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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孤身寒光过?

时间:2011-09-18 08:52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老屋点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睛,米丽拉死去已经两个多月了,虽然所有的忧虑与悲伤,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渐渐地淡化,但是桃家如一池波浪起伏的水,至今仍未恢复平静,大毛的脸上始终没有露出笑容来,尽管平时生活上,有团团在照顾。?
  生前,米丽拉和大毛的夫妻感情非常好,却是恩恩爱爱,情投意合,孝顺父母,一家人十分和睦。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自从她死以后,大毛非常不习惯,特别是每到夜晚,满屋子都是空空荡荡,那床上也只有他‘独钓寒江雪’,昔日温馨与欢爱,已经成为久远的回忆。
  大毛常常不自觉地想到米丽拉,有时一直想到深夜,甚至整个夜晚都无法入睡,心烦意乱,无精打采,不思茶饭,两个多月来,他彻底瘦下去了,虽然有时团团有意无意在给他一个笑脸,但他思归思,梦归梦,始终没有激起他的情趣来。?
  几年来,团团也过够了寡妇生活,心里总是被难以割断的亲情在缠绕着,虽然桃向阳死去了几年,但她无时不想起丈夫在身边的美好情景,尤其是晚上……?
  每当想到这里,团团心里就感到十分温馨,身体着实舒服,可是不管怎样想,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时,十分忧伤,泪水又布满了她的脸上。?
  因为自身的感受,团团对大毛失去米丽拉的心情非常理解,夫妻间不仅是生活的调理,更重要的是相互照顾,心灵慰藉,家庭责任,社会责任的问题,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一样,夫妻相爱,幸福一生,丧偶失伴,心里难过,在大毛最痛苦,在桃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理所当然,应该为大毛着想,为桃家担当起一份责任来,但她没有进一步往下想……
  桃向阳死以后,大毛曾经也站在团团的角度,一再考虑,给她许多理解、支持、帮助,尤其是团团的重活路,大毛更是责无旁贷,常是先帮她以后,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现在,大毛落到了团团的位置,她做了应该做而且做得到的一切事情,既是照看露露,又是孝敬桃福满和蛮二两个老人,时而还要帮桃芳办点小事,尽情扮演了米丽拉生前在桃家的角色。?
  米丽拉去世,对桃家人来说,是极大的悲痛,然而对陈村长来说,又是特大的“喜事”,总算实现了自己心中的部分愿望,而且还有一种自我得意的感觉,他自料理米丽拉的丧事回家以后,许多天来,心情都特别好,像喝了蜂蜜似的,脸上不时露出得意的微笑来,与所有在世的桃家人,都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这是陈村长怀恨桃家人以来的第一次胜利,他胜得特别地划算,从一定程度上说,减少了自己恶意收拾桃家人的压力,尤其是大毛的灾难,他觉得是罪有应得,但不是最大的满意,因为他还没有将大毛拿下,心里依然还在暗算,整着桃家所有人,才是最终的目的,要是桃家所有人都被整倒了,那才是最大的心愿。?
  陈村长自从刘会计那晚上提醒“要按原计划执行”以来,他常在考虑下一步棋怎么走,怎样对桃芳下手,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想来想去,认为:桃芳应该好对付,因为她是一个姑娘,没有抗拒的经验,定然好整进去,再说给她整了,她也说不出口,因为她始终要为她的将来作想,要是她有胆量将这种事情说出去,或者上告,让柱子晓得了,他肯定不会要她了。所以,她张扬出去,是绝对不会的,更不用担心去上面告我的事情。
  陈村长想到这里,得意忘形,也算是分析和抓住了桃芳本身的弱点,于是高兴道:“哎哟,真安逸,老子还要老牛吃嫩草呢!不错,不错的,有何不可以?不过是老子老了点,嫩草就嫩草嘛,完全可以,就按‘原计划执行’,整她娘的生不如死!同时又是一次间接性地收拾大毛,收拾桃家,收拾团团……”说着,一阵嗤笑起来。?
  “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米丽拉走了两个多月,可是在大毛的心里,无论时间怎样流逝,都难以忘记米丽拉生前对他的爱,他非常喜欢她,一直深深地爱着她。?
  大毛睡觉的时候,常以被子的另一半当作是米丽拉的身子,搂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恋恋不舍,常是伤心地睡去,梦中的他,始终与她在一起,相亲相爱。当她要他的时候,他总是兴奋至极,正当准备……却一梦醒来,又是一次遗精盗汗,心里十分难过,情不自禁的泪水又滑到了枕巾上,漆黑的屋子,再次淹没了无眠的夜晚。?
