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洪奎迷迷糊糊的醒来不知自己身处在何地，昨夜自己和阿玫喝多了酒，昏昏沉沉的打闹着，相互拥抱着和阿玫睡在了一起。自己的内衣上还留有阿玫身上的粉脂的香气，阿玫呢？洪奎急急忙忙睁开眼睛，朝自己的身边看去，床上没有了阿玫的身影，在床边上的椅子上留有一套阿玫穿过的好看的绣有玫瑰花朵的睡衣。
　　“阿玫，阿玫。”洪奎轻轻地呼喊着，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得只有墙上的挂钟的秒针在“滴滴答答”地走动时发出的声响。洪奎看到墙上用油画镜框镶嵌的相框中阿玫充满青春气息艳丽俊俏的脸庞似乎正在朝着他微笑着，洪奎心里一阵欣喜悸动性欲的兴奋，急忙抱着阿玫的睡衣，使劲地用鼻子嗅着睡衣上阿玫留下的身体上肉体的艳情香味。然后美滋滋的回忆着昨晚香艳的充满激情的一幕。还有身下的那一条有血印的红毛巾沉醉在情与欲的回忆中……
　　哦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呵。洪奎甜蜜蜜、美滋滋地想着……
　　又过了一个星期阿玫精心的化妆修饰打扮了自己，携着西装革履，修剪整齐烫着油亮头发的杨洪奎携手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来到了自己的家里，向父母摊牌自己即将和杨洪奎结婚。这让阿玫的父母出乎意料大为惊讶，瞪大眼睛看着阿玫，又瞧瞧西装革履的洪奎，不相信这是事实。阿玫见父母这种惊讶的神态早就有预料。又一次朝父母大声地嚷道：
　　“你们只知道我和他（剑秋）好，没想到吧，我现在和洪奎好上了，出乎你们的意料了吧，干嘛这样不相信，我什么时候学会同你们开玩笑了，呶，拿去，你们自己去看吧”阿玫说着从背着的LV提包里掏出了两张大红的结婚证书，气呼呼地朝父母身上摔了过去。
　　“你们不是以前老劝我同洪奎好，这下遂了你们的心愿了吧。”阿玫又说道。
　　阿玫的父母急忙翻看了一下阿玫同洪奎的结婚证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
　　“玫玫呀，玫玫。你怎么事先不同我们商量一下呀，自己偷偷地拿家里的户口本同洪奎去办理结婚登记，把我们的想法思路都打乱了，你太任性了，太任性了你懂吗？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做父母的，自己想这样做就这样做，你还小吗，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都怪我们从小把你给宠坏了，才会今天闹到这个地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这样将来这样向剑秋交待呀？”父母气急败坏地对阿玫说道。
　　“你们这样烦人呀，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你们知道些什么呀，尽瞎嚷嚷些什么呀，我和他（剑秋）没有什么今后不今后的事。今天来是告诉你们我和洪奎明天就要去旅行结婚了，过半个月后回来。你们散散喜糖就行了。我大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其他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气死我了。”阿玫的母亲，气得流下了泪。
　　“那也得办婚宴呀，终身大事这样草率让人家笑话，你不要面子，我们还要面子呢，阿奎呀这件事给你们父母讲过了吗？”阿玫的父母异口同声地问。
　　洪奎坐在阿玫的身旁急躁不安，红着脸不断地扰着头皮傻乎乎的“嘿嘿嘿“地冲着阿玫的父母一个劲地笑着。听到阿玫父母的问话，转过脸来看阿玫的脸色，吞吞吐吐地等待着阿玫对他发号施令呢。
