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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上

时间:2012-04-20 20:1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彬之彬点击:
        

  星期一清早,天空飘着雨,喜欢球赛的胖哥一大早,请我去修电脑,他说在网上看球,方便及时,要是没看清楚可以重看。
  听说昨晚一路飙升的油价又涨了2角8分,害得我想开车却开不了车,好在全国人民都在提倡节约,提倡环保,好在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也不怕淋雨,于是我拿起修理包就使劲往公交车上挤。
  在车上我拉着头顶上的一个拉手,我在羡慕,象胖哥这种人生活有滋有味,上班时间可以斗地主,打麻将,还可以偷偷好朋友的菜,胆子大的还可以无事找事,请假看球赛。
  因为是早高峰,所以上学的学生和上早班的人们特别多。高高大大的公交车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而且有点拥挤不堪。
  座位早就没有了,就连几个红凳子也被几个听音乐的年轻人占据了,其中包括一个穿粉红衣服的长发姑娘,让人过目不忘,因为她的手提袋也是粉红色的。
  一个满头白发的大爷一手牵着背一个大书包的小孙儿,一手抓住头顶上的拉手,吃力地挤在中门的红凳子旁。不懂事的小孙儿不停地要亲手拉爷爷手上的拉手,弄得爷爷满脸不高兴。
  尽管喇叭不停地宣传,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那几个听音乐的依然只顾摇头晃脑。没有人愿意让出半个座位。
  公交车到了一个站,上车的使劲挤,下车的也使劲挤。
  在上车的人群中,我对几个拿报纸的人充满了好奇,因为我看见他们手里都拿了一份星期天的报纸,我在想,今天星期一,他们怎么拿一张旧报纸呢?是不是他们昨天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来得及看?是呀,人生中好多事情就是因为自己平时忙忙碌碌,结果好多事情都错过了。
  一个穿小西服的矮胖男人,20多岁,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粗大的脖子上打着一条红丝领带,领带上一颗金黄色的别针格外引人注目,毕竟他的手上也拿了一份旧报纸,似乎也是赶时间才使劲挤上车,紧跟其后的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家伙,高大威猛,牙齿有点象被老叶子烟烟熏过的一样,满口蜡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黑皮夹克,刚挤到车门口,就不想往里走,后面的人使劲地把他往前推,司机也吼道:“皮夹克,往前走吗?”,这时。皮夹克火冒三丈,“急啥子吗?不要急,千万当心你们的包包,你们的手机。现在的小偷胆大得很,天天有人掉包包。”
  红领带挤上车后,才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
  他那游离不定的眼神告诉我,自己得加倍小心,车上的喇叭也不停地提醒各位乘客,多加小心,车身内壁上几条横幅也让人过目不忘,“千万不要与陌生人搭讪,当心被骗”,“请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其实我包包里没有钱,只有一把工具和软件包,但我还是使劲地捏了捏,才放心。
  几个拿报纸的年轻人在车子里挤来挤去。
  红领带最后终于挤在粉红姑娘的旁边停了下来,只不过时不时打量着他周围的人们,他那诡异的目光,停留在粉红姑娘的粉红手提包上,当我的余光再次打量红脸带时,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入粉红提包中,快速地拿出一个粉红钱包,一个粉红手机,更加快速地放进他那宽大的西服口袋中,我急忙拿出手机想报警,可手机还没有拿出来,只见红领带在报纸的遮挡下的一只手,好像拿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在左右摇晃,他凶狠的眼光告诉我,叫我少管闲事,否则不堪设想,我被红领带的举动吓得面如土色,呼叫的声音刚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心想面对持刀歹徒,咱们普普通通的人,只能冷静靠智取,不能一时盲目冲动,否则吃亏上当的不只是自己,此时我那双颤抖的手也不知放在何处,好在看见其他乘客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愤怒的心才稍稍平静。
  其他人似乎见惯不惊,没人敢声张。
  粉红姑娘似乎微闭双眼告诉人们,她在尽情地陶醉在音乐世界里。只是细心的我发现她的耳塞插错了位置,而她的亚麻色的头发还在故意地做出和着音乐的旋律不停地飘舞。
  正当红脸带得意洋洋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叫起来,“爷爷,快看,车上有小偷.”正当大家随声音望去的时候,那个幼儿园的学生的嘴巴,被他的爷爷使劲捂得满脸通红,然后知趣地不再言语,满车的人都在下意识摸摸手机,捏捏口袋,只有那粉红女郎依然听她的音乐,无动于衷。好多人都在想,要是有人报警多好啊!
