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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土

时间:2013-03-17 16:4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天晓点击:
        

  我妈妈出生在一个叫白土的村子,她妈妈,即婆婆,在我妈很小的时候就把我妈给了我现在的外公外婆养,所以我爸一直很讨厌婆婆,说她心里狠毒,我妈常对我爸对婆婆的评价不怎么满意,虽然不仅是因为“狠毒”,但怎么也好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谁听了别人骂自己母亲,心里都会不爽。
  
  龙年的春节,我和妈去白土看望婆婆,因为婆婆得了肝癌,并且是晚期,所以看望她就要趁现在。大姨曾经带她出来广州看病,当我爸听说此事后马上说:“不要把她弄到家里来!以免感染我们全家!”,我妈听爸爸这样说也在电话里暗示大姨别把婆婆招惹进家里。听说,本来把肝脏切除就可以延长一下寿命但是医生、家属都不同意,因为婆婆年纪太大,所以风险大,而婆婆一直都不理解儿女,常说儿女们不同意她动手术,可是她听说手术费高昂后也就打消了念头。
  
  我们坐上长途车,在途中我妈对我说大姨曾经带婆婆去算命,算命的人说在婆婆做了白内障手术时肝癌细胞已经癌变了,说到这里,妈妈质疑了,我们没有告诉算命先生婆婆曾动过白内障手术,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紧缩眉头,问:“那是什么算命先生?他在哪?”,妈妈说:“听大姨说,算命的是一家人,一家人算命都很准,他们住在半山腰上,每天一早就有很多人排队去问。”。我只是下意识“哦”一声,之后再也没过问算命的事情了。
  
  我们到了白土,大姨来接我们并且把我们带到了婆婆家中。
  
  表弟在一旁完平板电脑,他叫我过去,把自己的名字输入电脑里。“哇!90分,全场人,你的名字最高分!”“啊?呵呵...”,三个字而已,至于吗?我婆婆兴奋地拿起一本“通胜”,说:“名字那么高分?说出你的生辰八字,算一算。”我说完八字后他就查阅着“通胜”,并要求我把某一页的某一段话读出来,我知道那一段话是对我个人的“描述”,但为了保持在场的气氛我还是读了出来,“佛口蛇心两面刀”,这是对我个人的概括,“这里说我狡猾..”,“哎呀!全中啊!你那么聪明,还说不狡猾吗?”,我也只能“哦”的一声附和,并且带着温暖的冷笑,或许,我真的“佛口蛇心两面刀”吧?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位与婆婆年纪相仿的老妇人,微胖,看似慈祥,那是我姑婆。我和她闲聊了几句,看上去她好像是个洽谈之人,我对我来不知是好是坏。我们的话题绕来绕去,终于,她的一个问题打破了我无所谓的回答方式,“你有心上人吗?”,“算是有吧”,“属什么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跟我一样,属猪。”,“哟,同生肖啊..”,我也没多说什么,她也没多说什么,总之带有一些不祥和的气氛。
  
  之后,我们到了白土的一家小餐馆吃午饭,继续着那些无聊的话题。大姨说那个谁找了个女朋友,但他们八字不和,听到这里,坐在一旁的舅舅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其实舅舅之前也有个女朋友,但婆婆因为两人同生肖而不怎么喜欢,但最后发现那个女人是骗钱的才分手,婆婆看到此,肯定说当然。我插一句:“现代婚姻还说什么生肖啊?”,婆婆说:“你妈你爸属什么?”,“鸡马”,“鸡马不和,常常吵架,是吗?”,“算是吧”,荒谬!夫妻都会有吵架之时!“你外公(我妈妈的养父)快不行了,到时候把他葬在这山里,可以确保祖先的龙脉保佑子孙后代。”“那么现在谁发达了?”我舅舅问,婆婆听到此问后立即有意地说:“我算过了,你外公一生无子,寿命八十三,快了”,我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带着微笑说:“不,他一定会更长寿的!”
  
  第二天,我和妈妈离开了白土。
  
  半年后,某一天,我妈说:“昨天我梦见了自己的脚肿了,帮我解梦。”,我也装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脚代表亲人,你注意一下吧!”,过了几天,从白土的大姨口中传来婆婆去世的消息,我妈对我说:“你说中了,“脚肿”,可以拆开字体来看,“月中去了”,婆婆就是在中旬去世的。”
  
  后来,听山上算命的人说,因为婆婆平时睡的房间里住着太多家族里死去的人,而那些人都是死于肝癌的,所以感染了婆婆。婆婆临死前还一直注视着窗外,或许,她在寻找一条天国的路吧..
  
  她最爱的“通胜”也跟她一起去了另一个世界,“通胜”背焚烧后剩下的躯壳也只有一堆白土...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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