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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的霓虹很美

时间:2013-11-12 19:1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薇梦儿点击:
        

  一、
  
  夜很深,有些凉意,屋子里没有一点声响,静得可以听到针掉到地上的声音。沉默了好久,一个男人的声音首先打破了夜的沉寂:“去吧,你去陪读,等到农活不忙的时候我也去县里打工。”男人的话是说给一个女人听的。女人叫蝶,是家里的女主人。三十五岁,人长得清秀可爱,既有少妇的清新美丽,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只是此时此刻她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事情是这样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乡下兴起了一股陪读热,家家都一个孩子,宝贝疙瘩的供养着。因为关系到孩子的未来,学习条件和环境可要是一流的。农村的条件不是很好,就上县城。只要对孩子有利,只要将来能让孩子离开土坷垃,大人怎么付出都行。蝶老公姐姐家的孩子陪了六年,这不考上很好的大学,前几天刚办的学子宴,那个风光,看着都眼红。这也更坚定了她和老公陪读的信心。其实儿子才十三岁,小学六年级。可是听人家都说,小学不去县里读,中学再转学很费劲的,那还不如早早就去呢!
  一段紧张而繁忙的张罗,托熟人找关系,儿子上县城读书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老公给蝶她们娘俩租了个第三层的住宅楼,位于县城的东郊。因蝶喜欢静,不喜欢车水马龙的喧嚣。本来她是要住平房的,可是老公说:“现在煤的价格飞了地上涨,北方的冬季长达五个月,冰天雪地取暖可是个大事,平房不划算,还要你每天搬煤块。多花点钱吧,你都不会烧锅炉。”可不是吗?冬天不忙,家里的活计都是老公干,蝶几乎不伸手的。
  看着宽敞明亮的楼房,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这是自己的家多好啊!大大的落地窗,还有浴室,累了就可以洗个热水澡,舒服死了。在农村的家里,都是在院子里做个简易棚子,上面放个热水袋,晚上没人时偷偷摸摸地洗洗。冬天就要去乡里的浴池,天太冷有时都会感冒,真的很不方便。尤其最让蝶开心的是,两室一厅可以和孩子分开住了。儿子已经渐渐长大了,和孩子住在一起真地很不方便。哪里看到的这样一句话:只要心里敞亮不在乎房子的大小。蝶就不信,住在这样窗明几净宽敞舒适的房子里,喝粥心里都会偷着乐!哪天能拥有这的大房子呢?想到这里,蝶不免有些伤感。老公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几十亩的薄田,仅仅够日常开销,虽然饿不着,可是也不富裕,买楼买车是没指望了。
  蝶还在托着腮胡思乱想,手机“铃、铃、铃······”地响了,来电号码显示是同学冬梅打来的电话。
  冬梅是蝶高中同学,人家现在可发达了,老公是个大生意人。冬梅长得很丰满,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每天吃喝玩乐是活,美容院,健身房,歌舞厅,说是做一次脸就要一千来块呢!那些地方蝶可是一回都没去过。前年同学聚会以后,就联系上了几个县城里的同学。在人家面前,蝶感到自卑,再也没和任何同学联系。上学时蝶可不比他们差,校花不敢说吧,也是小有名气的。要不是妈妈过早的去世,中途错学,蝶也应该是城里的人了。可这就是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注定的妈妈走了,注定的爸爸不让蝶继续上学,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农村是个毒瘤。钱都要留着给哥哥娶媳妇用,哪有钱给一个女娃子上学啊。
  “哦,冬梅啊!我是蝶,有事吗?”蝶扔下还飘荡的思绪问道。
  “来县里咋不和我说,不给我打电话呢?缺啥少啥我帮你张罗啊?我去看看你。”冬梅热情不减当年。
  “就我和儿子,也没啥大事,不敢麻烦你呢!”蝶赶忙回答。
  “看看你,就这样不好,外道。上学时咱俩还挤在一个被窝里呢,大冬天的。哈哈哈哈哈。”
  冬梅一阵大笑,她具有典型的北方性格:豪迈、爽朗、大气。有时比男人还大气呢!上学时蝶就和冬梅特要好,俩人一动一静,相互衬托,同学都笑她俩是绝配。食堂里,校园里,寝室,都是有你就有她,有她就有你的如影随形。
  “告诉我你家在哪个小区,我去看你。”冬梅就是这样的人,风风火火的,说话不容别人回驳。
  蝶上学时就听她的,现在也还是。想到这,蝶笑了。
  “幸福小区,二号楼,三单元三楼。你来吧。”蝶说。
  这个城里啊,啥都好,就是这样不好,房子长的都一样,不像家里的大瓦房,一趟趟,一排排的,一家一个大院子。因为记不住自己家的门牌号,几次来回在自己家的小区徘徊,还有好几次站在自己家的楼下张望。后来,蝶想了个很好的办法,把一串红色的风铃挂在了阳台上,只要她站在楼下就能看到这串美丽的红风铃。不可能家家都挂风铃吧?蝶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电话放下十几分钟,冬梅就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先进入了蝶的耳朵:哈哈哈,这里我常来。我老公的一个铁哥们就在这个小区,五单元。冬梅啥时候变得这么美呢,大波浪的长发,蕾丝的黑衣服,把线条勾勒得若有若无,长靴子,显得腿是那么的修长,看到冬梅的打扮,蝶感到自己很寒酸,像那童话里的灰姑娘。
  简单地欣赏了蝶的小屋,冬梅有些不满意:“这也太简单了吧?”
