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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心灰意寒冷?

时间:2011-10-21 14:0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老屋点击:
        

  桃芳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想法,父亲去世,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种心灵上的解脱,因为从此不再有人干涉自己的自由,特别是婚姻自由。?
  一会儿,她又回过来想,现在这种解脱,又有什么作用呢?就算他不死,已改变不了我现实的遭遇,或许说桃、陈二家还要扯大皮,也是说不清楚的,不知要到哪一天才收场,说白了,等于是难上加难,雪上加霜啊!
  俗话说:“世上难买后悔药。”包括父亲那天早上的觉醒,乃至气愤至极,喊叫说:“要去找陈村长……”但最终又落得什么结果,还不是心脏病突发……要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蛮二见桃芳只是哭泣,不答自己的话,没有办法,不便再次追问下去,只有带着眼泪出门来。?
  半个月过去,陈村长从女婿家回来……当天晚上,他就打发人来请刘会计,说找他有事,其实内心是想,听听这段时间村上对自己有些什么风声,进一步说,就是关于桃家的情况,桃芳之事以及大毛和团团……他在厢房上走来走去。?
  刘会计代理村长职责的半个月,不像当会计那样,无所事事,村长有事安排干,村里无事闲着看。如今,公章在手,村民们就找上门来办事。所以,显得有些繁忙,来办事的人,也非常懂得起,无烟便是酒,无酒也送糖,反正手里基本没有缺少过礼物。?
  刚才,村民刘清册来给儿子申办《少数民族证明》的时候,就提了一些礼物来,事办完毕,刘会计急忙送走他,转而到屋里翻口袋,看他到底提的是什么东西,经打开一看,高兴道:“哟!刘清册真懂得起,还是拿的瓶子酒,而且两瓶不一样,一瓶是<绿豆大曲>,一瓶是<鸭溪窖>呢!”
  一会儿,他又摸摸酒,说:“半个月来,还没有人给我拿过瓶子酒呢,狗日的,难怪人家争官儿当,就连这小小村长,也还有些来头,捞取‘油水’非常不错。”说着,脸上笑眯眯的。?
  之后,刘会计搬起指头算,半个月来,共有三十八人来办事,其中仅有五人没有提礼物,三十三人中:一个是桃阳进来打《准生证明》时,拿了一条好烟来,还是《帝王》;二个是桃天职办《宅基地证明》时,送来四包白糖;三是郑华二……不待他总算结束,忽然听到外边有人在喊自己。
  “刘会计,刘会计……”叶枝花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哎!是哪个?”刘会计一边答应,一边出门来。?
  叶枝花见刘会计出自阶阳上,就说:“刘会计,陈村长找你有事,叫你马上过去一下。”?
  “是不是?”?
  “真的,不骗你,叫你过去一趟,他在屋里等你。”叶枝花见刘会计有些迟疑,就又重复了一遍,才转身回家。?
  话说叶枝花,半个月不见陈村长,心里也是痒痒的,听说他回来了,也趁丈夫外出不在家,就想去招惹他,便来一次……可是,她去了以后,见他说有事要找刘会计商量,准是无心无意,再说隔了半个月,还有那糟糠之妻也要等他……所以,借故汇报工作时,只是说了些题外话,就失意回家。她走的时候,陈村长顺便叫她捎信给刘会计。?
  刘会计接话以后,就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心里很不高兴,听说陈村长有事找自己,就十分明白,定是叫我交还公章的问题……百分之百,他陈皮回来了,哪里还有我刘阿四的苕卖?尽管如此,可是内心还是想推迟一会儿时间,看还有没有人来办事,以便再捞取点“外水”。
  两个小时过去,还是不见人来,他只好拿起公章,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极不情愿地朝陈村长家走去。?
  陈村长在厢房走廊上,不知走了多少转,左等不见刘会计,右等不见刘会计,于是极不耐烦地骂道:“刘阿四,你龟儿子,是不是爬你娘去了,怎么还不来?我最多再等你半个小时,如果你还不来,老子就叫你作检讨,甚至叫你会计也不要当了。”?
  刘会计拿起公章,心里不爽快,也是一边走,一边骂:“陈村长,你个狗杂种,既是去了,怎么不多玩耍几天来?你她娘的,做了那么多恶事情,又不在路上摔死你个舅子,要是你死了,不就是该我当村长,我管公章?”他不时重复,直到陈村长院子下边才静下来。?
