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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历的童年抗日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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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3-04-13 06:1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孙厚举点击:
        

  

 
1944年4月,春暖花开,大地复苏,南方飞来的燕子开始衔泥筑巢。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支60多人的部队静悄悄地走在微山湖西田间小道上,这支队伍就是新四军苏北纵队的一个连队,昨晚奉命到湖西一带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他们连夜住进我的家乡刘码头村。
几个月来,日本鬼子和伪军常常窜到乡下抢掠财物,祸害百姓,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老百姓早就盼着枣庄飞虎队开过来打跑日伪军。今天大家见到新四军,分外高兴,家家户户忙着为新四军做饭,安排住处。汉奸、恶霸、地主则闻风逃到县城或伪军据点里。
新四军到达刘码头村以后,首先发动群众实行减租减息,宣传抗日道理,联合各界人士抗击日寇。不久成立了码头村抗日联合政府,组织农协会、妇救会、儿童团、姊妹团。新四军班长柳鸣担任刘码头抗日联合政府主任,卫生员许雪任妇救会主任,孙庆喜当了儿童团团长,苏秀妮当了姊妹团团长,那年我7岁,参加了儿童团。
那时,我头戴白兰相间的6块瓦军帽,身穿家织粗布白衬衫,腰束暗红色皮带,肩扛红缨枪,成天站岗放哨查路条,好不威风!  
妇救会主任许雪住在我家,她见我聪明伶俐,特别喜欢我,一有空就教我识字,唱歌,还给我讲抗日故事。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和苏秀妮来到许雪的房间,听她讲故事。
许雪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受苦受难的全是咱穷人。今晚我给你俩讲个童养媳的故事。”
许雪说,苏北铜山有户农民,他给地主当长工,妻子当佣人,他的女儿5岁,儿子3岁。这一年大旱,又遭蝗灾,庄稼几乎绝收。春节刚过,他家就吃了上顿没下顿,儿子瘦得皮包骨头,妻子久病卧床不起。有一天妻子对他说:“孩子他爹,把儿子留下,这是咱家的根;放闺女一条活路,把她送人吧!”他被逼无奈,含着眼泪把女儿送给人家,换来30斤高粱和几吊钱。他背着高粱,怀里揣着几个烧饼回到家。他拿出烧饼给妻子,妻子不吃,儿子一把抓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烧饼来。这时,他对儿子说:“你吃的不是烧饼,那是你姐姐的肉呀!”说完,夫妻俩抱头痛哭。
女儿到了这家,他们对外声言是给儿子买来的媳妇。没想到这女孩刚离开苦海,又掉进了火坑,男人比她大8岁,对她一点都不好。她在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成天吃不饱穿不暖,还挨打受气。
女孩12岁那年,有一天她正在屋里梳头,男人突然闯进来搂着她亲嘴,还强扒她的裤子。女孩不干,他就拳打脚踢,她实在忍无可忍,就咬破了他的手,逃跑了。
女孩走投无路,只好靠乞讨度日,就这样过了两年。有一天她到一家财主门前讨饭,被恶狗咬伤,她跛着脚在村外大道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忽然看见一队军人走过来,她躲闪不及,跌倒在大路旁。这时骑马的那人立即下马把她扶起来,问明了情况之后就扶她上马,把她带走了。
原来这是苏北新四军的一个连队,她在这里参加了新四军,从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讲到这里,我马上问:“这个苦命的女孩是谁呀?”