  “就我和儿子,他也不来,家里的农活那么忙,对付着吧,家里啥都有。”女人吗?都是爱面子的,用一种别样的文字掩盖自己的不足吧。
  “那也要好好装饰一下啊,住着舒心。明天换个大的窗帘,再买个液晶电视。”冬梅一边说,一边用手不停地比划着。
  “晚上我给你接风啊,我老公说了:你的好朋友来了,我买单。”冬梅挤挤眼睛说道。
  “我可不去,见到陌生人我会拘束的。”
  “傻样吧,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吗?你自己在县城里多孤单啊?有我在,你放心。”冬梅拍着胸脯说。和上学的时候一样的语气,好像她是蝶的保护神。
  不容推辞,冬梅把蝶拉进了饭店。蝶见到了冬梅的老公:一个大腹便便有些秃顶的四十几岁的男人,个子不高,眼睛有点色咪咪的。席间还有一个他的朋友。
  冬梅介绍到:“这个是杨帆大哥,也住在幸福小区。蝶,你们认识一下,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找大哥的。”
  蝶伸出手简单地握了握杨帆的手。顺便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个子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十多,棱角分明的脸,唇很有形,眼睛透着一股成熟的魅力,眉宇间有一股子非凡的气宇。听冬梅说杨帆是个工程二手承包商,现在县里改建,到处都是新盖起的高楼大厦,杨帆就利用这个商机发了财。这个人很特别,说出的话没有商人的铜钱味道,反倒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冬梅很喜欢喝酒,啤酒白酒,来者不拒。蝶可不行,出于礼貌简单地喝了点饮料。
  “你把蝶捎回去吧。”饭后冬梅的老公一边用牙签剃着牙缝里的肉丝一边对杨帆说。
  “好的,顺路也不费事。”杨帆爽快地回道。
  蝶坐着杨帆的车很快就回到幸福小区的大门前。
  “以后有事你就说,不要外道,能住在同一个小区,也是缘分。”杨帆彬彬有礼地说。
  “好的,谢谢您的好意。”蝶因为惦记儿子急忙下车回到了家。
  二、
  每天接儿子,送儿子,蝶忙得不亦乐乎。晚上按时接老公的电话,虽然在家不是那种特腻的夫妻,可是距离产生美。不在一起了,老实的老公也会打来电话说:想你了。听到了那头的这几个字,蝶还脸红了,老夫老妻的说这干啥。
  星期六的下午,电话又响了,又是冬梅那个可爱的家伙:“蝶,我要出去逛街,你陪我吧,这几天《女人轩》打折呢,你也该换个衣服啦,看你那衣服,都八十年代的了。”
  “不了,孩子上学的花销大,我的衣服很好的。”蝶可不会乱花钱的。
  “可得了吧,就你那衣服,街上的环卫阿姨都不稀罕穿。哦······对不起,蝶,我没别的意思啊?”电话那端的冬梅发觉自己失言,急忙改口。
  “没事的,你说的也对,我看过,那些环卫阿姨都比我穿的花哨呢。”蝶的心里虽然不是滋味,可嘴里还是故作轻松。
  “那你陪我来吧,必须的啊,一会我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骑车子,一会就到。”
  “那好吧,购物中心广场见,不见不散。”这口吻,怎么像情人约会呢?蝶笑了。
  放下电话,蝶在衣架上翻腾着,不知道该穿哪件衣服。这几年日子虽然不是很拮据,可是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每次上街买衣服,给老公和儿子花多少钱都舍得,可轮到自己的身上就不舍得了。简单地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衫,配一条牛仔裤,乳白色的运动鞋,虽然淡雅,可也清新可人。蝶不是那种特时尚的女人,穿衣服有自己的品味。适合的才是好的,时尚的不一定适合自己的气质。骑上自行车,穿梭在县城的人行路上,城里真好!路没有一点灰尘,商店林立,等着以后攒足了钱买个大楼,咱也来城里定居。想到这,心情格外好,一会就来到了广场。冬梅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秋阳里的冬梅更有时尚的气息。一身黑色紧身衣,那个靓丽就不用提了。
