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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二妮!

时间:2011-05-19 21:1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流云似水点击:
        

【导读】一定听说了她的事,在路上也曾遇见过我,同我打过招呼,当时我爱理不理的。所以她很自知之明地没有来过。但二妮的故事还在发生着……
  
  (一)
  我的老家在皖北的一个集镇上,男女老少约有两万余人。当时在家上学时,感到此镇民风纯朴,集贸市场交易热闹非凡。一个月“逢集”十四、五次,每月的双号“逢集”。集镇方圆几十里的村民,需要购买“油、盐、酱、醋、柴”等生活用品时,“逢双号”时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都来这个集镇购买生活必须品。
  我家的门口就是一个粮食交易市场,坐在门口就能看到村民头顶烈日,嘴喘着粗气,从农村先后赶来,一只手拿褂子的下摆擦着脸上的汗水,一只手扛着要卖的粮食放在指定的位置。大人们想把粮食卖个“高价钱”,与买者讨价还价,小孩子拽着大人的衣服喊着要买东西吃,“挑秤的(负责粮食交易的人员,一般是集镇上当地的人,从交易中收取费用)”一边用手调着秤上的秤砣,一边嘴里高喊着“小麦,‘三毛八’一斤,共45斤。”然后卖、买粮食的双方来到一个桌子旁去付款、取款。来到桌旁,就会看见有一个带着眼镜的人坐在那里,一只手不停地拨着算盘珠,一只手拿笔记录着粮食交易的价格、斤数和款数。另一个人负责收买粮食人的钱,然后扣除费用把钱付给卖粮食者。
  这个带着眼镜的算账先生就是二妮的父亲,他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三个女儿,也让他操了不少的心。在当时,集镇上的人虽羡慕城里人,但作为一个集镇上的人,也感到非常自豪。因为,乡里人挺羡慕集镇上的人。在乡里人看来,集镇上有宽广的街道,来钱容易,吃的、穿的也不错,有可以跑汽车的公路,外出也比较方便。乡里的女孩子能找上个集镇上的婆家,都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豪,天天像拾了个“金娃娃”似的无比的喜悦。特别是集镇上的女孩子,自己从小就发誓坚决不嫁到乡里去,从懂事起便成了有心人,一旦看准了那家的男孩子,就让自己的父母去找人提亲,先订下来再说,生怕别人抢了去。于是集镇上的男孩子都成了“无价之宝”,十岁左右,大人都给订了“娃娃亲”。
  二妮的大姐有点“缺心眼”,小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帮着家里干点家务,十八岁那年,她家里就给她找个婆家,嫁到了距集镇约有三里多地的村庄上的一户人家(因为她缺心眼,在集镇上找不到好小伙子);二姐长的也算俊俏,但上到初中毕业,就在集镇上做点小生意,十五岁就与本集镇上的一位小伙子订了婚,经常满脸笑容,春风得意的样子。也许她心里暗暗窃喜,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将来不会像她的姐姐那样嫁到乡里去吃苦受累;也许是因为经常遇到婆家的人,所以总保持着笑容,让人感到这女孩子善良可亲。二妮虽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个姐姐,但家里人叫她二妮,我们也跟着她家里人叫她“二妮”。