　　得到阿玫后与她私下同居，这已让洪奎大喜所望，意想不到，如获至宝，心满意足。所以对阿玫百依百顺，俯首贴耳，阿玫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害怕阿玫那一天睡醒来一脚把自己给踹了。所以样样事情都小心慎微，细心耐心地侍候着阿玫，自己能得到美貌天仙的阿玫，本身就是一种胜利，一种骄傲。谁说“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哈。我杨洪奎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不久就会让他在同事在老同学面前争足面子。他——杨洪奎有些儿得意洋洋了起来，走路也比以前昂首挺胸了。另外他在阿玫的面前，生怕自己想不周全有一点儿闪失得罪了阿玫，对不起了阿玫，让她遭受委屈。让自己心里遭谴责，遭难受。自己愚笨丑陋能得到阿玫的做妻子，那真是“老鼠跌倒米缸里，美死了。所以认为自己该满足了，让他梦想成真，实现了人生的愿望的美事儿——哈，抱得美人誉满归。自己本来就在其他方面没什么主意想法，所以样样事情自然都顺着、宠着阿玫来。
　　“还没有告诉，他们还不知道呢？”阿玫抢着说。
　　“伯父伯母，噢，噢。不对爸妈，是爸妈，我，我该叫您们爸妈了，我爸我妈知道了，是我偷偷告诉他们的，他们听到后高兴死了，准备和您们爸妈商量办酒席的事呢？”
　　“什么？你没经过我同意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你爸你妈了，好个你死阿奎把我骗到手翅膀硬了是吧，看我这么收拾你。”说着阿玫在洪奎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丝丝，真疼。阿玫你你别拧了轻点，我下回不敢了好吧！”
　　看到自己的女儿对未来的女婿这个凶狠的样子，看着自己未来的女婿一副唯唯诺诺的傻不伶仃的样子，这才使他们意识到他俩是如此的不相般配，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木已成舟。任性的女儿不知为什么从以往一贯拒绝、反对和洪奎谈恋爱，到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让他们至今搞不明白，这宝贝让他们宠坏了得女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一忽儿同剑秋爱的死去活来，一忽儿又同不爱的洪奎打闹到结婚，情感起伏如此之大，真让他们老人家瞠目结舌、看不明白，不知究竟。嗨，现在的年轻人究竟真是怎么啦？！他们的宝贝女儿阿玫究竟是怎么了？
　　洪奎的父母打来电话征求阿玫父母的意见，但是阿玫坚持旅行结婚不办酒席低调办婚事，否则阿玫威胁说，不同意旅行结婚那马上同洪奎去办离婚。双方父母强不过阿玫和洪奎他们的意愿，事到如今只得眼开眼闭，听之任之。
　　婚后开始阿玫对待洪奎还算好，洪奎在阿玫面前不敢多言语，生怕阿玫烦躁训斥他啰嗦烦人。只是一下班忙着买菜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干家务活。有时候他们干脆不开火，到双方的父母家里去吃饭，把一大包一大包结存了一星期的脏衣服，星期五晚上带到洪奎的家里让他家的保姆洗涮。阿玫呢化起钱来大手大脚，一休息整天同小姐妹们逛服装店，化妆品商店，购买各种各样的名牌品来打扮自己，这样才觉得不委屈自己同洪奎的结婚。要么在家里对洪奎指手划脚的做这做那，擦桌拖地。自己嘴里吃着糕点，磕着瓜子，嚼着口香泡泡糖一边其乐无穷地看电视，看碟片。洪奎对阿玫从不敢出大气，默默地跪在一边使劲的擦着地，头上汗水淋淋，看到洪奎大汗淋漓，疲惫不堪的样子，阿玫才觉得自己的心里痛快极了，兴奋极了，只有对洪奎产生折磨她阿玫才会觉得有一股末明奇妙的痛快感，和无比幸福快乐的欣喜。。