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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莲,为你绽开

散文
时间:2012-07-08 18:3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辛迎迎点击:
        

 

  (一)
  
  我本是凤凰之躯,却要经受着亡国的颠沛流离。
  
  昔日的锦衣玉食,一朝化为灰烬。
  
  都说大难来时,各自逃生,而我却在那一刻异常的清醒,那一刻我没有了生的渴求。
  
  看着父皇母后被乱箭刺穿心胸鲜血喷流的那一刹那,躲在屏风后的我真想冲出去,和他们一起共赴来生。但身后的你却将我死死的禁锢,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甚至是用牙齿咬住你的手臂,你依然是坚如磐石的将我紧抱在你的怀里。
  
  那一刻,我真的恨你,恨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悲惨的死去,而我作为他们的女儿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躲在屏风的后面偷偷地流眼泪······
  
  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认识你,甚至是在你保护我的那一瞬间我都没有看清你的脸,因为你带着一张面具。更让我迷惑的是在这奸人当道的皇宫里,有谁还会在这个时候会向我伸出援手。
  
  但这一切已不容许我去想。因为我只看到父母兄弟姐妹凄惨的倒在血泊里。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为什么世间要有这样残忍的结局?我的父母,我亲爱的兄弟姐妹,昨日还是欢歌笑语,今朝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漠悲凄?
  
  你依然不肯松手,虽然你的手臂已是鲜血直流,还有我的泪被你的鲜血染红······我的心万箭穿刺般的痛。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失去亲人痛苦的事?
  
  从前我以为我不会心痛,即使是失去亲人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因为自我出生以来在外人的眼里我便是个痴傻的不祥之人······
  
  (二)
  
  高贵的出身,凄凉的命运
  
  莲花生在水中,便是纯洁如玉;长在心口,便会被人说成不祥的妖孽。我便成了这不祥之人。或许是上天的捉弄,让我生在了帝王之家,却又让我以最卑微的方式长大。
  
  “一个胸口长着还没有盛开的莲的女孩,将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厄运!”一位术士的话震惊了文武百官,甚至是让所有的人都寝食难安。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吗?”这是众人心中的疑问,也是父皇心中的疑问,更是那些奸佞之人想要趁机破坏的机遇。
  
  “办法倒是有,但能够做到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啊!”术士捋着胡须慢慢地说道:“只要将她心口的那块带有莲花的肉剜去就好了!”
  
  众人听后,无不唏嘘,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就窃窃私语起来:这样岂不太残忍了?
  
  术士听后放声大笑:“哈哈···那就将她弃之荒野,让野狼叼食吧!”这一声同样换来了众人的恶言恶语。
  
  在一阵的沉寂后,术士又开口了:“看来此女命不该绝啊!如若说其他方法,那就将她隔离抚养吧!只要等到她心口的莲花绽开,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至此术士离去,再也没有人会想起我这个心口长着莲花女孩儿。因为从那日起,我便被送到了皇城北边最荒芜的角落和一位宫女过起了最寂寥的生活
  
  (三)
  
  寂静的院落,寂寥的生活
  
  在这个寂静的院落里,我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那位宫女妈妈。
  
  本以为就可以这样和她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即使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许,但我也偶尔的从宫女妈妈的眼中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看来老天还是觉得我不够悲戚,偏偏要将我置于死地。
  
  宫女妈妈在一次风寒中悲惨的死去。
  
  那日,只有八岁的我一夜长大。我从宫女妈妈临终的话语里知道了:我本是一位公主,却因心口长了一朵未盛开的莲花而被赶到这里。那一刻我开始恨我的父母亲,是他们狠心的将我抛弃。这八年来他们从没有到过这里,甚至有可能已经把我忘记。想到此,心口的那朵莲花竟让我小小的内心变得异常沉重,甚至压得我喘不过气。
  
  就是在那样荒凉的院落里,在那样的凄冷的秋风里,院子里洒满了枯黄的叶子。小屋的床铺上宫女妈妈不舍地离我而去。
  
  我哭了不知几日,但耳边一直响起宫女妈妈担心的话语:“不要再开口说话,要做一个傻女,妈妈知道你心口的莲花一定会开的!”
  
  现在想来,宫女妈妈一直在盼着我心口的莲花开,那样我就不用忍受那么多的苦难了!可是她没有盼来,但我却记住了她临别时话语的期许。
  
  那时我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我不说话,当傻子,至今想来,原来只有那样才可以让我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而且还可以回到皇宫里,因为我已经是一个痴傻的人,不会对谁造成什么威胁。
  
  或许她的猜测是对的,因为我真的变成皇宫中的傻女了!一个不会说话,只会憨笑的傻女了!
  