  “说去接你,还不用,看看把我晒得,脸都黑了。”冬梅埋怨道。
  “你呀,成了阔太太,足不出户了啊,经不起一点阳光啦?”蝶打趣道。
  “走吧,走吧,女人轩打折呢,好多人去抢购,晚了就没有合适的了。”冬梅不容分说拽起蝶就走。
  不愧为女人轩,全是女人的衣服,高矮胖瘦的形形色色女人在挑选自己心仪的衣服。冬梅嚷嚷道:“这个多少钱,老板?”手里指着一件桃红色的风衣。
  “这个860,你试试吧,很适合你的气质。”女老板回应着。
  蝶笑了:卖衣服的可真会说,就冬梅能适合这桃红色的风衣吗?衣服太瘦弱,冬梅太丰满,一看就不合适。”
  冬梅可不管那些,进试衣间换上了那件桃红的半截裙摆风衣。铃铃铃铃,冬梅的手机响了。
  “冬梅,你的电话!”蝶向试衣间里的冬梅叫道。
  “你接吧,就告诉他咱们在女人轩。”冬梅的声音从试衣间传了出来。
  蝶按下了冬梅手机的绿色键子:“你在哪里,咋才接电话?”一个男人急匆匆的声音。
  “我是冬梅的同学,她在试衣服,让我转告你我们在女人轩。”
  “哦,那好了,我马上就到。”电话那端的男人挂断了电话。
  过一会,冬梅从试衣间出来了。可是衣服的拉链怎么也拉不上。冬梅在镜子前左转右转不舍得脱下来。就在这时,女人轩的门又开了,进来一个男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上次饭桌上见过面的杨帆。
  “在这啊,我还以为去哪了呢,害得我好找。”杨帆的语气里有一点责怪。
  “不是告诉你我要逛街吗?没心没肺地,记不住啊?”冬梅抢白着他。蝶有些好意思感到很尴尬。
  “脱下来吧,这衣服不适合你,看看你把这好端端的衣服糟蹋得都变形了。”杨帆带着笑说道。
  “你试试吧,蝶,我好喜欢这衣服,可惜我没长那身材。这么好的衣服,不买真的可惜了。”冬梅这个购物狂招呼着蝶。
  冬梅就这样的性格,说啥就是啥,硬硬地把蝶拽进了试衣间。脱下风衣服,让蝶穿上。
  “看看吧,我要是有你这身材,一天我买一件,不买白瞎老天给的模样了!”冬梅喋喋不休的语气里有着羡慕和嫉妒。
  出来看看,真的跟变了个人似的。冬梅又把蝶拽到了镜子前。弄得蝶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有陌生人紧张。
  这是自己吗?蝶都不认得了。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真的好美:白皙的皮肤,看不出来是乡下人,淡淡的弯眉,似笑非笑的眼,上翘的唇角,一头乌黑的长发。桃红色的风衣腰带打个蝴蝶结,恰到好处地显出她女性特有的柔美线条。
  一想到价格860,蝶急忙要脱下衣服。
  “别,这么好看,不买可惜了,女人啊,要对自己下手狠点。”冬梅一边按住蝶解扣子的手一边嚷嚷着。
  刚进来的杨帆也附和到:“真的不错,买了吧。”女人轩的女老板也说:“这风衣简直就是给你定做的,太合身了,穿上吧,八十不要了,全当给我们打广告了。”买卖人就是会说话。800,蝶一家人穿衣服都花不了的。
  杨帆到是很大方,走到柜台前,把钱交了。这怎么行啊,蝶说啥也不要衣服,冬梅倒很自然。
  “穿着吧,杨哥不是外人,很有钱的哦,包工头子,一个工程下来,够你们种地忙活三五年的了。一件衣服,就当见面礼了。”冬梅对蝶挤眉弄眼地说。
  这么大的见面礼,谁敢承受啊,蝶小的时候妈妈就告诉她,女孩子不能轻易接受别人的礼物。
  “不了,冬梅,还是你穿吧,你喜欢。这衣服,我也穿不出去,太艳了。”蝶还是解开了衣服的扣子,脱了下来。
  “傻子,就你那衣服,整个一个黑白照。得了,你不好意思,明天我还杨哥800元,可以了吧?小女人的样吧!”冬梅瞪了蝶一眼。
  “可是我---”蝶还想再推辞。
  “走吧,走吧,钱都给了,不能退了。”
  冬梅推搡着蝶出了女人轩,杨帆紧跟在身后也出来了。冬梅拉着蝶钻进了女人轩门口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
  “这是去哪啊?我还要回家呢,孩子自己在家啊!”
