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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寄人篱下快乐少 精神花园添新彩

时间:2011-09-14 09:2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寒子点击:
        

  这里是祁家湾镇铁路附近的一个工区单位宿舍,位于一个叫做星火的村落边沿,离镇上有两公里的距离,寒子的伯父家就在这里。寒子念初一时,伯父全家才搬到了镇上的新居。
  伯父母都是心宽仁厚的好人,虽然不能说视寒子为己出,但也非常不错的。尽管如此,在寒子的内心深处,也许是天生犹然的悲观吧,他改变不了自己寄人篱下的心态,一直都是乖巧着,拘束着。
  小学五年级到初三是一段不短的年月,对于一个年轻人的成长来说,更是一段何其重要的年月。但是在这段重要岁月里,五年来他甚至连吃饭都是拘谨的:从来都是只吃一碗,从未有过第二碗。
  遇到事情,也都是潜意识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去计较太多。或者说确切点,是不敢去计较什么吧,他总是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一个受托于人的孩子,没有权利,也不应该去要求更多什么……他像一个早熟且懂事的男孩儿,更像一个受气又憋屈的小媳妇儿。
  其实自从来到伯父家,寒子从未习惯过,而是默默排斥着,接受着,不断地循环着循环着……打心底,他就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是生疏的,哪怕是在伯父伯母这样的亲人面前。
  在伯父邻居的眼里,寒子是个胆小害羞的孩子,不多话,不爱玩,不爱闹腾,一放学就回到房里做功课。是的,是“安静”,一个很安静的孩子。
  一直就这么安静着,转眼半载过去了。
  刚转学到星火村的第一个学期,寒子没有跟周围的新同学们说过一句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是低着头在做自己的事情。直到五年级下学期,寒子才开始注意到周围的人和事。只有在上课的时候,他才显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
  像是在发泄一种寂寞一般,他喜欢在课堂上踊跃的发言,积极的配合老师回答问题,上讲台做题目,然后赢得一阵阵的掌声。“乖巧、聪明、好学”是所有任课老师对寒子的共同嘉奖。
  或许,他并不是个内向的孩子,说是多重性格更确切些吧。
  寒子很喜欢唱歌。每逢班级举办活动,他总是有个保留曲目,那就是唱歌。每当那个时候,大家便再也找不到平时那个沉默的身影了,仿佛被一种光环笼罩着,淡淡的,却不能被忽视……
  第一次显露锋芒是任贤齐的《心太软》刚刚推出那会,大街小巷都在播放这首歌,十分流行。但是在星火这样信息闭塞的村子里,什么都会比镇上要慢半拍子,所以当寒子把这首歌在班庆上演唱出来的时候,稚嫩的嗓音带着一丝懵懂、一丝羞涩,还有一丝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深情,着实叫在场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就连那些平时很害羞的小女生都忍不住悸动的心去为他欢呼。
  从那时起,寒子的女生缘就一直很好,喜欢他的女孩有很多。从五年级下学期开始,小纸条,小情书之类的,就没有断过。胆子大点的女生会当面在他的书桌上写上几行情意浓浓的小诗传情,胆子小点的就偷偷塞塞纸条要求做个好朋友
  有一个女孩,总是默默的在关注着寒子。女孩名叫燕萍。萍是个眉清目秀、看上去很有气质的女孩子,乌黑的头发,淡淡的香气,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好像里面有说不完的话儿,如梦一般的叫人痴迷,只是当时的寒子还没开窍到这个阶段。
  燕萍的学习很好,在班里也不过仅次于寒子。燕萍性格开朗、处事稳重,她还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很招男孩子们喜欢,寒子也是后来慢慢才了解到这些的。
  燕萍在班上经常收到情书类的纸条,喜欢他的男生很多,导致她在心理上比一般的女孩要显得成熟。所以当她被寒子的忧郁和好学所吸引住,喜欢上寒子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别的小女生那么一味的表白,或者咋咋呼呼的那样,她选择了从发展为好朋友开始,从了解到知心……也在不知不觉中从有所好感到深陷情网。
  有一天,在下午放学的时候,燕萍叫住了寒子。
  “木子寒”,燕萍深情地望着前面的寒子小声喊道,“今天可以晚点回家吗?”
  “怎么了?有事吗?”
  寒子转过身,看见是燕萍,顿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寒子知道这位女生喜欢他,因为班上此时已经有不少同学在传,他怕走得太近会被同学们发现并予以嘲笑。
  “哦,没什么事,我喜欢听歌,我想找你聊聊近期的新歌,可以吗?”
  “明天行吗?我还要回去吃饭呢?我伯母这会肯定在家等着我呢!”
  “哈,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叫吴勇在她回去路过你伯母家时,转告你伯母一声说今天你不用回去吃饭。”
  “那我吃什么?我现在很饿,中午我只吃了一小碗饭。”
  “饿死鬼!”,燕萍嘟起嘴,笑着说“木头,我请你吃干脆面!”,然后她快步跑了过去,一手拉起寒子就往校门外跑去。
  “你拉我去哪啊?学委小姐”
  “小卖部啊,笨!”
  “……”
  燕萍从路边的一个小卖部出来,递给了寒子两袋小浣熊干脆面,她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还有其他零食。
  燕萍带着寒子去了她家附近的一个小山丘上。他们坐在一块光溜的大石头上,出神的望着远处,聊着共同的爱好,时而传出的笑声,在田野间久久回荡。
  那时的寒子喜欢在周末的时候,一个人去离铁路不远处的一片荒野,静静地躺在那片空旷的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享受自然快乐……
  这是他的秘密,直到被细心的燕萍发现。于是他们就像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春天捉捉蝌蚪,夏天钓钓鱼虾,秋天踩踩枫叶冬天堆堆雪人……对于寒子来说,那是暂别现实的一种放风,他可以忘却自己的寄篱心情,还可以说说自己的故事给他最忠实的听众萍听;对于萍而言,那是对寒子更深的接触,每当看他如同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叙述着自己的那些过往时,幼小的身躯就仿佛在微微的强撑着什么,那是最吸引她的地方,也是最让她心动的。
  面对燕萍表露出的好感,寒子不知如何应对,他开始变得不敢正面跟燕萍说话了,甚至连她的名也不敢叫。
  在课堂上,坐在寒子身后的燕萍,一趁老师不注意时,就会给寒子递小纸条,聊些那些很好玩很浪漫的事物。寒子不懂得这种游戏的意思,只是当做提问一一认真回应。
  在一次大扫除时,班里有一个绰号为“乌鸦嘴”的小美女梦婕在他们的抽屉里发现了那些小纸条,很快就在全班传开了。
  第二天,本来一些看寒子不爽的男生想好好笑话他一番,谁知寒子一脸的不在乎,他根本不觉得那有什么好笑的,也不知道原来这就是代表有人真正喜欢他,反而对同学们的反应显得很木讷,让那些本来想起哄的同学只能不了了之。而燕萍并未改变一丝一毫,依然坚持着自己对寒子的那份情谊。她相信他总会懂的。
  “初唐四杰”之首的王勃,曾在《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里写道:“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萍水相逢,注定了没有深交。或许因为懵懂,或许因为年龄,或许因为那只是惺惺相惜。
  从这时起,寒子才开始对男女之情有了认识,那是除了朋友之外的另一种情谊,偶尔会感觉怦然心动,就如小鹿乱撞;偶尔会让人感到害臊,那是和做错事情相比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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