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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当兵在深山(第七--八节)

散文
时间:2011-04-03 22:1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唐雪元点击:
        

  第七节:邪门事件
  
  另外,为解决“菜篮子”问题,我们自己在山上开荒种菜,那情形与王震的“三五八旅”相似。山上杂草丛生,乱石满坡。为解决部队官兵“吃菜难”的问题,连里的干部号召大家发扬“南泥湾”精神,向荒山要菜地,向石头讨地盘,我们利用双休日或训练间隙在山上放火烧山,为防止水土流失,用拣去的石头在开垦出来的菜地四周修成一堵堵“长城”,再去山下的老乡家挖来塘泥以改良菜地土质,然后种上辣椒、西红柿、四季豆等蔬菜来丰富自己的“菜盘子”。
  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服务社,很简单的几样日常用品,在这里买东西是不会由于挑选种类而犹豫的,“只此一种”买也得买,不买就只好不用。店里食品少得可怜,只有那种袋装的“福满多”方便面,六毛钱一包,里面有油盐调料,我们就用它来泡水喝,一大缸水冲泡一包“福满多”是我们的佳肴。
  山的前后左右都是山,在这里见到的山比人要多。傍晚时分,一个人坐在山头上呆望另一个山头,看大西南的日落,我的心会被一种莫名的惆怅揪紧。世界一下子变得遥远了,以前有过的如歌如诗的欢快年华都好像成了隔世的故事,那时刻特别想家、想妈妈。
  夜里还有紧急集合。清楚地记得刚到不久的那个夜晚,山风凄厉的呼啸使我们无法入睡。突然,一阵“嘟……嘟……”的紧急集合哨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分外刺耳地响了起来。短短三分钟,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在黑暗中穿好了衣服,打好了背包,冲到了操场。中队长带着大家在山里跑啊跑,一座山挨一座山地翻,鞋带开了顾不上系,背包散了抱着被子跑,不时还有扣在挎包上的水缸“叮叮当当”地掉在了地上,有些新战友累得小声地哭起来,却不敢掉队,一把鼻涕一把汗一把泪地跟前队伍撵……
  夜里还站岗,两人一班岗,一班两小时。记得那夜接两点的岗,我和另一个班那个来自河南的小个子新战友一起,穿着军大衣站营门的自卫哨。因为我们是新兵,对武器操作还不熟,故连里没给配枪,只发了警棍。那是个有月光的晚上,月下的山谷一切都处于朦胧状态,似是似非的,有些悚人。忽然同伴叫了一声,声音都变了调地对我说:“唐雪元,你看那是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台阶下的操场边上,果然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的,像人又不像人,我的头嗡的一下“大”了。未等我回过神来,同伴两腿一软就直往我怀里钻,来不及多想,我抓起他的手就往楼里拉。来到楼道中,赶快打开走廊里的灯,大口喘着气,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借着灯光再往那里看,那团白乎乎的东西依旧月光下晃动,于是意识到真的有了“情况”,连忙和哆哆嗦嗦的同伴一起敲开了队长的门。等队长拿了手枪和我们一起小心翼翼走到那团白乎乎的东西前面一看,原来是哪个战友晾的衬衣忘了收,山风把它吹到一棵小树上,这才有了这有惊无险的一幕。