  “不要问,跟着我就是了,我还能把你卖了?”冬梅捏了捏蝶的脸。
  杨帆做到了驾驶的位子:“二位美女,想去哪里啊?有幸成为你们的司机啊!”男人幽默健谈可比一脸严肃要平易近人多了。
  “就去新开的火锅城吧,我喜欢那里的格局,有情调。”冬梅兴奋地叫着。
  “好吧,听你们的。”杨帆答应着启动了车子。
  车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家火锅城面前停了下来。此时的蝶,就像是一个跟班,跟随着冬梅旋转。这是一个小二楼,位于县城的最高处,放眼就可以看到全城的风景,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偏西,夕阳的余晖,染红远处的山尖,树林。晚霞绚丽像火一样蔓延在天际,飘渺,灿烂,真美,不要说在这吃饭,就是坐上一会也值得。
  回家的路上,冬梅已经有些微醉,一杯白酒下肚的她有些失态。做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把头靠在了杨帆的身上。吓得蝶都不敢抬头,脸红心跳的。车子很快到了冬梅的家,可是她说啥也不想下车,嘴里嘟囔着“:杨哥,你留下陪我吧!”
  杨帆看到冬梅的失态,很难为情:“冬梅,你先下车,我把蝶送回去再来看你啊!”
  “好的,一定啊,我等着你。不许说话不算数!”说完冬梅踉踉跄跄地上了楼。
  “冬梅是我哥们的老婆,平时经常在一起,你不要见笑啊?”
  “不会的,冬梅人特好,上学是我俩就好。”蝶,红着脸回答。
  都是过来人,谁看不懂啊,只要一个眼神,就无需任何掩盖的话。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是一层窗户纸,谁肯捅破?
  车子驶进幸福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这么一折腾,月亮竟然都挂在了天边。夜很静,静得甚至可以听见自己通通的心跳声。
  “杨哥,真的不好意思,过几天我就会把衣服钱还给你的。”
  “不用了,你是冬梅的姐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一件衣服,还放在心上了呢,我也是看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是太美了,就应该属于你。”
  “哦---哦。”蝶有些紧张,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这么静的月夜里交谈呢。
  “家在几楼,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家在三楼。”
  “是吗?我家六号楼五单元四楼,如果可以站我家的阳台上都能看到你家呢。”
  “是吗?”
  “我上去了,杨哥。下次见吧!”
  “好的,我看着你进去,楼道黑小心些。”杨帆的语气柔柔的,能挤出水来。
  “嗯,我会小心的,你也慢些开车。”不知不觉的,蝶的语气里也有了关心的成分。
  “好的,你放心,我的车技好着呢,快上去吧,有风会冷的!”
  莫名地,蝶的心里有一种不舍,那种不舍来源于杨帆柔和的目光,磁性关爱的声音。女人吗,哪个不喜欢被人关心爱护。除非傻子。
  上楼了,蝶,不由自主走到窗户前,拉起窗帘的一角,向下张望,正好那个白色车子前的男人也在向她的方向仰望。绅士地挥挥手,然后带着月色钻进车子,车子渐渐地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消失在蝶迷茫的目光里。
  儿子早就睡了,看看墙上的钟,都快十一点了,难怪人家都睡了。
  对了,应该给冬梅打个电话,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睡着了还是在折腾。
  没人接听呢,再打。
  这回有人接了,“冬梅,你好些了吗?没睡啊?”