  陈村长见刘会计姗姗来迟,就没像往常那样对他很客气,有礼貌地让座,而是让他站在那里,像审问犯人一样,质问道:“你在屋里做哪样,怎么现在才来?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自己看看时间,我等你多久了?两个多小时,我看你有点不讲政治呢?今天就算了,记住,下不为例!”
  刘会计吃了陈村长一顿“麦巴”,心里很不舒服,但无话可说,赶忙将公章还给他,厚着脸皮也坐下来,撒谎说:“陈村长,今天我家里有点事情耽搁,晚饭也吃晚了点,所以……但不管怎么说,还望你陈村长多多原谅,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下次一定……”说着,低三下四,哀怜般的眼睛盯着陈村长,更多的是希望得到他的宽容与理解。?
  陈村长见刘会计赔礼,忽然雨过天晴,笑着说:“不是计较,我们要相互理解……不过,你也不要计较我刚才所说的话。其实,我回来就听说了,村里面的工作,你干得非常不错,算是很出色的,有驾驭能力,作为一个领导,就是要这样,敢说敢做,大胆工作,只要坚持锻炼,一再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我相信组织上一定会发现你,并重用你!”一席蜂糖屁,却是放得刘会计睁不开眼睛,不知将他抬到天上哪里去了。?
  刘会计听了陈村长的话,身子像要飘起来一样,极不自然地歪歪身子,拱手说:“陈村长,你就言重了,不好意思,我不得行,还差得很,工作有不到之处,或者说哪里做错了,敬请批评指正,不过我只有这点能力,不管你在不在,我都尽心尽力去做,只是天生愚蠢,还望多多教导,平生不忘你的栽培。”?
  “哪里!哪里……我们都是共同学习,谈不上什么指教,本是你的悟性很高,能够独当一面,有能力做好工作,不必客气!”陈村长故作谦虚道。?
  刘会计见僵局打破,欣然一笑,趁机向陈村长汇报了半个月以来的工作情况,与其说是村上的工作,不如说是关于桃家的事情,重点是桃芳被强奸后的风声,就是群众反应,还有桃福满的丧事办理,解决了多少救济粮,团团在大毛家是怎样帮忙料理丧事的,其表现充当了什么角色,大毛的身体状况如何,还有……都一一向陈村长说个清楚,便最后道:“陈村长,你就放心!大势已去,蛮二一家老小,对桃芳之事好像束手无策,看来这事情就熄火了。”?
  陈村长听了刘会计的汇报,问:“大毛家最近的情况怎样?”?
  “至于最近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太清楚?”?
  刘会计见陈村长气愤,感到手脚无处,尴尬地说:“最近,因为家里事情很多,没有抽出时间去了解,只是听说……”?
  “听说什么?”?
  “大毛的病情已经严重了。”?
  “准确不?”?
  “应该说是准确的。”?
  “哦,那就好!”?
  “哎呀,其实我去他家里,也是我原来给你讲的那些消息,主要是大毛与团团的婚姻问题。”?
  “这样!你要自始至终关注大毛,对于大毛与团团的事情,要千方百计阻挠他们,不能让他们结合在一起,噢!还有上次我给安排的,叫你去给团团打招呼,你去说没得?”?
  “还还……还没有!”?
  “还没有?”?
  “因为……”?
  “因为你忙?刘会计,刘会计呀!我不想说你别样,不知你在搞些什么名堂?你想,这么长的时间了,还没有去说,要等到何时?这些是大事情呢,我给你说,怎么能掉以轻心呢?”?
  “是,是的!”刘会计承认自己的过错。?
  “事有难料,如果团团去了大毛家……你要负完全责任,你听到,我今天再给你重申一遍,你明天一定要去打招呼,并且要了解大毛家的具体情况,包括桃芳之事。”?
  “可以可以,我……我……”?
  “关于团团出嫁的事情,你要说甲(厉害)一点,可以直接给她说——如果你团团胆敢与大毛结为夫妻,到时别怪陈村长不客气,他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收拾你们的……还有,要给媒人打招呼,正春千万不要去作这个媒人,否则老子对她也不客气。”?
  “陈村长,你就放心!”?
  “不放心,叫你去办事?”?
  “我会办好的,明天就去。”?
  “可以嘛,要快点,越快越好!”?
  却说正春,看得出来,见团团与大毛已经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就没有再去当这个媒人,而是让他们自然发展,最后……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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