  (四)
  
  自此我便回到了皇宫里,但是我从此又迎来了另一种厄运。
  
  那个令我痛恨的父皇开始给我找寻名医,说是要将我的痴傻治愈。
  
  但有谁会知道,当午夜来临,我是多么的孤凄。一想到宫女妈妈的离去,我的泪就会如雨。
  
  多少个思念的夜晚,我都是望着窗外的月亮,抚摸着心口的莲,静静地对着夜空倾诉心语:“宫女妈妈,我好想你啊!你知道吗?我心口的莲花也在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但没有人再注意它,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人喜欢和我这个傻女说话!但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是最安全的,我一定会听宫女妈妈的话!”每次都是在这样的碎碎念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
  
  但白天还是会来临,那些讨厌的医生还会被一个个的派来,又被一个个的撵走。因为每次我都会把他们给我开的药扔出门外,并且还会一番歇斯底里。渐渐的几乎没有医生敢踏进我的门了。因为在我折腾了几年后,我的痴傻和癫狂已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
  
  但有谁会知道,这正是我对我那狠心的父母的一种痛恨,我要让他们后悔,后悔自己的偏听偏信,后悔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的狠心。虽然在这几年中我发现我心口的莲花一直在发生着变化。但我不会让人知道,因为我要用我的方式让他们痛不欲生。
  
  或许心中的仇恨太深了,竟让我忽略了好多东西。我并没有注意到,在我回到皇宫的第一天父皇母后担心的脸,我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为我寻遍名医的心焦,更没有注意到他们其实已经在慢慢的变老。
  
  我每天依然疯疯癫癫的在皇宫里乱转,那些兄弟姐妹都不和我玩。在他们看来,我是多么的痴傻,痴傻的只知道整天咿咿呀呀的玩儿。但他们不会知道,我对他们的那种兄妹情的眷恋,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和我的兄弟姐妹在一起读书,一起写字,一起做游戏,还要和我们的父母一起偎依。
  
  但这些都只是我的痴心,因为我依然只是一个痴傻的人,在那些人看来。
  
  在没有一个医生敢进入我的房间之后,我的父母来到了我的床前。看着他们脸上的悲凄,我竟然有一瞬间的心痛之意。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我便又开始耍脾气,乱摔东西,看着我的样子,母亲跪在那里不停的哭泣,不停地说对不起,父皇也不停地摇头叹息,他叹息什么?是我的不争气吗?还是我给她丢了皇家的颜面。想到此,我竟有些报复的快意。
  
  至此,父母不再来这里,或许我让他们失望了吧?死心了吧?无可救药了吧?但我的一切待遇竟比以前好上几百倍几千倍。每次看到那成堆的东西,我都是在内心暗暗的笑:这样就可以弥补我心口的缺失了吗?
  
  但我并不知道在我的父母不再来的那一阵子,皇宫里竟有些乱臣贼子扬言:那个女孩虽痴痴傻傻,但她心口的莲花尚未开,这个国家还是要破败。杀死她,就可以免除一切后患。而父皇为了平息此事,也是大费周折,最终皇宫内变得风平浪静起来了。但这些我一概不知。我只知道从内心里依然痛恨着他们,一点也不曾改变。即使我现在是锦衣玉食,什么都不愁,但是我内心的空虚谁又能真正的懂呢?在外人的眼中我依然是痴痴傻傻的,只会给人带来麻烦而已。
  
  (五)
  
  因此,我的生活依然寂寞,依然苦涩。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终老;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要这般的痴痴傻傻的过完,没有一个人眷恋
  
  可是,心口的莲依然在慢慢的绽开,心口的那块莲花玉一直让我灼热的内心清凉至极。
  
  总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我望着漆黑的夜空,触摸着冰冷的玉就会想到宫女妈妈说的话:“这玉可以沉静你的心,还可以滋养你的身体,它会伴着你心口的莲慢慢绽开!”每次宫女妈妈这样说时我都会不由自主的问:“这是谁送的玉呢?为什么会如此的神奇?”可是每次她都会笑而不答。久而久之,我也不再问了。
  
  但这玉真的从未离开过我的身,以至于在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它俨然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像那心口的莲早已和我融为一体。
  
  或许是夜的寂静,让我的心情格外的轻松起来。因此,我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房门已被你打开。而此刻的我正对着窗外的月儿翩翩起舞······
  
  是月的皎洁,纯净了我的恨意绵长,让无边的笑意偷偷地挂在了我的脸上。我想那时的我或许才是最真实的吧!
  