秀妮马上打断我的话说:“这还要问,一定是雪姐呗。”
许雪说:“是的,这女孩就是我。其实,穷人谁家都有一部血泪史。就拿柳主任来说吧,他家是佃农,母亲有病借了地主5快大洋治病,谁知这5块大洋钱滚钱利滚利,成了他家还不起的阎王债,他从小就给地主放牛抵债。有一天他放牛,牛吃了毒草死了,地主把他打个半死,还逼着要他赔牛。他被逼无奈,一把火烧了地主的后院逃出来,后来参加了新四军。”
秀妮听了许雪的故事,泪流满面,她声言一定要为爹妈报仇;我听了许雪的话,暗下决心,一定要以雪姐为榜样,积极参加儿童团组织的各项活动,站岗放哨,严防坏人破坏抗日。
 
 
苏秀妮原是微山湖东大泊湾村人,1942年她跟随母亲逃难来到码头村,她的父亲苏永成是被日本鬼子杀死的,母亲吴玉娥是被地主刘德全逼死的。
那年5月的一天早晨,阴云密布,大雾弥漫,苏永成仍在铁道上值班。这时一列满载鬼子军需物资的列车从雪城开来。火车到达枣庄,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仍急速前进。就在这时,只见十几个身影矫健地登上火车,走进车厢,手起刀落,将几个押车的鬼子兵统统杀死,继而把火车上的枪支弹药、大米白面等物质,纷纷抛下铁道两旁,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飞下火车,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铁道两旁的百姓,迅速赶来,用肩扛、车推,很快把所有的物质运走。
火车到达徐州,日本军官发现了鬼子的尸体及大部份军需物资丢失,他命令驻枣庄日军立即搜查,严惩肇事者。
日本鬼子把大泊湾村村民全都赶到村东小学的操场上,四周架起机枪,周围全是持枪荷弹的鬼子兵。为首的一名军官举起锋利的指挥刀,咿里哇啦地吼道:“你们,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杀死皇军,抢走物质,统统交出来,藏匿的,死了,死了的有!”
村民怒视着鬼子,一声不吭,鬼子恼羞成怒,当场把一位老人劈死。村民毫无畏惧,有几个小伙子想和鬼子拼了,被老人们死死拦住。
鬼子军官走到一位妇女面前,夺过她抱着的孩子,大声叫嚷:“不交出肇事者,小孩死了,死了的有!”说着就把孩子高高举起来。
就在这时,苏永成大喝一声:“住手!”
鬼子军官把孩子放下,一把把苏永成拉出来,问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苏永成说:“铁道上的扳道工。”
“抢军需物资的,你的知道?”
苏永成摇了摇头。
“都是谁干的?”
他还是摇头,一言不发。
“物质的,藏到哪里?”
苏永成一问三不知,这可惹恼了鬼子军官,他又举起指挥刀,大吼起来。
这时,日本翻译官在鬼子军官耳边嘀咕了几句,他向两个鬼子兵一摆手,他俩立即把苏永成捆起来,吊在一棵大树上,然后一边用皮鞭狠狠地抽打,一边说:“交出主使人,饶你的不死!”
鬼子兵把苏永成打得皮开肉绽,他就是咬紧牙关不吐一个字。鬼子军官恼羞成怒,大声嚎叫:“杀死他,杀死他!”然后就用指挥刀捅入他的腹部……
秀妮的父亲死后,母女二人为避难逃到码头村,住在我家隔壁萧月仙大妈家。真是祸不单行,不久她娘又被地主刘德全逼死了。
两年前,刘德全的老婆得发热病死了,一直没有续弦。
有一天,刘德全闲着没事,在村里到处遛达。正走间,他抬头一看,前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虽说穿得破烂,但也有几分姿色。人长得比较精明秀气,尤其是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被长长的睫毛装饰着,在漂亮的双眼皮下面,一对明亮的眸子就像两颗水晶紫葡萄,令男人销魂。刘德全想,这个女人从来没见过,大概是外乡人吧。刘德全看见她,心里痒痒的,不觉心动,他开始动起了心事。
当她与刘德全擦肩而过,他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女人的背影,直到她走进萧月仙的家门后,才姗姗地向自家走去。
第二天上午,王婆来到萧月仙家,见过萧老太,寒暄了几句之后直奔西厢房。她见了秀妮娘,立即说明来意:“秀妮她娘,我看你带着一个孩子,在外过日子确实不容易。刘善人家要我帮他物色一个厨娘,只管做饭、洗衣,外带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管吃、管穿,一个月1块大洋。你要觉得合适,就到刘家帮忙。”
吴玉娥来到码头村之后,她在村里揽点零活,实在过不下去,就带着秀妮出门讨几天饭,多亏萧老太照顾,才勉强维持住生活。她想,今天能有这样的好事,我哪有不应之理?可是她转念一想,哪里会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不如和萧老太商量商量再说。于是她答道:“王嫂,你说的这事挺好,容我和秀妮商量一下,明天回你话。”
送走了老王婆,吴玉娥赶紧来到堂屋,与萧月仙细说了王婆的来意。萧月仙想了想,也没有好主意,她说:“我看也行。我和刘德全没有多大交情,他是个财主,表面上看人还算和气。你先去他家干着,不行咱就回来。”
就这样,吴玉娥第二天就到刘德全家当了厨娘。
吴玉娥在刘家干活,一天管三顿饭,平时帮刘德全打扫房间,洗衣服,活也不累。每天有吃剩的饭菜,还可以带回家给秀妮吃。刘德全为人和气,对饭菜也不挑剔,吴玉娥心里十分满意。有时她想,秀妮她爹在天之灵,保佑俺娘俩遇着好人。离家不久就遇到善人萧月仙,要不然俺娘俩至今还不是流落街头;现在又遇到“刘善人”,使俺娘俩吃穿不愁,这是我哪辈子里修来的福呀!