要么阿玫就会站起来对着洪奎指指这里有灰尘没擦干净，要么就说那里有灰尘没打扫干净。反正不把洪奎累的半死，她阿玫就觉得嫁给了洪奎吃了亏。要么就指着洪奎的脑瓜傻子呆瓜，木头喋喋不休地唠里唠叨着。直骂得洪奎听不下去，气得气喘吁吁时，阿玫才觉得自己心里痛快极了，她才朝他嫣然一笑。这美人般的一笑，竟让气呼呼的洪奎，火气顿时冰释全消皱着的眉心舒展了开来，朝着阿玫也开心得的嘿嘿嘿地傻笑了起来。有时候阿玫不在，或者不叫他干这干那发号施令，他——阿奎反而觉得无聊，难受，觉得反常不习惯。最好让阿玫在自己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上几口阿奎才觉得心里才痛快过瘾，才有肉感和性感P。大学里的同学知道后都说，洪奎吃死阿玫了，才经得起阿玫这么猖狂的虐待和变态狂似得心理虐待。她——阿玫，把以前对剑秋的爱化作现在对洪奎的肆虐折磨和报复心理才痛快，才好受，心里才觉得平衡。
　　结婚才没多久阿玫的肚子越来越大了，阿玫怀孕了，这让洪奎以及家人大喜过望。洪奎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是阿玫父母的同事，洪奎的父亲是大学汉语言文学系的主任，经常编书讲座家里的藏书很多，阿玫便责令洪奎按照她开出的书单一一搬来书籍。洪奎父母和洪奎不让阿玫上班在家里休息让保姆来服侍阿玫。反正洪奎家里有的是钱。现在不花什么时候再花。探望送礼的还真不少呢。怀孕后阿玫的情绪起伏很大，精神好的时候会叫洪奎买好电影票一起去看电影，看到洪奎电影看到一半呼呼大睡的样子，很生气，便使劲地扭洪奎的大腿让他惊醒。以往她同剑秋在一起看电影可不是这样他们会相互依偎在一起，小声地窃窃私语着谈论着电影里的故事情节。而这个阿奎把电影院当做睡觉休息的场所，对剧情对阿玫的介绍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这让阿玫大失所望。他——阿奎竟然和他多才多艺的父亲截然相反，身上连一点儿艺术细胞也没有遗传。当然阿玫高兴时也会同洪奎说说笑笑；精神不好时会大发脾气，对着洪奎又是打又是拧，直到把洪奎浑身上下拧的青一块紫一块才罢休。看到伤痕累累的洪奎，阿玫这才会安静地躺在洪奎的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洪奎知道阿玫“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心里时常还在怀念着剑秋，这才会对他这个样子，以发泄宣泄自己愤懑的不快的情绪，这已成了习惯，所以他觉得内心有愧处处让着阿玫。洪奎有些儿担心阿玫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阿玫可以对他——杨洪奎发泄不满，可不能对孩子做出不利的行为呀。阿奎心里很清楚，他只不过得到了阿玫的肉体，没有赢得她的一颗爱心。
　　他始终在想办法让阿玫高兴，让她忘掉同剑秋的过去。他把剑秋给阿玫写的情书悄悄地锁在了小铁箱里，放在了床底下的隐秘处。让时间来消去以往的阿玫的那段情感。怀孕十月瓜熟蒂落，阿玫为洪奎生下了一个女儿。阿玫原本以为会是个儿子，这让她大失所望，又是哭又是闹。洪奎父母也劝阿玫慢慢来以后还可以再生的，洪奎家里是少数民族按政策可以再生个孩子的。