  可是你的掌声却让我大吃一惊。我猛地愣在了原地,想要继续装下去。可是已经来不及,因为你的笑容让我的心口无法呼吸,甚至还有些欢喜,更奇妙的是我发现心口的莲在那一刻竟绽开了最后一片花瓣儿······
  
  更奇怪的是这一次我并没有发怒,相反的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或许是我看起来有些恐慌吧!所以你才会说那样的话:“公主殿下原来竟跳得如此美妙的舞姿,今日在下可是有幸一见了!”
  
  看着你高大挺拔的身躯,在我的房间走来走去,你英俊的面容竟在顷刻之间已经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更不要说你的夸赞,真的让我有些飘忽的晕。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十八年来的经历,那一刻我的心中竟然忘记了恨,有的只是这深夜里突然来访的你。
  
  不知为什么看到你就会觉得亲近,竟然没有想着你是不是坏人。但我想我是相信自己的心。你的话语更让我坚信,你是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从今以后,敞开心扉,你心口的莲花已经绽开,你的人生却没有走完,你的明天还要更加灿烂。敞开心扉吧!你会发现你的亲人其实都很爱你,也许他们都是有自己的不得已······”你滔滔的话语,掷地有力,令我震撼不已。
  
  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心口的莲?还知道它已经绽开?还知道我的内心有着无限的痛恨和闷烦?我在内心暗暗的想。但还是对你偷偷的打量。你英俊的容颜此时在月光下竟闪烁着耀眼的光环,如此神秘的气息又增添······
  
  你一定是会读心的,因为你又对我笑言:“公主一定记得八岁那年,宫女妈妈给你戴上的莲花玉吧?其实那是在下和师傅云游此地的时候,听说了你的事,还看见你在院子里捉蟋蟀,那样子可爱极了,突然就像让你永远快乐下去。所以向师傅求了莲花玉来保护你。因为师傅说过,莲花玉通灵,可以辟邪,可以养生,还可以使心胸清透,最重要是它可以使你心口的莲渐渐地没有痛苦的绽开······”
  
  你一连串的话,虽看似没有波澜,却早已在我的内心掀翻。是啊!这些年来,心口的莲确实在生长,但我真的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点的疼。如今听着你的话语,才真正的感觉到你的用心。此时再摸向那块玉,真的感觉一股沁凉直入心底。心开始变得有些快意。
  
  但你的到来我还是觉得惊讶不已。好似冥冥中早已注定了一般,似乎从很久以前我的生活中就有了你,只是我看不见你,而你一直就知道我的一动一举。
  
  因为你说:“不要再傻傻地装下去了,其实你的家人都很想听到你的声音,你的声音很美。就像树林的黄莺,婉转动听······”
  
  我的声音?你也知道?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难道···难道···你一直就生活在宫里,而且离我很近?我有些心慌了。
  
  如此的话,我不真的就是个傻子了吗?在你的眼里。
  
  此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透明人,而你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神。
  
  似乎我的疑惑就是你要说的答案:“你一定会很纳闷,我怎么什么都知道?是啊,我什么都知道。因为自那年后我没有离开过,因为我目睹了你的宫女妈妈凄惨的死去,而你却孤零零的哭泣,几日不离开那里。接下来我又看见你为了生存下去谨遵宫女妈妈的遗愿,从此痴傻多年。这十几年里,我和你一样担忧着长大。不过你是痴傻,而我却想有一天能除去你心口的疤,那就是让你的心口绽开那朵莲花······因此,你不会知道我在窗口悄悄的看你,看你哭,看你笑,看你因心口的莲渐渐绽开而露出的美丽笑脸。很多时候我都想站在你的身边,可是,那样一定会很危险,因为有很多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稍有差池可能就会后患无穷。因此,我只能远远的守候你。为了能每天看到你,我在宫里十分的努力,或许是师傅的言传深受,让我在宫中逐渐有了名头,一般的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但我还是在努力,潜心研究,因为我想只要我在宫里有了一席地位,就一定会光明正大的见到你。如今,我真的可以见到你了,而你也应该活出自己了······”
  