有一天刘德全头痛、发烧,吃了几付中药也不见好。吴玉娥每天晚上给他熬药,须很晚才能回家。
一天晚饭后,吴玉娥收拾完碗筷,铺好被褥,正准备回家。这时刘德全突然拦住她,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口里不住地说:“玉娥,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想死你了。”说着,就与她亲吻起来。
吴玉娥一边用手推他,一边说:“别,别,别这样……”
吴玉娥几经挣扎,没有脱身,她又不敢大声嚷,这时刘德全“一不做,二不休”,竟把她抱到床上,解开她的衣服,把她奸污了。
吴玉娥泪流满面,哭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算怎么回事呀,往后我可怎么做人呀!我可没脸见人了!”
刘德全厚着脸皮低声对她说:“你不用怕,有我呢!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今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刘德全和吴玉娥的私情被人看出,但谁也不敢说。最着急的是他的大儿子刘立堂,他一定要阻止这件丑事继续下去。于是他时时留心,处处提防。
有一天刚吃过晚饭,刘德全就把吴玉娥按在床上求欢。突然,刘立堂破门而入,他大声喝道:“看你俩做得好事,我都没脸见人!”
吴玉娥吓得瑟瑟发抖。刘德全却像没事人似的坐在床沿上不吭一声。
刘立堂说:“我家请你是来帮工的,不是让你勾引男人的。这事我也不难为你,无论如何你是不能在我家干了,立马走人。”说完,一甩手走了。
  吴玉娥怀着愧疚的心情回到家中,她有苦无处诉,有话无人说,只能暗暗落泪。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死去的丈夫,对不起女儿。她被刘家辞退了,怕这件事传扬出去,自己没脸见人。她越想越觉得没有出路,只有死才能还她清白。
第二天上午,吴玉娥打发女儿去黄土坡挖野菜。秀妮走后,她一个人在屋里大哭了一场,然后把门闩上,将一根绳索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三
 
有一天,抗联主任柳鸣接到湖东游击队的密信,说飞虎队急需一批消炎药和专治疟疾的奎宁。许雪来找萧大妈,萧大妈想了想说:“奎宁好办,买不到我有祕方,自己可以配制。消炎药盘尼西林就难办了,敌伪对这类药控制得很严,市场上根本买不到。不过扬屯药铺里我有熟人,搞一点恐怕问题不大。”
第二天上午,秀妮头顶白毛巾,左胳膊挎着个小篮子,声言到刘庄看她姥姥。她向东走了大约1里多路,然后折回向北,急匆匆地前进。
秀妮来到扬屯,已是晌午时分,她见过药铺张老扳,看看四下没人,才对他说明来意。
张老扳小声对她说:“我这里前天刚好进了150支盘尼西林,我对上边说只进100支,全部被汉奸队拿走了。我这里还有50支,现在人多眼杂,告诉你娘,晚上9点钟来取。”
  秀妮在姥姥家只住了半天,说家里还有急事得马上回去。于是离开姥姥家。天黑了,她见四下没人,就走进药铺,取走盘尼西林,连夜赶回了码头村。
萧月仙治疟疾的祕方叫“袪疟灵”,由十几种中草药组成。她让秀妮带上几名妇女上山采摘药材,又叫孙庆喜去药店购买中药。
一个星期后药材备齐,开始配制。她让秀妮领着姊妹团将采集来的草药洗净、晒干、切片,碾成碎末,然后用蜂蜜调匀,制成豆粒大小的药丸,12粒一包。用法是每天3次,一次4粒,连服3天即愈。萧月仙共制“袪疟灵”2000余包,准备分批给飞虎队送去。
一天早晨,蔚蓝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白云,清风吹拂着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东方现出鱼肚白。突然,霞光万丈,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和煦的阳光照射大地。不一会儿,白日挂在天空,阳光直射湖面,银光闪闪。这时,湖面上有一个满脸胡须的黑大汉,撑着一条小船在撒网捕鱼,还不时地向岸上张望着。他见一个采菱角的小姑娘从湖西岸走过来,黑大汉喊到:“小姑娘,买鱼吗?鲜活的微山湖鲤鱼。”
小姑娘说:“不买,大伯,有水吗?”