  二妮家距我家约有四十米远,中间隔了一条街道,街道南北走向,她家住在街道的西旁,我家住在街道的东旁,可谓是近邻了。她比我小四五岁,在我当兵的那年,她还比较小,天天见她背着书包去上学。虽见她平时穿着入时,但也没有什么风流韵事传出来。
  (二)
  九十年代中期,改革春风吹遍了全国各地,农村改革步伐进一步加快,农村包产到户已深入人心,农民尝到了实惠,我的家乡——皖北集镇也不例外。七月底,我军校毕业后,从部队回家探亲,回到了离别六年的家乡,家乡看起来似曾相识,却又让我有一种陌生感。
  走在回家的路上,却有了诗人贺知章回家乡的情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家乡父老乡亲闻讯赶来,在我家坐的坐、站的站,真像我在家娶媳妇似的,热闹极了。虽然她们来我家的心思不同,有的是来看我在外几年模样变了没有;有的是来看我在外几年混出个模样没有;有的是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来的;不管是何心思来的,但给人一种极浓的乡情和亲情之感,自己也像体会到了“锦衣还乡”的味道。乡亲们在我家东拉西扯、问长问短之后,就三五成群地回去了。
  我看见最后只有两个人没有走,一位是住在我家隔壁年过半百的婶子,只见婶婶上身穿一件斜扣着的蓝色褂子,下身穿一件黑色的胖裤,一看就是土里土气的农村妇女的样子;另一位却与婶婶不同,她一米七零的个子,长长的黑发披到肩头,上边卡了一个花色的宽宽的发卡,齐齐的流海下,细眉弯弯,一双双眼皮大眼睛黑白分明,似一对深潭左右流动,高高的鼻梁笔直地延伸,樱桃小口一笑,腮帮上露出一对浅浅的酒涡。上身穿一件白色T恤衫,下身穿一件黑色短裙,猛一看就像一个挺赶时髦的摩登女郎,但仔细一看又给人一种中西结合式的味道,土不土,洋不洋的。
  要不是妈妈当时跟我说她是“二妮”,我真的不敢认了。心里想说“姑娘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赶忙改口说道:“变化真大呀,我都认不出来了!”
  二妮忙接着说道:“峰哥也变了,穿了这身军装,显得特别的神气,特别的帅,这是在家里,如果在外边我还真不敢认呢!”
  婶婶接着说:“现在家乡变的你都不敢认了吧?以前的街道往南面迁了,你们原来住的地方已经修路了,原来的土房子都扒了。今儿都在公路边盖上砖瓦房了!”
  我说:“是呀!我回来时要不是在路上遇到婶婶,我还真找不到家了呢?”说过之后,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妈妈接着说:“他婶你们在这做一会儿,说说话,我去做饭去,晚上别走了,在这吃顿饭。”说后就到厨房做饭去了。
  婶婶笑着说:“好!好!我就沾个光,陪侄子说会儿话。”
  我问二妮,“你们家搬到那里去了?”
  她看着我笑着说:“我们两家有缘呀!原来是邻居,现在还是邻居,我家就在你家东边二十米左右,站在你家院子里就能看到我家。”
  我笑笑说:“还是邻居好呀!”
  二妮接着说:“峰哥何时走啊,听说部队很好玩,走时能不能带我去呀?”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左眼睛对我眨了眨,笑的像一朵花似的乱颤。
  婶婶笑着说“你要是跟你海哥去部队,部队小伙子还怎么训练呀,还不瞪着眼看你呀!”婶婶话音没落,我就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二妮此时脸上透着一抹红说:“部队纪律那么严,怎么会呢?婶婶你说笑了!”
