只要暮秋来看陈秀,俊华就可能碰到她.哥哥于瀚有个好友杨润喜爱文学,有一天在于瀚的房间诗兴大发:"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暮秋敲门进来还于瀚哥工具,就不由接了最后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就这么一句诗很快把俩人的距离拉近了,杨润不久就对陈秀和俊华说:"这么小小年纪,居然这样,人美,字美,诗也美.我和暮秋是忘年交."也常常写一些东西给暮秋看,比如藏头诗,打油诗.暮秋杨润两人一见如故,谈诗、谈论社会现象,杨润有一次送给暮秋一首藏头诗,暮景千山/秋雨梧桐叶落时/年幼显出书生气/轻轻子琴上层楼/文墨舞章十载磨/才华须得纸成丘/出水芙蓉七日荷/众口夸赞汝风流。暮秋一看连说:过奖,夸大。
  
  有一天傍晚,暮秋在陈秀房间说话,这时于俊华来了,他和陈秀说工作上的事,看到暮秋在那抄写,就对暮秋说:"这么认真?"暮秋笑着抬头,看到的是俊华那俊颜满眼的深情,暮秋如电击一般,这么情深似海的痴情相望,这么摄人心魄的相望,这么媚力四射的相望,俩人就这样呆了."没办法了,这就是爱吧."
  
  王凤和郑军扬俩人的恋爱关系日趋成熟,经常约会.王凤这天穿着一件桔红色短袖绸衣,领口和袖口打着精致的褶皱,下身配一条白色长裤,映衬着粉脸和那扑闪的大眼睛,耀人夺目.她和于俊华一路走来对暮秋说很想去郑军扬家看看,说这是父母吩咐的,暮秋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也知道她父母都有意探清底细:"说成了,怎样奖励呀?""随便你说.""不是小事,难怪这么大方.""别逗了,以后没求我的时候?"俩人说笑着,郑军扬正好来找王凤.暮秋忙说:"郑军扬,你也太小气了,早就听说你是高干子弟,能让我们有幸拜访你家?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郑军扬心里说暮秋一向不是这样冒失的人,王凤想探个究竟."呵呵,一句话,这个周日?俊华也要去吆.讲定了."俊华把目光移向暮秋,想着四个人单独相处,再好不过.绵绵情意已在俩人心中滋长.此时无声胜有声.去之后才了解军扬家房子分为几处,条件优越.王凤心满意足.
  
  天气渐热,暮秋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远处的俊华穿着一件大红色衬衣,一条藏青色长裤,衬托得天独厚的身材,突然一个不经意的回头,看到暮秋,脸上泛着的笑意也是云淡风轻,停下等暮秋走近,暮秋眼神的疑问:"打扮这么俊,去哪?""俊华读出含义:"我在陈秀那等你到现在,我朋友给我的电影票,很难买的,你敢不敢陪我去看?"
  
  暮秋惊讶地望着俊华,没想到要和他约会,无法抵挡俊华深情的、期望的眼神:“哪一家?”俊华笑呵呵的给她看:“六点四十的,六点我在门口等你。”暮秋带着笑意的、羞涩的眼神看了俊华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俊华看着转身的暮秋加了一句:"不见不散."傍晚,暮秋走在赴约的路上:"我和他应该有这开始吗?他家在外地,这场爱有前途吗?可是他的敦厚,俊朗的外形,感觉就是在相爱,无法忘掉他,看见他就很高兴,既来之则安之."远远看见俊华撑着雨伞,身着淡蓝色衬衣,映衬那俊颜,浑身散发不寻常的魅力.俊华很快看到暮秋,她今天穿了一条淡紫色底镶着藕色大花连衣裙,鸡心领,泡泡袖,紧裹着青春朝气的曼妙身姿,随意的用粉色丝巾扎着长发.那一汪幽潭的深情的眸子让俊华无法将视线从暮秋的脸上移开.淅淅沥沥的小雨更让俩人心灵深处悠悠情愫跌宕起伏,按捺不住.那绵绵之情仿佛一触即发."我还以为你不来,急死我了."俊华迎上来接过伞,暮秋说:"没说下雨来不来,我也不知道你来不来?"俊华说"下刀子也会来."一句话让暮秋腼腆的笑了。这场电影俩人都不知道看了什么,回家的路上,俊华笑嘻嘻对暮秋说:“是不是早看上我了,来之前心里还打鼓,不知道你来不来,你来了我就知道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喜欢人都不敢说,是不是?”“我也这么想呢,你哥知道吗?”“不知道,不过陈秀知道,我出来他看我穿的这样(隆重),有约会啦?和谁?不说还不让我走,我只好说了,你猜她怎么说,你的第一次一定要和暮秋约会,否则我还不许呢,仿佛我妈一样,她怎么对你那么好,我怀疑她要是男的肯定要和我抢你?”暮秋笑得面若灿花,俊华看到暮秋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不由分说的牵了暮秋的手,手微微发抖,用那大而有力的手揉着暮秋软软的小手,眼睛无限深情的看着暮秋,暮秋心里一阵酥软,无法挣脱,不敢相视俊华,俩人就这样无言的相牵着走在回家的路上,离家近时,俊华说:“路再远一点就好了,秋,再陪我走一段,好吗?”“不早了,再迟不好,回家吧,明天还是能见到的。”俊华看到暮秋这样温柔的说话,向前两手握住暮秋的手,靠前闻到那阵阵散发的暮秋的体香,不由呼吸急促起来,低下头想吻暮秋,暮秋也是难以控制,可这时看到有人经过,暮秋赶紧说:“我先回去了,你回去也要早点睡,明天你的工作还很紧呢。”说着撒手快步先走了,一会回头看到俊华还在目送她,向他招手示意回去吧。俩人这才难分难舍的各自回去。第二天,陈秀看到暮秋立刻露出狡黠的,含着笑意的面孔上前一把搂住暮秋说:“来,到我房间去。”暮秋笑着说:“知道你要问什么?”陈秀捏着暮秋的脸:“知道你是小精怪。”
  