  哦!我恍然,原来你也是一名御医,只是你有一颗真诚的心。还有什么不可以,我的人生谨记——心口的莲,已然绽开。正是因为有你的到来。那晚,我的心沉陷。
  
  从来都没想过,我的生活里很早以前就有一个人默默的与我相伴,这又是一种多么幸福的姻缘。
  
  (六)
  
  心口的莲,已绽开。我的生活也完全改变。
  
  那个曾经痴痴傻傻的女孩儿不见了,那段难忘历史翻过去了,可是心底的恨意还会多多少少的有一些涟漪,想来心还会有疼意。
  
  但毕竟一切都趋向于美好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并不是心口的莲绽开了就没有叛乱了。因为曾经就有人因为一朵莲而请来江湖术士想要在朝中兴风作浪。多亏父皇的果决才让一切免于灾难。可是这一切我知道的太晚了,晚的我说道歉的时间都没有了······
  
  叛军还是冲进大殿来了。
  
  那时,我正想告诉父母我错怪他们了,我真的知道他们其实是出于爱才“丢弃”我的。可是,有些话一时说不出口,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一切都晚了。在父皇母后将我一把推到屏风后面的时候,我撞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我想要挣脱,可是那个怀抱像个牢,我找不到一丝空隙跑······
  
  那一刻我眼睁睁的看着乱箭射穿了我的父母温暖的胸怀,血汩汩的流出来,流满大殿。想到刚刚父母竭尽全力的把自己推到屏风后的情景,我真的后悔自己把那么多的怨恨深埋在了心底,以至于一时之间走不出去。如今,亲人眼睁睁离去了,永远的离去了,再也没有可能相聚了,想到此,心痛的难以呼吸,泪亦如泉水留到心底······
  
  还有什么比这更伤悲?我的父母,我要向你们赔罪,我要随你们一起离去。我使劲儿地想要离开这个陌生的怀抱,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直到看见父母向着我这边微笑,直到父母和其他的臣子慢慢的瞌上眼角,想要随之而去的我,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你坚实的胳膊在我胸前围成的“牢”。
  
  我竭尽全力地咬破你的胳膊,却不想你依然拉了我的手逃出了皇城这危险的境地。
  
  跑了好久,停下来歇息,我还是有些歇斯底里,想要随父母而去。你却不声不响的摘下面具。那一刻,你清秀的英俊的面容印在我的眼里,我惊讶!原来是你!
  
  在你拿出父皇母后的一封信后,我才知我的父皇母后多么相信你,多么感谢你,因为是你这些年悉心的在我的饭菜里做了医药上的调理,让我在入夜的梦里不再恐惧。所以他们希望我活下去,他们知道只要有你,我的生活将会是另一番天地······
  
  握着信的手在不停的颤抖,泪一直在滴,直到模糊了字迹,你却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让我偎依。其实此时的静寂胜过千言万语,只有你我彼此跳动的心。
  
  但此时我依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一直陪伴我?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我?特别是如今我面临着亡国的颠沛流离,不再是什么锦衣玉食的公主了,我甚至连一般的草民都不如。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去守护的呢?
  
  但此时真的想到随父母而去时,心口的莲却又生生的扯出了痛意,原来你已经在心底。
  
  或许是我的犹豫,你看出了端倪。你悠然的开口了:“自从听说一位心口长着莲的女孩命运竟是如此的凄寒,心就从此被你牵绊。于是我求的师傅留下来,经师傅的引荐,十多岁的我就留在了皇帝身边。从此我潜心专研,只为换的你快乐的那一天。或许是我的努力感动了上天,让我守的你心口的莲绽开,我多么高兴啊!那日,我高兴的跑到皇帝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告诉他你们一家可以团圆了!你知道吗?那时,你的父皇母后都哭成一团,可是,你却被恨意迷住了心怀。但你天生就是善良的,要不你心口怎会有莲盛开?大概就是告诉你要做一个心地善良圣洁的人吧!渐渐地,你的心胸敞开了,你们一家的好日子来了,这个国家也将是更兴旺了。可是,上天却不厚待你,让你又在得到亲人之后,很快又残忍的分离。你知道吗?那时我多么的痛心,于是我发誓:一生守候你,即使你不再是天之娇女。”
  
  幸福突然就装满了心间,你温暖的话语在我耳边不停的盘旋······
  
  原来幸福早已在身边,只是那时我心口的莲还没有完全绽开,现在想来,那大概就是上天对你我的考验吧!
  