  他终日茶饭不思,渐渐地,精神有些恍惚,有时米丽拉在他的眼前,也是幻觉般的出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团团有如织布的梭子一样,穿梭在桃家的屋里,问寒问暖,烧火煮饭,喂猪扫地,照看露露更是常事。她这样做的目的,更多是处于对桃家的关心和体贴,特别是大毛……有时,她也产生单相思,想将两个家合成一个家,做桃家名副其实的媳妇。?
  虽然在桃家人的眼中,团团自感没有米丽拉优秀,但她有心思努力去做,尽量不让桃家人失望,尤其是大毛。当她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身体,心里却是万分难过,她明白大毛是难以忘掉米丽拉的,可是她尽力而为,想让大毛对米丽拉努力地忘记,解除他的怀思之苦,把他对米丽拉往日的情感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面对现实,面对桃家,团团视作桃家是唯一的依靠,如果能够与大毛合成一家人,那更好……从此,陈村长也就死了心,不再打我的主意,我心里也安静一些,有了桃家的依靠,有了大毛的陪伴,心头当然好过一点,更大的问题,是结束了两个残缺不全的家庭生活历史。?
  桃福满、蛮二失去媳妇的悲痛之苦,比大毛要稍微淡化得快一些,原因是团团代替米丽拉孝敬和照顾的结果,他们觉得失去了米丽拉是无可奈何,让团团进桃家,再来当媳妇更为实现。?
  团团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人,从某些方面来讲,她比米丽拉还要优秀,尤其是她的孝敬之心,还有……于是,老俩开始商量为大毛娶妻子的事来。
  蛮二说:“老汉!两个多月了,大毛茶不思,身体瘦得不成样子,再这样下去,恐怕问题就大了,我看团团有心思进咱们的家门来,你看能不能找个人去说一下……”?
  面对蛮二的想法和问话,桃福满沉思半天,方才吐出话来,说:“好是好,可是要看大毛有没有这个心意,团团是有这种想法,我看得出来,如果你现在去说,大毛无心无意,这事情就不好办。所以,我认为还是先找大毛商量一下,看他是什么意见。”?
  蛮二听到“商量”二字,很不高兴,说:“你这个鬼老汉,我看是不中用了,眼看大毛的魂儿就要丢了,还不尽快打主意,让团团过来暖暖他的心,还要商量,有啥可商量的?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又不做主,不是关键的时候,你又还积极得很,要是拿出干涉桃芳婚姻的勇气来,还愁有办不了的事?我看这事情没有可商量的,我说了算数,明天我就要去找媒人。”?
  “好——好——好,你去找——你去找……这事情我就不管了,既然你要做主,就由你做主嘛,你去做就行了,我没有什么意见!”桃福满说完,不耐烦地躺下了。?
  “哼!媒人引线(介绍),我看你去找谁?谁要是敢去给你们引线,谁就没有好日子过,蛮二,蛮二呀!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陈村长要怎样收拾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团团分明是陈村长心中所想要的人,你们硬要去找来当媳妇,到时候结果是哪样,你们不清楚,陈村长能够放过你们吗?可没有那么便宜,你们休想团团当媳妇,如果硬要娶团团,我想,你们就大祸临头了……”刘会计一边走,一边小声说。?
  为了讨得陈村长欢心,刘会计不时到桃家找这样行礼,那样工具,假装关心他们,探听虚实,掌握桃家人的动向,特别是大毛,还有团团,以便及时向陈村长汇报,商量对策,如何再次收拾桃家。自米丽拉死以后,他到桃家一共来了五次,今天晚上,是第六次了。?
  原来,刘会计吃罢晚饭,无事可干,本是想到团团家里了解一下近期情况,结果团团早已睡了,就到桃福满家来,可是桃家也关了门……于是,顺便路过侧边,却突然听得屋里有说话的声音,就贴近窗下,开始偷听起来。?
  冤家对头,狭路相逢,话不遇时,关门议事,隔墙有耳,桃福满与蛮二商量给大毛娶妻的事情,偏偏又被刘会计路过,听得一清二楚。?
  蛮二见桃福满生气,说不管这事情,就自作主张……?
  直到把蛮二的话听完,刘会计才匆匆离开,去向陈村长汇报。?
  “陈村长,陈村长……开门,开门,快开门……有重要情况!”刘会计来到陈村长家门外,心情很迫切地喊。?
  “是谁呀?”陈村长正在火铺上洗脚,准备睡觉了,忽然听到有人喊开门,就大声问道。?
  “是我,是我……”?
  “你是哪个嘛,名字贵得很,无可奉告,是不是?”?
  “陈村长,是我,是我,是我……”?
  “我不晓得是你,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听清楚没有?”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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