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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溪河
时间:2010-05-14 10:53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莫紫萱点击:次
【导读】这两处伤疤是有历史的,历史总是不可琢磨的,所以到现在瘦猴也不明白为什么搞成这德性。额头上那山包是因为昨天下午偷村头老王家黄瓜时,面对突发事件不够冷静造成的。
从清脆环绕的小山中穿延而过,漫无目的的流向远方,即使登上山顶远眺也不能看到它的尽头。就像被重山阻隔而不知外事的村庄一样,错落无致的散落在山的周围。幸运的是还能看到每天的日升日落,即如这蓝溪河一般静静凝望余晖,星辰。如此,便也满足了。
河流蜿蜒而过中养育了两个村庄,河流东岸的村庄显的很局窘,囚困在并不宽敞的地方,农家的土屋也离河流接近。在中国风水角度上说,盘踞西岸村庄的人应该占尽先天优势了。顺风顺水,还能优先享受阳光的宠幸。高瞻远瞩,隔河相望就把东村的人看低了一个档次!
严格的说不是两个村庄,应该是三个。东岸一座带点倔劲儿的山硬是让河流蜿蜒而过,如此便形成了三角洲。不过先天条件还是比之前两位稍差,毕竟第三者插足的处境是艰苦点······
应该是先有河流之后才有的村庄吧!不然为什么当小孩问起来时,垂垂老矣的人们为何答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在某些老人残缺的记忆中找到“蓝溪河”的印记,它流过了上百年?还是上千年?
蓝溪河便这样来了,丝毫不做作,不害羞······
瘦猴静静坐在河水温润的草地上,耷拉着眼睛,为数不多的目光硬生生从杂乱的发梢中挤出,拍打在河中央的巨石上,配合着流水发出阵阵声响。
他喜欢坐在这一片绿地,虽然经常有村里的狗在这里野合,而且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一坨坨臭烘烘的狗屎。但这些都是天然的,带着村里特有的泥土味儿,所以瘦猴从来不介意。即使现在有狗在旁边干那事儿他也不会去干扰,天然的东西就不应该去干涉,这是大自然赋予它们的使命。
初春的夕阳总是柔弱无力的,血红的尾巴扫在他脸上,映不出半点落寞。
瘦猴咧了咧嘴,左颧骨青紫了一块,异军突起的半边脸完全盖过了另一边的风采,额头也鼓起个暗紫的小山包,与颧骨分庭抗礼。二者遥相呼应,瘦猴徒呼奈何·······
这两处伤疤是有历史的,历史总是不可琢磨的,所以到现在瘦猴也不明白为什么搞成这德性。额头上那山包是因为昨天下午偷村头老王家黄瓜时,面对突发事件不够冷静造成的。伙同作案的有三人,贼赃本来到手,边走边啃,眼看功成身退,如平常般潇洒远遁时,刚走出菜园子,一头半睡半醒的杂毛狗斜冲了出来,把平时睡觉的力气全用上了,露出跟老王一样掉了一半的黄牙。
这种程度的战斗并不能让这三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负伤远逃,关键是以前习惯见了牙齿雪白的健康狗,够凶,带劲儿,可面对这家伙,年纪比他们仨还大的老狗,心里真没了主意。来之前棒子已经用一根臭骨头把这老东西打发了,此刻出现确实有点意外。
瘦猴狠狠瞪了棒子一眼“不是说搞定了吗?这玩意儿怎么蹦出来了?”棒子本来胆子小,一见厮狗胆气越吠越盛,两腿不住打颤“难道是骨头太硬啃不动,还是刚才我们动静太大?”包子对他们此时的分析毫无反应,愣愣看着摇摇欲坠的狗牙,思量着一口下去,自己厚实的皮能不能拽下几颗。老狗见小贼势大,光靠表情是无法不战屈人之兵了,作势退了几步,以图来个加速度让残躯威风一把,吓退劲敌。正在此时老王头拿着扁担,如老狗般冲冲而来。三人见老人与老狗将成合围之势,遂大吼一声“跑”冲出包围圈,老狗被中气十足的吼声吓得呆愣半秒,反应过来时三人已经启动,懊恼不已,低头猛追。
三贼在前,老狗在中,老人垫后,狗仗人势,人壮狗胆,一场别样的越野短跑拉开帷幕。三贼配合默契,冲出一百米后效仿红军化整为零的战略意图,棒子往河边,包子往稻田,瘦猴往竹林。后面二老见三贼兵分三路,奈何己方只有二人,哦,是一人一狗,况且年老气衰,只好作罢。老王停在三人分散的路口,撒了阵口水,老狗也配合的吼了两声,不想啃完棒子丢的骨头之后,嘴里又随声飞出一颗残牙,顿时呜咽不已。
棒子冲进竹林之后听到身后声音越来越小,欲缓下来喘口气,不想惯性太大,光线不足,一头撞上竹子,顿觉天昏地暗,星河倒转。手一摸,一小山包赫然耸立额头。暗呼晦气,恍然又想起了什么,一阵风跑,回到家中老父已经守候多时。瘦猴低头躲避着父亲的目光,不料躲开了目光没躲开他温厚的手掌,脸颊一片红肿。瘦猴暗呼失策,提醒自己不能露出半点痛楚,奈何被抚摸处越肿越疼,越疼越痒,只恨不能抓下一层皮。但严父在前,仿佛昨晚的噩梦一样压的他不敢动弹。猴爸沉着嗓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尾音拖得很长,似乎刚才那一耳光抽空了他的力气。
“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意思?这不都挺好吗?河流还是那条河流,石头还是那个石头。”瘦猴不能理解父亲那句话,他宁愿被狠揍一顿,起码锻炼了肌肉,可这句话实在对他不痛不痒,不明所以。眼神还是直勾勾望着河水,一阵烦闷,冲着河流的尽头大吼一声,瘫睡在草地上,嘴里喃喃的“那两个混蛋还来不来了?”望着红绸似的天迷糊了····
【责任编辑:男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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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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