  二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问我在部队情况如何、如何的?不觉一会儿,妈妈来喊我们吃饭了。
  二妮此时站起来看着我说:“我回去了,明天再来看峰哥吧。”
  没等我来得及说话,妈妈说:“二妮你也在这吃。”
  二妮说:“不用了,家里还有事,我明天再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向门外走去。
  她的背影很快地消失在院墙的门外,这边妈妈把饭已摆好了,婶婶一边和我们一起吃着饭,一边笑着说:“二妮可在我们这集镇上出了名了,你千万离她远一点。”
  我说:“她怎么了?”妈妈接着说:“别问了,让你婶婶吃过饭在说吧?”我说:“好,吃饭!吃饭!”大家就边笑着边吃起饭来。
  (三)
  在家的日子真好,每天天不亮都能听到雄鸡一遍一遍地鸣叫,像部队的军号似的准点不误,按时催人早起。每天起来,便看到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越过院墙,跃入树稍中,一束束红光从树叶中斜照在人的脸上,给人感觉一丝丝温暖和亲切。房子上的一片片红瓦也被晨光照得格外新鲜明亮。我站在院子里仰天长看,张嘴吐气,闭嘴呼吸,感到空气格外地清新纯静,并夹杂着树叶的清香,让人欲罢不能。
  每天吃过早饭,便有左邻右舍的婶婶、大娘手里拿着针线活,或空着手来我家坐着闲聊,要么东拉西扯一阵子,要么说说孩子如何、如何,既说一些过去的陈年旧事,也说一些刚发生的新鲜事儿。总之,漫无目标地说说这,讲讲那,但每次她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我每次都坐在她们身边听听,从她们的闲谈中也大概了解了二妮的一些风流韵事。
  在我当兵的第二年七月,二妮因没考上高中辍学在家,当时她十四五岁,上面两个姐姐把家务干了,除平时带弟弟玩以外,她什么事也不干,经常是走东家,串西家,游手好闲。别看她人不大,但会摆弄风情,知道会利用自己的姿色去诱人,一些大男孩、小男孩如一群蜜蜂似的,经常围着她转,她像“大姐大”似的喝五幺六。如果听她的话,小男孩奖给一个热吻,大男孩就让看一看或摸一摸自己的身体。
  十六岁那年的一个夏天,她也许是生理发育的原因,也许是心里好奇,也许是根本不在乎那一回事,在村东头百姓打粮食的场里,有一垛麦结杆子,在麦结垛上,她同本街上的一个“二流子”发生了性关系(二流子,是一种方言,是当地人对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人的一种称呼)。凑巧的是,正好被本街上的人抓个正着。当时,她说自己是谈恋爱,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此时让我想起了《围城》中方鸿渐的一句话:“世间那有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
  第二天,二妮的事迅速传遍了整个集镇,人人皆知。她的父母也脸面扫地,好久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因此,父母就托人想给她说个婆家,认为给她找个婆家,她会好一些。但给她说了好多家都没有说成,因为说的都是乡庄上的,离我们集镇都有十里、八里的。街上的人都知道她的事,没有一家愿意的,可她坚决不同意到乡里去,父母逼急了,她寻死觅活的,父母怕再弄出人命来,一气之下再也不问她了,就由她任性而为了。
  当这件事被人们逐渐淡忘的时候,她又弄出了一件大事。十八岁那年,她与本集镇上的一位“裁逢”好上了。这位“裁逢”在街面上有一门面,手艺也不错,人们做衣服都往他门面房里送,衣服做好后,做衣服的人就上他那儿去拿。二妮到他那里做了几次衣服后,两人就成熟人了。她做不做衣服都经常到裁逢店里去,可这位“裁逢”的妻子却发现她们有不正常关系后,就天天在店里看着。可有一天晚上,“裁逢”的妻子发现“裁逢”不见了,同时也发现二妮也失踪了。二妮和大她二十岁的“裁逢”私奔了。这件事很快成了这个集镇上的重大新闻,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事隔半年,“裁逢”的妻子终于在河南省的某一个集镇上找到了她们,看到她们两人在那儿过起了日子。“裁逢”妻子苦苦哀求丈夫跟自己回家去,“裁逢”不回去;求二妮放了她的丈夫,二妮无动于衷。“裁逢”妻子含泪回了家,又去求二妮的父母出面帮助解决。一年后,在两家的共同努力下,“裁逢”和二妮回到了自己的家。
