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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爱(2)

时间:2011-12-26 20:0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花信点击: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通宵加班,如果那天我的设计稿没有忘在家里,如果那天我回家以后没有去打开卧室的房门,那么是不是以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又或者,我回家的时候不要蹑手蹑脚,而是在客厅里事先招呼一声,那个女人应该有机会躲起来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现场再凌乱,即使状况再可疑,我也愿意相信我的丈夫,忽略会给我带来伤害的某些事。
  可惜,没有如果。我开门的声音很轻,因为我不想吵醒睡着了的丈夫,我打开了卧室的房门,因为我想看一眼丈夫的睡脸,顺便吻一吻他的脸。
  故事很俗套,我自己也这么觉得。那张原本属于我的床上,躺着别的女人,她蜷缩在我丈夫的臂弯里,睡得很安然也很香甜。好像这就是她的男人、她的家,她的床,。而我的丈夫,那个在早晨时还腻在我的身上,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中的男人,此时却将另外一个女人拥在自己的怀里。
  我分明记得记得他在我的耳边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对我说着:宝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冲上去揪住女人的头发把她从我的床上拉起来,然后叫嚣给她几个耳光。对着惊恐而羞愧的丈夫扔下一句:离婚吧!我们离婚!!!然后甩门而去。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这样发展吧!可是没有,我没有冲过去,也没有尖叫,甚至没有哭,在那一瞬间,就像是有什么把我定在了门口。
  
  我是个淡漠的人,这或许与我一帆风顺的人生有关。在我的心里,似乎没有什么是格外重要的,我从容,淡定的生活着,从不慌张、无措、惊愕以及暴跳如雷。
  
  我常想,在我的生活里是不是缺乏一种很尖锐的东西,就像一根刺一样能够给我瞬间疼痛的东西。而现在,这根刺来了。
  疼痛是猝不及防的,我抓住门框的手在发抖。
  床上的两个人还在安睡着,我的丈夫,还有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搂抱在一起,两个人看起来很恩爱,这个念头让我的全身开始发冷。
  墙上的挂钟在嘀嗒作响,搅动着四周死寂的空气。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个钟表很影响我的睡眠,而丈夫却不以为意,他是个睡觉很沉的人。而明秀更是这样,只要她睡着了,除非她睡够了,否则即使有人在她的身边放鞭炮她也不会醒。
  像这样的两个人,没有人告诉他们,偷情的时候最好去宾馆吗?
  
  我依然在发抖,是因为气愤?悲伤?还是......惊恐?这有点可笑吧?我居然觉得惊恐?我在惊恐什么呢?像潮水一般袭上心头的绝望和哀伤?我最信任的两个人居然背叛了我?还是发现友情与爱情原来那么脆弱,可以再这样短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惊恐,甚至是围绕在我身边的空气,都让我觉得胆战心惊。
  卧室里有某种陌生的味道慢慢的浸淫到我的鼻腔里,这种气味里带着一些让我恶心的成分。我的胃翻江倒海的搅动了起来。我用力的呼吸,可是不管用,我觉得越来越恶心。终于我冲进了洗手间。
  
  我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把自己的心也吐出来,因为它疼得让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扶着盥洗台大口的喘气。
  卧室里依然没有动静,原本该为我的痛苦负责的两个人,居然心安理得的继续沉睡着。凭什么?!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痛苦?!
  镜子里的女人,脸苍白的可怕,眼睛里有怨毒的神色。盥洗台上的果盘里,放着一把水果刀,闪着幽暗的光。我的手慢慢的移了过去......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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