  “你是蝶吧,我是杨帆,冬梅在里边,我去叫她啊。”
  “不,不,不,我没事的,大哥,挂了吧。”
  蝶,吓得心慌,急忙挂断了电话。这深更半夜的杨帆还在那里,这是咋回事啊?管人家呢,关咱啥事,睡吧。迷迷糊糊地蝶睡着了。
  恍惚之间,有个人向他走来,模糊的脸庞说不出来是谁,眼神间带着一股力量,让人不可抗拒。突然,那个人走近了,看清他的脸,怎么是刚才离开的杨帆?蝶醒了,梦还有着刚才的余温。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蝶为自己的梦里有杨帆的出现而骂自己。
  (三)
  没事的时候吃完晚饭蝶会顺着自己家的路去不远处的玫瑰公园玩。这个玫瑰公园的名字源于在通往这里的路两旁全是刺玫瑰。每到花期,这些玫瑰花就开的分外张扬。那个玫瑰的香,让你想到了玫瑰香水的味道。一个不大不小的陡坡上去就是玫瑰公园。榆树和大叶杨拥抱着这块幽静的空地。里面有几个空间,一个空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大人孩子都会在这里玩耍健身。一个稍微大些的是用来跳广场舞的,最炫民族风,山里红,老婆最大,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在丁香树丛里的是用来跳交谊舞的。蝶喜欢看着人们在悦耳动听的音乐里翩翩起舞,真的就像蝴蝶一样,旋转,飞扬。每次她都会在这里看很久,不肯离开。今天舞池里旋转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呢?忽远忽近的人群,看得不是很清晰。蝶思考着。曲终人散,一个人向藏匿在丁香花丛角落里的蝶走来。
  哦,是杨帆。蝶看到了杨帆的脚步,看到了他的脸,看到了他的能融化冰山一样的微笑。
  “你也来跳舞吗?”他问盯着自己脚尖的蝶。
  “不,我不会,可我很喜欢。”
  “我教你啊,很简单的。”此时,音乐恰到好处地升起--《白狐》。
  蝶被杨帆拉进了林荫下的舞池。她就像一个舞会上的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一样,跟随着杨帆的舞步旋转着,没有了重心。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这不是很好嘛?怎么说不会呢?不要拘束,自然些,放开点。眼睛要看着我,这样才好。交谊舞也要达到心灵和一,才会跳出一致的舞步。
  抬头,看着我。昂首挺胸,就像在云朵里散步一样。
  蝶慢慢地放松了僵硬的身子,就像在荷花池里漫步,轻飘飘的,感到那么惬意。
  一枚秋叶翩然落下飞到了杨帆的肩上,有一种秋的静美和沧桑的凄美。还夹杂着那种对时光渐渐老去,即将离开的伤感。蝶,伸出搭在杨帆肩上的右手,用食指轻轻地捻起那片如蝶的落叶。猛地,杨帆抓住了蝶的手,
  “怎么那么凉呢?你冷吗?是不是冷了,回去吧?”杨帆的语气里全是心疼的感觉,听到的人会感到很暖,就像春日里的阳光,任凭你站在三九寒冬也没有一点点的寒冷。
  蝶说:“不是的,我的手一直都是这样的。”
  “还是回去吧,一会夜深了会更冷的,秋天的夜寒气重。”杨帆带着蝶旋转到了舞池的边缘。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么近,我也喜欢一个人散步。”蝶,慌乱地回答。
  “把我的外套给你披上吧?不要感冒了。”
  “不了。”
  没想到说话间,一件休闲外套落到了蝶的肩上。“走吧,顺路就走一段。”
  俩人默默地走在秋天的夜里。风都不出声,生怕打破这难得的寂静,丁香树不在摇晃,榆树也不言语,只有大叶杨秋叶洒落一地。人在寒冷的时候会格外渴望温暖,希望面前有一盏手炉,有一壶热酒,有一个阳光般的拥抱。蝶,好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就这样走着,在这个美好的秋夜里。路两旁的灯都被点亮了,一盏挨着一盏,发出微弱朦胧的光。有红,有黄,有紫······
  城里的霓虹灯真美,我们乡下的夜,路黑黑的,吓得人都不敢出屋呢!蝶没话找话的打破了彼此的寂静。
  分手后,蝶把衣服还给了杨帆,心里竟然有些不舍,是不舍那衣服上淡淡的男人味道,还是不舍这段相互陪伴的路程?还是······