  那日,我们逃离到皇城外,你的大手一直紧紧地拉着我,一刻也不曾放开······
  
  (七)
  
  我们坐上小船,渐渐离岸,皇宫的梦魇已成昨天。
  
  从此我便是一位布衣女子,在你将我的手挽起的那一瞬间,我知道即使明天开始顿顿粗茶淡饭,我也是心甘情愿。
  
  小船悠然的荡漾在水中,清凌凌的水中倒影着你我亲昵的影儿,空气中也吹来了温暖的风·····
  
  猛然回首的时候,才发现皇城已是模糊的再也看不清,只有父皇母后的笑容留在了心中。心中的痛早已在看到那封信时埋在了皇城。
  
  河水一直流向身后,我知道许多东西早已消失的无踪无影······
  
  可是你却是真实的永远不会再和我分离。
  
  你轻轻的搭在我肩上的手,给了我无尽的温柔。我知道我该释然了······
  
  轻轻的回转身,偎在你的怀里,不再言语。
  
  我想我的人生从此有你,便会快乐无比!
  
  (八)
  
  你是多么神奇,你带我来到了白鹤居。
  
  我想这里早已是我的梦想之地:没有纷争,没有杀戮,没有人心不齐,有的只是和平,安静,还有白鹤声声,莲影依依······
  
  我喜欢这里。
  
  怪不得你有着如此儒雅的气息,原来你生活在这样仙境般的圣地。更不要说你高明的医术,我想一定是与这里的坏境无法分离;还有你温柔的纯洁的心意,我想一定是这里长满了莲花的原因。
  
  哦!?此时我竟有些恍然了:怪不得你我有缘,原来也是源于莲。
  
  此时我真的无法形容你了,我想你一定是一位莲一样心境的男子吧!这样想着时,心口的莲竟有些灼热起来······
  
  以后的生活里,我的乐趣便是伴随你,伴随你四处行医,解除人们心中的闷郁。
  
  特别是当我看到人们因解除病痛而来到白鹤居酬谢的时候,心中竟有着无限的感激。真的很感谢今生遇见你,是你让我看到了人世间的另一种情意,这是我从前看不到的,也是我这一生在心中将要永久珍藏的!
  
  这样的生活一点儿也不乏味。即使是有时还要和你翻山涉水,但我的心中却是快意无比。因为我知道,再苦再累的生活,只要有你,只要能看到你投来的鼓励和关切的眼神,我的心便会觉得如春日般的温暖惬意。
  
  很多时候,悄悄的看着你的背影,我便会想只要能这样默默地跟随着你就可以了,即使没有锦衣,没有玉食,我的内心也会觉得无比的富裕。
  
  更不要说我和你生活在白鹤居,这里在我见到后就喜欢的无法自已。我们不做神仙眷侣,我们只做一对最平凡的夫妻。
  
  只要每天睁开眼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只要每天能够在这片莲花圣地相依;只要在白鹤声声的日子里看到人们因感谢而送来的笑意。还有什么样的生活能与之相比?
  
  幸福,悄然来临,我与你在白鹤居相依。
  
  偶尔,我们还会想起曾经的经历,但心口的莲花早已绽开在初见你。如今它将永远在这白鹤居为你绽放永久的美丽······
  
  (九)
  
  也许是思念的心,让我想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
  
  再次回到皇城时,我已是你平凡的妻。
  
  此时,已是新帝登基。曾经的叛乱已平息,天下太平,政事顺利,百姓和乐,新帝一切作为深得民心。
  
  听到此闻,看到城中人们如此欢欣,我想我的父皇母后也应该安息了。因为他们的国家并没有破败,而且正渐渐的兴旺起来,强盛起来······
  
  此时这里再也没有人会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凤凰女,还有我那些所谓的痴傻事迹。
  
  我回头笑着看你:“我们该离开了,从此不再回来了······”你笑着把我拉上马,那一刻,你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早已随你回到了我们的家——白鹤居。从此,我们将永远离开那里,我将永远伴着你,做最好的医。
  
  如今,我才真正的认识到生活的意义——那便是解除别人的病痛和忧虑,看着别人的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我想那个曾经的我便是感受到了你仁厚的心,所以心口的门才会为你开启。
  
  是啊!我曾经虽贵为凤凰之躯,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你的白鹤居。
  
  原来这一生的缘早已镌刻在了梦里,让我梦里梦外想的都是你!
  
  回想过去,或许我的痴傻便是我们缘起。但我永远无法忘记,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心口的莲,为你绽开······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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