  暮秋娇羞的掩盖内心的热烈情感,只问陈秀:“你说我去和他看电影,对吗?可我无法拒绝。”“我高兴看到你俩这样。”陈秀笑着诡秘的眨着眼。暮秋脸红的故意拿眼翻她。陈秀连连笑说:“好妹妹,逗你哦,不说了。”上前摸着暮秋的脸:“跟我别不好意思,啊?你俩倒好,怎么都这么怕羞呢?那个俊华怕我问看到我就跑了。”暮秋头脑一转:“你怎么不谈个男朋友啊?”陈秀那高兴劲立马不见了:“我家里(父母)都说要介绍对象了,我就不干,我要自己看上才行。”“那你有吗?我看你老乡的那个梁东和你很谈得来,是不是?”“不是,我和梁东是只有友谊的男女朋友,家里也这么说,我懒得解释,我说的是真的,暮秋你说呢?”“我相信有这种友谊,真是难得,能得一知己,足了。”“梁东对你也很欣赏,说虽比你大,可没有你爱学的劲头。”“哪有啊,都这么说的话,真让我不知天高地厚了。”按下不表。
  
  这以后俊华和暮秋的约会渐渐频繁。两人都感受了彼此的善良,纯真。俊华身上特有的英姿倜傥的气质,而暮秋的温婉、柔媚、聪明都相互吸引着。还有两人都有种天生的内敛,在外人是看不出他们内心的默契,他们看到彼此只是用那双有着乌黑眸子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传递着惦记。有了这种爱情心情的愉悦和满腔的情丝使得他们对待所有都有着一种平常不能有的关爱,有如身边的花草和偶尔环绕着飞在身边的蝴蝶,那色彩和可爱都在他俩的眼中变得愈加鲜明和璀璨。这种第一次的恋爱因为年岁小仰或害羞的装出的洒脱的缘故使得各自还在跟着原来的步调,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俊华在哥哥的督促下天天练习技术最终拿到了技术证书,暮秋也是学习和工作上的考试不断需要时间准备,好在这种爱有着一股源源不断的暗流使得他们更加的聪慧和灵动。
  
  这天暮秋和王凤都跑到陈秀的房间聊着天。王凤说:“单位某某打扮得体,而某某就不行了,看着实在别扭,上衣和裙子搭配太不协调,颜色比红配绿还难看。”暮秋笑:“‘画眉深浅入时无’,有品味二字当道人的打扮了,你对时髦有悟性,别指望每个人都像你啊。”陈秀笑着说你打扮的好看就帮帮她嘛,比如也帮我啊。“你看你头发短加上个性极强,把你放在男人堆里谁都不会有意见,呵呵,暮秋,你说是不是啊?”暮秋不及搭话,陈秀抢上话头:“说一件事,真给你说着了。”这边用手指着王凤,这边端起水杯喝水。王凤说:“卖什么关子,怎么回事?”“我前两天在做事,就听我背后有人用手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位小同志,来,抽根烟,帮帮忙,把我这东西快点搞好,那边等着用呢!’,就听到俊华还有杨润一大堆人哈哈笑啊,我回头望着那个人,真是什么眼睛啊,把我当男人了,那个人也笑了,连说不好意思,在背后看你真以为你是男的。你们看可气不可气?”“是啊,脸其实挺清秀的,还不是你性格原因,有点叫雷厉风行的感觉,所以不像才怪,就是男人嘛。”暮秋一边笑说着一边拉着王凤出门:“快走,肯定要撵来打我了。”陈秀反应过来:“这调皮的,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故意说来气我啊。喂,真跑,我们话才说啊。”暮秋和王凤早已走远了,躲在拐角放慢脚步笑得捂着肚子弯了腰。王凤说:“你讲她像男的她肯定气。”“不会,我知道她不是小肚鸡肠。”
  