  回到家里的蝶,急忙去冲凉。真好,洗一洗,身上的细胞都舒张开了。然后换上淡粉色的睡衣,把自己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脑子里过滤着刚才舞池里旋转的每个瞬间,一哒哒,二哒哒······不由自主地蝶闭着眼睛沉醉在那记忆里的美丽舞曲中。
  手机滴滴响了一声,怎么了?哦,来了个信息:蝶,睡了吗?你的手很凉,女人这样不好,没事多喝点生姜水吧!祝晚安,帆。是扬帆,他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呢?蝶暗自想道。回了个信息:没事的,我打小就这样,谢谢您的关心,还有今天的跳舞,我很开心,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呢?不一会,手机的又响了一下:这个很简单啊,那次你给冬梅打电话,我就记下了啊!不会冒昧吧?蝶笑了,这个男人真有意思,这么细腻。没事的,怎么会冒昧呢?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蝶回了杨帆。你站起来,抬头,我就能看到你。杨帆的信息来了。蝶,就像很听话的孩子,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睡衣来到了窗前,用手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对面的四楼上,一个男人正在看着她。楼和楼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大概有几十米,只隔着一个简单的绿化带,中间夹杂着几朵百合花,黄色的,红色的都有,不过现在是秋天了,百合没夏季那么明艳了。暧昧的夜晚,滋生出多少暧昧的情思呢?蝶和杨帆遥望着,心跳加速,脸蓦地红了。急忙放下手里的窗帘,生怕自己的窘态被对面的杨帆看到,洞悉了她的内心变化。
  蝶的手机响了,大半夜的,谁呢?蝶摸过手机一看,是刚才发信息的那个号码,是杨帆。接不接呢?蝶的心加剧了跳动,紧张,还是兴奋。片刻之后,冷静的蝶,按了红色的拒接键子。没有接听杨帆的电话,接着,蝶,关了手机。带着一丝无奈和期盼进入了梦乡。四、
  冬梅又打电话了,蝶正在辅导儿子写作业。
  “蝶,我想你了,去你家咱俩聊会吧?”冬梅的声音里略带着幽怨。
  “好啊,你来吧,尽管上次打电话被杨帆接到,明白他们俩人的关系,蝶不像以前那么喜欢冬梅了,觉得冬梅背叛老公,不是个好女人。可是同学一场也不好太僵了。冬梅这是怎么了?吓了蝶一大跳。面容憔悴,头发凌乱,这也不是她的性格啊,素日里的她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花一样,这是咋了,发生啥事了?
  “蝶,我好累,我好痛苦!”
  “快点躺会吧,我看着你很担心,病了吗?”蝶把冬梅的靴子扒了下来,给她盖上一个薄薄的毛毯。
  “蝶,陪着我,不要走开。”冬梅此时真的很可怜,像个无助的孩子。看着她,蝶的心都疼了。
  “嗯,我不会走的。有话你就尽管对我说吧,说出来心里舒服些。”
  “我的心好苦,你知道吗?蝶,我的老公前年去离县城最远的乡镇建烘干塔,一冬天忙的没回家。和他一起的工人说风言风语的,我不信,可是后来我去,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一幕。我才相信别人传说他和他的女同学在一起。我受不了打击,我要报复他,那天是杨帆拉我回来的,我醉得不省人事,女人脆弱的时候就想依靠,结果我和杨帆发生了关系。于是,我做了杨帆的情人,或者说他成了我的情人,蝶,我报复了老公,可我不快乐!对杨帆日渐的依赖,让我陷入了另一个漩涡,我不满足和他短暂的约会,看不到他我会急,会胡思乱想。我想要和他长久地厮守,可是,不能够,杨帆说我们只能如此,也许他不是真的爱我吧?”
  “别想那么多了,女人最怕遇到这个“情”字,口里说着放下,眼里流着泪。”一边安慰着冬梅,蝶的心情也变得压抑了。婚姻真的就这么经不起距离的变迁吗?就这么经不起肉体和欲望的诱惑吗?是婚姻的空隙给婚外情可乘之机,还是人们情感的贪婪摧毁了婚姻的磐石?蓦地,蝶心里一抖,想起了百里之外的老公,如果他也是这样呢,奈不住寂寞,会不会?不敢想下去。
  打个电话吧,铃铃铃,接通了:“你是嫂子吧,大哥在,你和他说话吗?”怎么是女人的声音呢,是邻居阿芳的声音,这声音一点也不陌生,村里人都说这声音含糖量很高的。蝶的头皮发麻,心里发冷,难道人真的是怕啥来啥吗?
