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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安好,就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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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11-14 17:19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杨志艳点击:
        

  说来也巧,何小雅站在这二十几层的摩天大楼上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鲜活的人影,她内心深处波涛汹涌,心慌意乱,即使是化成灰,她相信自己依然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来。此时的何小雅发现:岁月似乎没在他身上刻下印痕,跟以前相比,只是多了几份成熟与睿智。
  何小雅沉浸在对以前的追忆中,全然没有理会总经理在大叫她的名字,身旁的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地说:“总经理在叫你呢!”
  何小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了总经理室,见一个人对墙上的一幅画正在细细端详,一边欣赏还一边赞不绝口地说:“刘总,你这办公室里还真藏着宝贝呢!”
  只见那个被称之为刘总的人,脖带手指头粗的一根金项链,臃肿的身材佩着一件不伦不类的西装,把他那暴发户的形态衬托的很绝。此时他听着别人对自己墙上字画的称赞,心想:当初正是听从了何小雅的建议才挂上了这几幅画,那时还觉得欣赏这些画的人无非就是那些攀庸附雅的文人喜好,爱这些既不能当吃,也不能当穿的画儿。可一挂进来,你还别说,办公室里顿时雅致了许多……
  刘总见别人夸他的品味,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不瞒您说,我只当是充充门面,选这些作品的是另有其人,您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此时的刘总喜笑颜开地介绍:“小何,这是张局长。”
  这时那个被叫做张局长的人听着别人介绍自己,突兀地回转身来,不过他在看见何小雅的那一瞬间有点呆愣,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嘴里说着:“你好!”等等之类的外交辞令,然后惯性地伸出手去握对方的手,他居然有点僵硬,不知所措地站立在了那里。
  何小雅早就在他进来之前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她居然在第一时间落落大方地伸出了一只手,文雅地一握,嘴里吐出礼节而客气的问候语:“很高兴认识您,张局长!”
  刘总老成而热切地插话:“小雅,你才来公司不久,我们公司能有今天,可全仰仗张局长呀!”
  “哪里,哪里!刘总您说客套了!”他总算稳住了神,没有失态。可这么世故的话听在何小雅的心里犹如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头。
  “这可不是他以前的那个风格,”刘小雅在心中嘀咕着。
  此时,刘总看了看表,有点讨好地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该考察的您都看完了,不如我做东,请刘局长吃顿工作餐吧!”
  “好吧,但可说好了,要何小姐一同前往,如何?”
  “难得张局长今天有空闲,您能答应跟我们一起共餐,那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呀!”看得出来,刘总今天能够请到张局长很是高兴。
  可不知怎么地,何小雅却不想去面对这个被称为张局长的人,于是她面露难色,借故地说道:“今天中午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要不我不去了吧?您和张局长一起就餐,如何?”
  刘总听后生气地说道:“没干完的工作我让别人替你做好了,今天你放下工作,陪我们的贵客张局长吃饭就得了。”
  何小雅心里暗暗叫苦,这时才想到自己拒绝的方法太拙劣,她已没办法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坐上了车。一晃,三人到了一个挺雅致的包间落了座。
  席间,何小雅有些木纳地举起酒杯,她刚要举起就被张局长拦住了,他还是用以前的那种略带霸道而不容质疑的口吻说:“女孩子不宜喝白酒,”于是他叫来了服务生,给她上了一杯以前何小雅最喜欢喝的那种茉莉花茶。席间这两个男人似乎吃得很开心,一会儿聊工作,一会儿谈生活,全然像是忘了她这号人的存在。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何小雅轻吁了一口气,打了一个出租车回到了租住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脚刚一落地,却被一个人影给拦住了,只见他伸手给了出租车司机一张百元大钞,说了一句:“不用找了”,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拽起了何小雅的手就走。
  何小雅一边挣脱一边大声地说道:“张局长,请您放手!”此时的张局长全然没有了文质彬彬的形象,只见他生气地大声喝斥:“对我为什么这么生分?”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是呀,她该怎么称呼自己呢?他自己都没了主意,况且现在他早已娶妻生子,在外人眼里,他与妻子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典范。他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何小雅趁此机会挣脱了他的手,有些悲愤地哭了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静停止,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飞旋,一片片叶子从风中飘落,有一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何小雅的头上,他无语地为她取下了那片树叶,看着这片风干了的叶子,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被挤出水分的叶子只能蜷缩的任凭发黄,其结局就是等着风来卷起,剩下的是碎了一地的黄。
  时光荏苒,他应该感谢何小雅的,是她陪着自己在那个孤寂的小山村里走过了人生好几年的春夏秋冬,他们之间有着最初的默契、好感,原本以为她们可以一直走下去的,可直到另一位女孩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平衡,她把他带走了以前这个单纯而质朴的小村庄,给他展示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外面的诱惑太大了,他没能免俗。
  是的,他得到了自己当初一直想要的生活:一个体面的身份,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与温柔的妻子。可在得到这些的同时他却越来越发现自己每天拖着一个疲惫不堪的身体,周旋于各种形形色色的场面,早已不是当初的自己了,如今这颗残破不堪的心灵还有什么资格去说别人对自己生分呢?他想了想,伸手去抚着何小雅的后背,那种凄凉的感觉让人很悲壮,可却又不能说什么,而说什么都显得多余。看着从前这个被自己深爱又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却以这种场景宣泄着自己复杂的内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果现在要自己选择,他宁可一辈子都不要走出那个穷山沟,也不要何小雅如此伤心,可现实很决绝,把这过去的一切统统都抛在后面,他们都在缘来缘去中早已错过。
  哭完了的何小雅心绪顿时好了一点,他与她并肩走在这个林荫小道上,说起了各自这些年的经历,然后,他一直目送着何小雅回到单身公寓。
  回到房间,何小雅收到了一条短信:“亲爱的小雅,给我一段时间,等一切办妥了,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交待。”何小雅知道这个“交待”意味着什么,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何小雅为这句话感到很欣慰,可她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担忧,于是她来到了他的工作单位等着他下班。
  到了下班时间,远远地,她就见那个男人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大楼,而她却没有叫住他,只是一路尾随着他,见他过了几条街,来到了一所学校。
  校门一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飞也似地跑出来抱住了他,他宠爱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把一个父亲爱女儿的神态表露无遗。
  他都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了,而现在的自己却站在了“第三者”的角色里,她一想到这儿就浑身发冷,猝然地打了一个冷颤,怀着一种悲凉的情绪,踏着这满大街的黄叶郁郁寡欢地转身走了。
  半小时后,他收到了一条短信:过季的感情如同枯叶随风而散,无法安心的感情注定无法安放,只求在这纷纷扰扰的尘世中,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电话打过去,无法接通,他找到她的工作单位,才知何小雅辞职走了,他有点颓废地瘫坐在了地上,心想:自己也算不上是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吧?他都有点恨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忘不了那个善解人意的何小雅,她的一颦一笑,就像一部无法抹去的循环电影在脑海中上映。他都不知道自己爱回忆的这些画面是忘不了自己质朴的过去?还是真的忘不了何小雅?还是自己对何小雅的愧疚?他顿时陷入了一种纠结…….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便是爱上了这座城,而何小雅却无法再在这座城市贮足了,如果再呆下去,她连呼吸都会心痛…….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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