“只有凉水,成吗?”
“中!”
暗号对上了。黑大汉马上把小船摇到湖边,跳入水中,快步走到岸上。他一看小姑娘,愣住了:“你是秀妮吗?”
小姑娘也认出了来人,他就是魯汉叔叔,秀妮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魯叔叔,我可找到你们了。”
原来魯汉和苏永成是铁哥们,都是飞虎队队员,今日相见,分外高兴。鲁汉说:“你娘俩走后,我们一直打听你们的下落,现在你娘好吗?”
秀妮又哭了。
接着,秀妮就把她娘俩怎样逃难来到码头村,被萧大妈收留,以及她娘被地主刘德全逼死的事一一告诉了鲁汉。
鲁汉听后,紧咬牙关,怒目圆睁,握紧拳头,吼道:“秀妮,你记住,血债要用血来还,我们一定要为你爹娘报仇的!”
接着他又说:“孩子,你现在还不能回去。枣庄警备队雷宏一伙正在到处打听你们的下落,声言要斩草除根。你是飞虎队的后代,要为飞虎队争光。”
临走时鲁汉告诉秀妮,以后联络暗号照旧。
秀妮不敢久留,把50支盘尼西林和500包“袪疟灵”交给鲁汉,就急匆匆地回家去了。
 
 
在一个盛夏的上午,父亲让我到门外放哨,注意过往行人,发现可疑人就大声吆喝鸡。我一个人在大柳树下玩耍,耳听树上蝉儿嘶鸣,眼见身边群鸡觅食,还不时用眼角向四周扫视。突然,我发现有个陌生人在村子里转来转去,后来他竟停在我家门前的小路上,向我家院子里张望。我觉得这人十分可疑,就大声地哄起鸡来。屋子里正在开会的人们听到吆喝鸡的声音,马上从院子的后门走出来。不一会,有几个农民走到街上,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粪筐下地干活。等陌生人走后,他们又聚在我家继续开会。
会后,柳鸣找到许雪和孙庆喜,分析村子里出现陌生人的原因。他们觉得,今天召开的各村干部会议,肯定有人走漏了消息。柳鸣思索着:“可能是谁呢?”
他们分析的结果,把目标集中在地主刘德全身上。刘德全表面和善,愿意与抗日联合政府合作抗日,可骨子里反对抗联政府。他的二儿子刘庆业是保定军校的毕业生,在伪军司令部章扬手下当参谋。女儿刘英兰,高小毕业没考上初中,在家赋闲。这些天来他家不断有“亲戚”来访。
  柳鸣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从今天起要加强对刘德全的监控,一有蛛丝马迹,立即报告给我。”然后他把监控刘德全的任务交给了孙庆喜,并告诉我,站岗放哨时,对过往陌生人要严加盘查。
第二天上午,苏秀妮和我在村东头站岗,我们忽然看见一个货郎摇着货郎鼓径直向村子里走来。我拦住他说:“路条?”
那人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我接过来一看,字迹模糊,也没有公章,我把路条交给秀妮,她看了看,觉得此人十分可疑,就把他带到了抗联队部。经审讯,他交待说:“我叫张老二,枣庄警备部派我到码头村与刘德全联系,索取抗联活动情报。上次村里召开会议的情报,就是刘德全的女儿刘英兰送出的。”
柳鸣警告张老二说:“只要你改邪归正,抗日政府可以既往不咎。”并告诉他,要按照你原来的计划与刘德全联系。
张老二听了,脸吓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小的不敢!”