  暮秋几天都因为被借调到市宣传部帮忙,只能偶尔抽空和陈秀见面,顺便看看俊华,俊华在秀姐面前不好说什么话,只用责怪而含情的眼神看着暮秋,暮秋微微笑着,脸上那浅浅的梨涡仿佛诉说着内心的幸福。陈秀也知道两人几天不见会有话要说的,就故意避开。俊华等秀姐找借口离开后说:“你到哪天才回来上班啊,这么多天都没影子,你让我怎么办啊?”暮秋看着俊华嘟囔着嘴,那长长的睫毛遮盖了那因为生气而下垂的眼睛,暮秋笑的更灿了说到:“我也没办法啊,工作嘛,那边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准备很多东西,所以一定要认真才行,否则辜负那吴部长费劲的借调啊,你不知道借调的手续很繁琐呢!不过快了,过两天会议就要开了,我也要开会的,单位就让我和王凤两个人参加。再等两天我就回来了,好了吧!”“这还差不多,以前也没觉得你离开有什么,现在感觉心里特难受,晚上想得都睡不着。”暮秋第一次听到俊华这样的表白,内心的情感被说的起伏难定:“我也是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人这种感觉呢?”俊华看着暮秋粉脸因为这番话的缘故起了红晕,难以克制,想上去抱住暮秋,暮秋怕陈秀进来看见(因为这是陈秀的房间),连忙说:“这样不好,我还得有事问问主任去呢?”俊华因为思念的苦处心中不舍,可这时听到陈秀的声音就在外和杨润说话,没法,只能对暮秋耳朵边轻轻说了句:“快点回来,我想你。”暮秋被这番情意感动的仿佛要留下清泪,怕喉咙哽咽俊华听了也难受,赶紧垂下眼睛压抑住只能对俊华点了点头就出去了。陈秀正好在外和暮秋迎面而来,陈秀上前抱住暮秋:“哎呀,老天惩罚我啊,要我和妹妹分离。”暮秋头靠在陈秀的肩膀上,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把身体挪开问:“现在我不和你见到了吗?不会是你...?”陈秀点点头:“聪明的小丫头,刚才家里来电话非得让我回去一趟。没办法”“那几天回来啊?”“也就三四天吧,我会找理由快点回来的。谁让我这儿有个丢不下惹人爱的妹妹呢,呵呵。”说着摸着暮秋的脸:“要时间长的话,我和你通信,我把地址给你,跟我来。”暮秋被陈秀牵着手要进去,回转身看到俊华和其他的一些小伙子在那诡秘的笑着指着说:“tongxinglian就是她俩这样吧?”陈秀上去就打梁东:“让你瞎说,让你瞎说。”梁东边跑边喊:“冤枉啊。这么多人说怎么就打我啊。好好,不说了还不行吗?哎哟,下手这么重啊。女英雄厉害啊。”众人大笑。陈秀给了暮秋地址,暮秋说了一番保重的话不舍的离开去工作的地方和王凤以及领导见面和汇报了。
  
  天渐渐热起来,仿佛有了夏天的第一声蝉鸣,青绿而娇嫩的树叶阳光下随着微风烁烁闪动光亮,一切都是那么的明媚。俊华早上在水池边洗漱,远远看见暮秋穿了一件粉色短袖上衣,下面是一条黑色摆裙,头发也用粉色手帕随意的扎着,那粉脸因为白皙娇嫩仿佛是粉衣透射出来的,顿时盯着的眼神换成溢满柔情的爱意浸透着正和他对视的暮秋的眼神,使得暮秋身子不由的一顫,暮秋走近说:“才起来啊。”俊华还没看过暮秋露出过这如雪的肌肤,脖颈,玉腕,还有那飘动的裙袂下匀称的小腿让俊华不由的说:“你真美。”暮秋给他逗笑了:“我上班去了。”“晚上陈秀让我睡她房间,你晚上早点放学来顺便给你看看她的信。”“太好了,现在我就去拿信。”“嗳,不行,我収起来了,晚上才给看。”“好吧”知道俊华想和她单独在一起。从此俊华这别样的眼神使得暮秋想起来就无法忘怀。
  
  晚上暮秋来到陈秀房间看到俊华早已等在那里,急忙要信来看,当着俊华的面拆开后看到第一句就是:“我的好妹妹,你好吗?”心里一热和想念的滋味一起涌上心头,不由的流下眼泪。俊华看了:“这么想啊,好好,不哭了,哪天要想我成这样就好了,坐下慢慢看,我真嫉妒。”拿出手帕轻拭去暮秋的眼泪,暮秋听了这话,破涕而笑,继续看信。俊华摇头叹道:“一会哭,一会笑,什么人,嗯?”暮秋因为气急带着娇音:“就怪你嘛,故意逗我。”“啊,还会撒娇啊,还会打人啊,真看不出。”嬉闹够,见了面后那相思的苦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暮秋看着不早说:“我要回家了。”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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