  “你好吗蝶?”是她老公的声音。
  “好,你也好吧?”蝶的声音很凉,就像秋天深夜里的雨滴一样让人打心里发寒。
  “家里挺好的,马上就要收完秋了,到时候我就去看你啊。”
  “不用了,你忙着吧,我和孩子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我们娘俩,儿子放假我会回去的,挂了吧。”
  俩人的通话不欢而散,看着一脸泪痕昏昏睡去的冬梅,蝶一阵阵揪心的疼痛。此时此刻的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吗?婚姻的在遭遇困惑的时候,那盏指路的灯怎么不亮呢?
  蓦地,抬眼望去对面的四楼,蝶好像在刻意地寻找着什么。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宽阔的背影,看着就有安全感。熟悉吗?不熟悉。陌生吗?梦里出现过。心里在渴望着什么吗?不知道。怅然若失的蝶静静地望着那个方向,像是在等待一种奇迹出现,像那个流星,像那个飘来飘去的萤火虫,想要抓可是抓不到,就在你的眼前晃啊晃!不抓,可一股无形的诱惑在蛊惑着人。
  (五)
  冬梅的手机响了,是她的老公打来的:“冬梅,妈妈的高血压犯了,你送她去医院吧?”
  “冬梅在我这里,姐夫,我去叫她啊?”蝶听到冬梅的婆婆病了,急忙叫醒身边熟睡的冬梅。
  “冬梅,快起来吧,你爱人来电话说你婆婆病了,要去医院。”
  “有事想起我来了,真烦人。”冬梅嘟囔着。起来掏出手机给杨帆打电让他来接她。
  蝶看着对面窗内的那个影子在移动,一会身影不见了继而灯灭了。
  没几分钟,杨帆的车子停到蝶的楼下,蝶和冬梅下了楼。
  “冬梅,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蝶,要不你和我去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好吧。”蝶也跟着钻进了车子。杨帆的眼睛从蝶的脸上飘过,仅仅几秒钟,蝶扑捉到里面隐藏的情愫。
  在医院一阵子紧张地忙碌,冬梅的婆婆终于没事了。年纪大的人,老病多,输上液安稳了很多。
  蝶看看冬梅:我该回去了,太晚了,冬梅,你自己在医院吧!
  冬梅:杨哥,你把蝶送到家啊,夜路黑,她一个女人不方便。”
  “好的,你放心吧!我俩顺路的。”
  杨帆的语气里都是温柔男人的味道,让蝶好喜欢,那种被男人呵护的感觉真好。离开家几个月了,爱人本来就是个不懂浪漫的男人,平日里只是吃饭睡觉,干活,过日子。微波不惊的日子平淡如水,没有了一点激情。蝶,文静,可是骨子里渴望着那种浪漫而又激情洋溢的日子,也许是围城内的婚姻到了十年之痒的休眠期吧?
  “蝶,你回家吗?忙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好不?”杨帆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着蝶的脸,温柔地问道。
  “不了,太晚了,儿子一个人在家呢。”
  “很快地,不吃饭胃会不舒服的。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杨帆看看蝶,羞涩的蝶不敢抬头看他,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怕那目光里的火,烧到自己。
  无言就是默许吧,车子行驶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饭店。幽静的单间,淡淡的灯光,和着清幽的音乐,这意境让人陶醉。
  “你喜欢啥呢?我给你点。”
  “我--我---我,我随意吧,和你的一样吧。”蝶有些结巴,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脸都滚烫。
  灯光下的这个男人像一个巨大的磁场,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吸引,蝶本能地靠近,再离开,在靠近。
  “那就和我的一样了啊。”柔柔的语气比先前的还要柔。不能否认,杨帆是那种能吸引女人的男人。
  也许就不该来,灯光下一对孤男寡女,再加上暧昧的情调。也许会有些故事发生吧?蝶,害怕了。想要逃,却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牵绊着双脚,不能动弹。
  “喝口红酒吧,女人喝这好。”杨帆起身给蝶倒上了一杯。高脚杯里晃动着红红的酒精,像驿动的欲望在流淌·····
  女人是不是都有双重性格啊?看似文静内敛的蝶,竟然骨子里有着狂野。尤其想到今天晚上打电话,接电话的是邻居阿芳甜甜的声音,蝶猛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是喝的太猛,还是这酒太烈?蝶,被呛到了。