  此时站在前门边的黑皮夹克,拿起手机不慌不忙地拨了一个电话,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目标出现了。
  我心里暗自替粉红女郎感激打报警电话的黑皮夹克。
  全车人的目光都朝中门看来,红领带也不动声色,装着若无其事。
  公交车在人们的议论纷纷中戛然停止,大家都在焦急不安中等待,等待警察的出现,只有几个性急的妇女,好像是搞家政服务的,急得要哭,因为公司规定,迟到早退都要罚款50元,因为辛辛苦苦一天,擦桌子抹窗子搓地板好不容易才挣二三十元钱,要是被扣工资,心里肯定觉得不舒服,好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娃娃也是满脸愁容,不停地说,死定了,死定了,上课迟到了,抄写几百遍生字罚定了,还有可能家长请定了。
  不到10分钟,两个便衣警察匆匆赶来,挨个挨个查问谁掉了手机,谁掉了包包,然后直接将粉女郎和红脸带、报警的黑皮夹克也带下了车。
  公交车又开始前进了。
  那几个家政服务的年轻妇女破涕为笑,几个学生们欢呼雀跃,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爷爷,我说车有小偷吗?你还不信?幼儿园的老师教我们,发现坏人,我们要同坏人坏事作斗争,可你们大人为什么不敢,你说,你们大人为什么不敢?”
  老爷爷沉默了,全车人沉默了。
  此时,我看见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的脸红了,全车人的脸都红了,但他们谁不知道我的脸红得更厉害。
  车子继续前进,好多人都感到轻松了许多。
  可里轻松了不久,车上的几个人同时说,“糟了,我的包包呢,我的手机呢,”
  “我的银行卡呢?”
  “我的身份证呢”
  我在纳闷,这个车上怎么这么多胆大的小偷,抓走了一个,怎么车上还有一个。
  司机也感到莫名其妙,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修理包,幸好螺丝刀和工具包都在。
  这下,全车人像吗咋一样砸开了锅。叫司机不要停车,叫小偷一个不能溜走,最好直接把车到派出所。
  那几个家政妇女和几个小学生再次睁大了眼睛,齐声说:“糟了,这次真的迟到了。”
  一个幸灾乐祸的老太婆给我说,她退休多年,儿女在海外,自己寂寞得无事,整天拿着老年公交卡东走走,西逛逛,喜欢看看稀奇古怪的事情,反正没事,所以不急。
  他提醒我,年轻人处在外把细点,不要粗心大意。对她的提醒,我心存感激。她看我无没再言语,又继续说道:“她在公交车上,天天都看到,有人掉手机,有人掉包包,可是就是没有人敢报警,现在的小偷胆子也够大,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不要命,最后她压低声音给我说,刚才那几个人是一伙的,拿报纸的,提粉红包包的,打红脸带的,穿黑皮夹克的,还有那两个穿便衣的,”
  随后继提高嗓音继续说,“现在好多人的良心都麻木了,要是真的遇到小偷,遇到坏蛋,好多人都不想管,因为想管也管不了,只在暗中保护自己的钱包和手机,心想只要不偷我的,免得招惹是非,这年头假的东西太多了,只要能骗到钱,什么道德什么良知,好多都被金钱腐蚀了,你看市场上假烟假酒不必说,假公司假发票多的是,假本本假证证遍地都是,你骗我,我骗你,骗来骗去,到头来吃亏上当的是我们自己,我都七八十岁的人了,啥子假的事情我没有见过。”
  全车人默不作声,好像都没心思听与自己好不相干的大道理。
  只要几个学生依然在不停地催司机开快点,免得迟到,免得抄生字,免得罚站。
  我听后,为自己刚才的懦弱感到自责。
  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起那个听音乐的粉红小妹,那个衣冠楚楚的红脸带,还有那个胆大的黑色皮夹克。
  因为车子已经开到到了派出所。几个警察很快在红领带的指引下,找到了把那几个拿星期天报纸的,并从公交车垃圾筒里,找到了几个用报纸包的没有钱的空钱包,和十几张身份证,三五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把报纸包着的菜刀。
  几个失而复得的失主眉飞色舞。
  令老太婆意外的是,粉红小妹,红脸带,皮夹克,刚才几个便衣警察都齐刷刷地出现在派出所里。她在纳闷,这回穿皮夹克和穿便衣的怎么都不是假的嗦?
  我也没有是么高兴的,因为错过了好几站。所以我只得傻乎乎地往回赶。
  高大威猛的黑皮夹克悄悄走到我身边使劲地握手说,非常感谢我当初,有理智,没立即报警,否者,红领带会狗急跳墙,也会大动干戈,当然受伤的肯定不只是我。
  此时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想说,因为胖哥还在等着我修电脑呢。
  这不,胖哥的电话来了。
  “快点嘛,修个电脑,就这么慢吞吞的,早高峰早就过了,还堵车吗?怎么办呢?电脑坏了,菜也偷不到不说,就连球赛又要除脱。”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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