  深山老连队的记忆是很深的,摆上几天几夜也摆不完。这其中,苦的回忆是占多数,不过,也有,好玩的,甚至还有悬乎的。
  前面说到了我们自己开荒种菜。记得最清楚,开荒时,我们挖着挖着就有死人的白骨滚了出来,吓得我们直尖叫,每每这时,便会惹来一群老兵的不屑和鄙视的目光。偶尔听他们小声议论:“新兵蛋子,球经不懂,见个骨头吓成这样,要是见了那玩艺,准把屎尿拉到裤衩里……”
  我们很好奇,便追着问老兵“那玩艺”究竟是啥,每每这时,老兵们不是闻言即止便是班长听后传来的一声断喝:“你们瞎胡扯个啥,仔细老子今天晚上整你们几大爷子的紧急集合!”
  新兵的我们最怕紧急集合,老兵们也怕——在那天高皇帝远的连队,连里可以搞,排里可以搞,甚至班上还是可以搞,只要他们认为有必意搞,就可以随时随地吹那烦人的破哨音——我们曾有过一晚上被班长吹他个8次的紧急集合哨音的“变态班史”。
  知道锅儿是铁打的,再好奇也不敢捋班长的铜哨子——那玩艺,可整得人要命,惹不起。
  一天晚上,轮到我站凌晨2至4点的夜哨,领导员的班长把我们这一批的哨兵提前15分钟叫醒以整理装束。
  迷迷糊糊中,听到紧挨操场厕所边有人像死了爹妈的哭叫:“啊……啊……,鬼呀,快来人啦,我见到鬼了……走开,走开!有鬼啊,来人哟,快点哟……”
  深更半夜的,这一哭一叫,把整个营房的官兵都闹醒了,也把我的磕睡吓到瓜哇国去了。
  等到我们跑过去时,河南籍的那个二年兵已经滚到营房炊事班的臭水沟了,惊魂失措,语无伦次,口中还在喊“有鬼,有鬼,我要退伍回家……有鬼,有鬼,我不要死在这里……”
  连长威严地对他大声喝道:“什么鬼啊神的,瞧你这出息,看到什么了,说!”
  “一,一个女的,一个大肚子女的,裙子,穿着,穿着白色的裙子……长,长长的舌头,向我,向我找,找,找一个叫李波的当兵的……”二年兵断断续续地向队长汇报。
  那情形,让人毛骨耸然。
  听他讲的那一刻,就站在队长旁边的我,分明注意到连长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就那么一瞬。随之又听到他的吼声:“扯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我们部队中也没有什么叫李波的人。准是你狗日的磕睡没有睡醒,上厕所都在做梦梦游!赶快去洗了,搞球啥皮名堂!”
  吼完,连长又吼着让大家散了,下半夜,估计全连官兵准是无眠——因为,是晚站哨的我,就是一直紧握钢枪直握得手心中满是涔涔汗水的。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事发不久,那个“遇鬼”的河南二年兵不见了——下来一打听,才知道已经调到县城的另外一个中队了。
  于是,一切的一切又成了谜局。
  然而,邪门的事情还没有完。
  