  时间飞逝,转眼十天的假期很快到了,就在我离开家的那天早晨,妈妈对我说:“第二天二妮来咱家找过你,你正好上你舅舅家去了,我就让她走了。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
  二妮知道我在家的这些天里,一定听说了她的事,在路上也曾遇见过我,同我打过招呼,当时我爱理不理的。所以她很自知之明地没有来过。但二妮的故事还在发生着……
  (四)
  2004年农历12月底,寒气逼人,刺入肌骨。天公阴晴不定,F市火车站的气温在零摄氏度以下,火车站广场上人山人海,有学生等车回家过年的,有打工归来的农民刚下火车的,也有长途在此中转的,既有急不可待的,也有喜形于色的,但手里拎着,肩上扛着各种各样的包裹,都盼着早一点回家过年。我下了火车,外面的寒风虽吹的我脸面刺疼,但心里却是热的,回家的心情像脱了弦的箭一样,想飞快地奔向目标。我急切地穿过广场上的人群,拦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向家的方向奔去。
  我下了车,看到妈妈正准备出门去买菜。妈妈对着我笑着说“你回来了,真巧,我正准备上街上买菜呢。你该累了,先在家坐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对着妈妈笑着说:“妈!我不累,我陪你一起去吧?”妈妈笑着说:“好,你不累,就跟我一起去。”
  我和妈妈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街上,只见人声鼎沸,水泄不通,有吆喝卖菜的,有吆喝卖调料的,有吆喝卖锅碗瓢勺的等等;有唱着的,有笑着的,有喊着的,有叫着的,有相互打招呼的,总之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见到熟人就打个招呼,有的寒暄几句,便各自忙去了。我和妈妈买一些蔬菜、水果、瓜子等物品之后,便来到了卖猪肉的地方。
  走过几家卖猪肉的案子后,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户卖猪肉的人家,一男一女,男的约有一米六左右,身体的宽度比个子的高度少不了多少,看起来不成比例,头顶光秃半截,肩上挂一个黑黑的、油腻腻的毛巾,一手拿把砍刀,一手招呼着过往的行人,嘴里不停地喊着“猪肉便宜了,六块六一斤,赶快来买了!”只见男的身旁站着一位比他高一头的女人,上身穿红色羽绒袄,下身穿蓝色牛仔裤,浑身油腻腻的,但看上去身上一块黑,一块红,一块蓝的,嘴里也不停地吆喝着“猪肉便宜了,快来买呀!”
  我仔细一看,这女的不是二妮吗?我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镜,便问妈妈说:“妈,她是二妮吗?”妈妈一边把肉放进篮子里(篮子,地方语,是一种用竹子做的,装物品的筐),一边说:“她是二妮,你不认识她了?”我再回头看了看她,她正好也望我这边看,也看到我了,并对我笑了笑。我此时才看清二妮比以前胖了一半,脸经风吹日晒,也黑多了,皮肤也粗多了,脸上还有一小片皴斑,昔日的娇美的容颜也被无情的岁月吞噬了,看起来比我还要大几岁,成了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了。
  回到家里,我泡了一杯茶,坐在屋子里一边看着妈妈择菜,一边问妈妈:“妈,二妮怎么嫁给了一位比她大十岁的小偷?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
  妈妈说:“二妮自从那次被父母找回来之后,她父亲就一气身亡了,她从此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知道干活了。弟弟娶了媳妇之后,同弟弟分了家。她和她妈妈一起住,但她年龄也不小了,乡里不想去,街上的好小伙都成了家,再说女孩子年龄大了找婆家也成了问题。咱街上没有媳妇的只有X小偷了,以前X经常在街上小偷小摸的,名声在外了,所以没有女孩子嫁给他。后来他一直找不着媳妇,也就洗手不干了,跟着他哥学杀猪了。他托媒人到二妮家提亲,说不在乎二妮以前的事,二妮和她妈妈想了想,自己也很难找到好人家了,他好歹在街上,又会杀猪,以后不愁吃喝的,也就同意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听后像恍然大悟似的说。然后又给妈妈说:“这也是好事呀,两个曾经走过低谷的人,如今相互搀扶着走上正道,也是人间一道靓丽的风景呀!”妈妈说:“但愿他们能白头偕老。”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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