　　阿玫产后更加喜怒无常，自己的母亲不放心，心疼女儿，所以亲自住到了阿玫的家里来服侍女儿坐月子。阿玫自从生下女儿后，就不喜欢这个孩子。有时候会不给女儿喂奶，说是看到女儿就来气。有时候会抱着女儿咯咯咯地逗着玩笑。有时候会用脚踢踢女儿。使得小女儿嚎啕大哭起来。阿玫的脾气喜怒无常，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哭啼啼闷闷不乐。父母和阿奎商量后请来医生为她看病，说是得了产后忧郁症，需静心调养，多让她高兴才对。阿奎喜欢小女儿整天抱在怀里乐呵呵的着爱不释手，对妻子对待女儿的态度不满，有时竟会和阿玫顶嘴反抗，这让阿玫更加郁闷生气。阿玫只要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就会发脾气，就会闷闷不乐。小女儿见到自己母亲的凶狠的样子就会嚎啕大哭，哄也哄不住。阿玫的父母看到这个样子便同阿奎的父母商量，让亲家去带外甥女，自己服侍坐月子的女儿。小女儿见不到母亲只要喂饱牛奶倒也不哭不闹。只是带她去见阿玫时，一见到阿玫就会调转身子躲到奶奶的怀里吓得嚎啕大哭起来。阿玫一点儿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女儿起的名字叫杨秋芊，小名叫芊芊。洪奎说这个名字不好听，阿玫对着洪奎凶狠地吼道：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我偏爱起这个名字这么样，有意见你自己去生一个吧！我生的孩子我爱取什么名字别人管不着！“阿奎对着蛮横无理的妻子也没办法，只得忍受着。
　　“好吧，好吧。是你生的你爱起什么名字随你吧？！名字不过是个符号而已，没意思。“
　　隔了两年阿玫又为洪奎生下了个小男孩，这让洪奎家里的父母高兴不已。忙里忙外的，其乐无穷。阿玫一反平时不喜欢孩子的态度对儿子宠爱有加，也喜欢的不得了。有时抱着儿子，会逗乐，会高兴地哼起小曲来逗儿子高兴。精神也好多了，整整天逗着儿子玩也其乐无穷。也不再使劲折磨阿奎为乐事了，一家人也和睦起来。……
　　正当阿玫精神好了起来，这一天老同学许燕婷夫妇俩来探望阿玫，趁洪奎去厨房沏茶之际燕婷悄悄地在阿玫的耳边说了些话，阿玫顿时脸上变了色。阿玫坐立不安起来，心烦意乱的，底下也没心思听清许燕婷夫妇说什么安慰客套的话语，一直到许燕婷夫妇俩起身道别时才让阿玫缓过神来，非要亲自从别他们夫妇俩下楼。
　　有一段时间没下楼的阿玫见到外面阳光灿烂，艳阳高照，觉得心情也开朗了一些。五月的街头，花坛里鲜花锦绣艳丽，花团锦簇。鸟儿在树上啁啾，小蜜蜂在花坛里嗡嗡嘤嘤地采着蜜糖，色彩斑斓的蝴蝶，在鲜花丛中蹁跹飞舞。封闭在家坐月子的阿玫突然外出被外面美丽的春光所吸引了，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一栋栋巍峨的高楼衬映在蓝天白云之下，一群群鸽子集群在头顶上飞翔而去。一群少先队员在辅导员老师的带领下正在唱着歌儿行进。她使想起了自己的少儿时代，想起了学生时代的往事，与剑秋谈情说爱的往事，和在外滩的堤岸边散步聊天时快乐的情景，“往事回首不堪明月中“，这不知道是那首诗里的句子，是那么的伤感让人忧愁思恋。这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了吗？这只有自己心里最为清楚。这”思悠悠，恨悠悠，恨到何时方能休呵……
　　此时，外滩的浦江上一艘艘远洋巨轮正在鸣响着汽笛，使阿玫猛然间有所醒悟。
　　路边的梧桐树在明媚的春光里，摇曳着手掌般的绿叶，似乎是在招唤着阿玫呢。
　　阿玫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屋来才觉得外面的世界才会更精彩。和老同学告别后才觉得自己内心的孤寂和无助。她想起了刚才老同学许燕婷的话语，让她的心更加惴惴不安起来，更加心烦意乱，郁闷不已。她有愧于她，使她失望，使她心碎，现在，现在自己该这么去做呀……真让人焦急费解呵……
　　阿玫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焦躁不安呢？她又有愧于谁呢？请下回分解。
　　发稿於2011年6月15日星期三，上海西郊龙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