柳鸣脸一沉,斩钉截铁地说:“就按我说的去办,如有违抗,严惩不贷!”
张老二连声说“是,是,是!”就走了。
放走了张老二,柳鸣立即派孙庆喜尾随其后。
张老二鬼鬼祟祟地来到刘德全的家门口,猛摇货郎鼓,招来不少妇女和小孩前来购买针头线脑和儿童玩具。等到人走街空,张老二赶紧溜进刘德全家中。正当刘德全把情报交给张老二时,柳鸣、孙庆喜立即向前,将他俩逮个正着,并从货郎身上搜出刘德全交给他的情报。刘德全无话可说,被押到抗联指挥部看管起来。
刘德全被抓的消息很快传遍全村,大家奔走相告,议论纷纷:“这老东西,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什么善人,实足的恶棍。”
“我们都被他的假象给蒙住了眼睛。”
“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那你为啥不揭发?”
“我不敢啊,他二儿子是汉奸,有名的活阎王”…… 
  柳鸣和许雪商量,要扳倒刘德全,必须先使他威风扫地,再充分发动群众,戳穿他的假面具,进而揭发他的罪行。
第二天上午,我们儿童团敲锣打鼓,用一根麻绳牵着刘德全游街。刘德全头戴纸糊的高帽,上写着“假善人,真恶棍”六个黑字。他耷拉着脑袋,弓着腰,没了往日的威风。孙庆喜在前面敲着锣,喊着口号,儿童团、姊妹团在后面跟着,我们沿着刘码头村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圈,又拉着他到附近几个村游乡,从此,刘德全威信扫地。老百姓看清了刘德全的嘴脸,纷纷向联合政府揭发他的罪行,柳鸣看着条件已经成熟,决定召开批斗刘德全的大会。
 
 
斗争地主刘德全的会场设在刘码头小学的操场上。全村男女老少早早地来到操场,外村也有不少群众参加。儿童团、姊妹团排好队伍,站在会场的中间。会场内人头窜动,红旗飘扬,歌声嘹亮;会场外小商小贩云集,“凉粉、包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引来不少孩子争相购买或围着观看。
  斗争大会开始了,柳鸣高喊:“把汉奸地主刘德全押上来!”
两个青年把刘德全推上临时搭建的木台上,他低着头站在台上,不敢看人。台下一阵骚动,不一会安静下来。这时孙庆喜带领大家呼口号:
“打倒地主刘德全!”
“清算刘德全的罪行!”
“消灭剥削!”
“减租减息!”
“还我土地!”
“讨还血债!”
接着,群众上台揭发刘德全的罪行。长工杨有亮推开众人,走上平台,他指着刘德全的鼻子说:“你表面装成善人,实际上你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接着他转向大家,大声说:“我给他家当长工3年,后来结算,他七折八扣,到头来说我还欠他1石5斗谷子,他又让我给他家白白干了1年才算了事。”
这时,一位面黄肌瘦的老太太,在孙子的搀扶下登上平台,控诉刘德全的罪行:“民国15年,我孩子她爹没日没夜地给他家干活,累得吐血,后来得痨病死了。我向他家借了10块大洋,给孩子他爹治病、办丧事,想不到两年下来竟然变成了50块。我家连吃的都没有拿什么还账呢?当时,他大儿媳妇生孩子,就让我闺女伺候她坐月子抵债。一天晚上,我闺女竟被他大儿子奸污了。我找刘德全说理,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血口喷人,说我闺女勾引他的儿子。可怜我那17岁的闺女羞于见人竟跳井死了……”
老太太泣不成声,说着就用拐棍去打刘德全,被台上的青年制止住了。这时台下一片斥骂声:
“刘德全不是人,血债要用血来还。”
“打倒地主刘德全!”
  斗争刘德全的大会很快进入高潮,群情激愤,大家纷纷要求严惩刘德全,血债要用血来还。
斗争大会结束之后,在联合政府的主持下,将刘德全家多余的土地,分给了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耕种,把他家的粮食、财物也拿出一部分分给贫苦群众。至于刘德全的处理,交由司法部门决定。
 
2013-3-5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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