  第八节:偷菜遇鬼
  
  前面说了,连队是“自力更生”解决“菜篮子”问题。为此,连队将具体任务分到每个战斗班——一年要完成多少多少斤的“交菜任务”才算了事,才有评功评先进集体的资格,否则,还要扣每月不多的津贴。
  那几块钱喝小酒都不够,谁会舍得被扣掉。
  可任务要完成,怎么办?
  毛主席说:“一切人间奇迹都是人造出来的。”由此,他老人家还首创了“以人为本”思想:“只要有人,就会有办法。人民群众是伟大的,人民万岁!”
  我们的办法是什么?一个字:偷!
  到哪偷?
  不好意思说,那有损我们人民军队的形象,也有损于军人光辉伟大的形象,更不利于军民鱼水情的比喻。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鱼儿饿慌了晕了,只要有草,就会吃,才不会管这草是谁的。
  民间有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就一直不同意这话的绝对性——有吃的当然不吃,然而没有草吃,饿得悬吊吊的,你吃不吃?肯定要吃,才不会管这许多。
  我们当时的情形差不多。
  一个月明风高的夜晚——月黑肯定不行,不便于行动呀。我当时已经是二年拴了,随着班长的铜哨一响,我们全班9人全像被雷打醒了一样,一个个跳下床抓衣服抢裤子就忙碌起来。
  “记着,清一色着迷彩服,不打背包不取枪,只带各人面盆。”早已端盆待发的班长在月光中下令道。
  “搞紧急集合只带洗脸盆,搞球啥名堂哩?”有人在小声嘀咕。
  “哪来这么多屁话,搞快,呆会完不成任务,看我怎么收拾你!”像日本武士道的班长听后恶狠狠地说。
  于是,平房的寝室内只有大家彼此忙碌的穿衣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5分钟后,大家带盆集合完毕。
  站在队伍前的班长发话了。
  “稍息,立正。科目:紧急集合。目的:完成队部的交菜任务,保证全班每一个成员的津贴不被扣除。要求:一、运用平时熟练的战术动作,灵活而隐蔽地摘菜摘好菜;二、要树立高度的集体荣誉感,一旦被老乡抓住,打死不能承认是当兵的,呆会进入阵地时,每人摘下衣服上的肩章;三、令行禁止,按高矮顺序自行组成三人战斗小组并要服从以往小组长的绝对指挥;四、凌晨2点之前在中队操场会合。现在各小组长出列对表,现在是晚上10点45分,好,下来后各小组各自为战展开,加紧时间!解散!”——这是我当兵有史以来受领这样“荒唐的任务”。
  不必说“夜袭”的过程,也不必说怎样引开狗儿的“报警”,更不必说摸菜过程中被荆刺划伤的条条带血的伤口。
  总之,我们满载而归。
  我们这一小组提前完成任务回到操场时,其他几个小组的人都还没有回来。
  一个个也累了,于是将满满的三脸盆菜放在操场,我们依在紧挨操场和厕所中间的那株大樟树下边抽烟边纳凉。
  山西二年兵张国涛和我是坐着聊天,我另一个湖南益阳老乡小黄则干脆躺下了,紧挨大樟树。
  一根烟才抽完,忽然见小黄像是被藏在草间的蛇咬了一口样,“哎呀”一声呼地爬起,目光惊恐,用手指着樟树上说:“你们看,那树上有人,还是,还是个女人……”
  我俩循声看去——哎哟,我的祖宗哩,那是什么呀?他娘的果真有一个人在树上——不,不,准确地说是坐在树上,白色的裙子随风飘扬,脸看不真切,因为是披头散发的!|
  我脑子“嗡”地一声懵了,“有鬼,唐雪元,快跑!”还是张国涛反应快,一手抓一个,拉着我和小黄就跑。
  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路疯跑回班上。
  等到班长端回我们落在操场上的菜,回来正要理抹我们,却见我们一个个吓得直发抖。
  一问,得知原委后,班长居然没开腔了,看他的眼神,好像知道什么。末了,他只说了一句:“今晚的事,你们谁也不要声张出去,要知道,我们这是在偷!传出去每个人肯定要受处分!”
  这事也因此烂在我们班每个人的肚子里,直到退伍。
  有幸解开这一切的是在后来我调离了老连队进了支队机关。
  届时,连长和指导员也分别调支队司令部、后勤处当参谋和助理了,在一次我请他们的酒宴上,在说到老连队时,我不由给他们提及河南籍老兵那晚的惊魂事和说到了我们的所见。
  本以为两位曾经的老领导会“科学地”教育我,不料他俩却同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连长沉不住,长叹一口气,燃起一支香烟,说一声:“造孽哟……”,给我道出了原由——
  “这事出在我们的前任班子身上。那个女的是我们所在部队驻地村中的一个女孩,听说姓陈,叫什么桂香。李波这个穿着军装的杂种那时是我们部队的一个班长,长得很帅,事情就出在这问题上。他俩不知是怎么认识的,反正好上了,李波还上了人家,以致让那个姑娘怀了娃儿。退伍时,李波带那个女的回了山东的家乡,李波是城镇兵,他爸妈好像还都是个当地的什么领导,反正就不同意李波带回去的这个媳妇。在这种情况下,李波这个杂种居然说变脸就变脸,不做人事地将桂香打了回来。桂香回来后,村里人说她是不检点,活该是这样的下场,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农村人没有文化,偏巧桂香的父母也不知不懂不了解女儿痛苦,反而合着外人那样斥责她。悔恨交加的她,在一气之下,竟喝了农药,不过,幸亏家人发现得早,及时将她送到医院打胎、洗胃抢救。命是保下来了,但出院后的她从此就精神恍惚了,经常爱穿着个白色的连衣裙深更半夜地跑出来,抓个破棉絮塞在肚子上面,然后到处像个幽灵一样地四处游荡,尤其爱在我们部队操场的那株大樟树下出没……”

责任编辑:月然】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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