  “慢点啊,傻丫头,这红酒是要慢慢品的,不是一口干的。”杨帆上前,拍打着蝶的后背。
  那手怎么那么温柔呢?不是拍,像是抚摸。蝶的身子不由地一颤,更加剧了咳嗽。
  “让你慢点,不信呢,喝口水吧。”杨帆端过来一杯热水给蝶。
  “回家吧,太晚了!”蝶,不是走,而是跑,不是跑,而是逃。逃出了那个有着诱惑情调的屋子。
  “你慢点啊,忙啥呀,我又不吃你?”杨帆在蝶的身后说着。
  蝶无语,一路,不曾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胡乱想着,又像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苍白。茫茫的夜色里,蝶被杨帆送回了家。
  六、
  夜里,不知道是因为喝了红酒还是深秋天台冷的原因,蝶的胃病突发。蝶有这个病---严重的胃痉挛。发作的时候就会痛得难以忍受,黄豆大的汗水在脸上流淌着。翻翻抽屉,一颗胃药也没有了,还不到十点,这一夜怎么熬啊?外面还下起了秋雨。绵绵的,冷冷的,要是以往,蝶会坐在窗前,听雨呢喃细语,听风耳鬓厮磨。可此时她没了那个雅兴,怎么办那?冬梅在医院,诺大的城市,谁能帮我呢?突然,眼前闪出杨帆的身影,给他打电话吧,只能如此了。
  记得上次杨帆发信息的号码啊,怎么找不到了呢?蝶忍着剧痛在手机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快接啊,快点。蝶焦急的等待着。
  “是蝶吗,有事吗?我在洗澡。”|
  “杨哥,对不起半夜打扰你,我的胃病犯了,很难受,麻烦你带我去医院好吗?”
  “好,你等下,我马上就到。”
  几分钟,好像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杨帆到了。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一脸水珠的他上气喘吁吁地上了楼,看得出他很着急。
  “怎么了?怎么会胃疼呢?刚才分开时不是还好好的吗?快点,我带你去诊所。”杨帆急得语气都有些紊乱。
  “老毛病了,经常犯,可是家里没药了,我实在忍不住就给你打了电话。”
  “对了啊,有事你就叫我,不要说了,快走吧!”
  雨下得好大,北方的深秋,有了初冬的寒冷,一场秋雨更加凄凉了夜里的温度。秋夜的雨很凉,不,是很冷。蝶不禁瑟瑟发抖。
  “蝶,冷吗。抱紧我就会好些。”杨帆对蝶说。不由分说他已经把她背到后背上。他的后背很结实,很温暖。
  “开门啊。老板,有个病人急需救治。”杨帆不停地敲着门。
  看杨帆一脸的雨水,胃渐渐舒服些的蝶心疼着这个男人。一个男人能在一个秋雨交加的夜晚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赶到,任何女人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从诊所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走吧,我带你去我家,给你熬些粥,暖暖胃。”杨帆心疼地看着蝶,有爱恋,有不舍,还有······
  “太晚了,不好惊动嫂子。”
  “嫂子?你没听冬梅说过吗?她早就跑了,和一个建筑商,我一个人好多年了,儿子在南方上大学。”
  “冬梅没对我提起啊,是我根本就没问起这件事。”蝶的意志像风雨中的落叶,忘记了自己的方向,不由自主地跟着杨帆上了楼。
  杨帆的家很温馨,家里的格局简单而有情调,粉红的窗帘,淡白色的沙发,大朵大朵灿烂红玫瑰的床单。
  “把我的衣服穿上吧,你的都淋湿了。”杨帆拿过一件男人的淡蓝色T恤,衣服很平整,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的味道,很清新,也很诱人,递给正在发抖的蝶。
  蝶进了卧室,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换上这件肥大的体恤,刚好末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像个刚从浴缸里出来的女人,头发湿湿的,紧紧地贴在肩上背上。虽然衣服很宽大,可是还是把女人的曲线完美地呈现了。
  “吃吧,我给你熬的粥,放了红糖。”杨帆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粥,热腾腾的粥氤氲缭绕着。看着杨帆的脸,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喝吧,慢点。”
  蝶是真的饿了,大口大口地喝着红糖粥。
  我要回去了。蝶咽下最后一口粥就说到。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呢?明天早上再走吧!你放心,你住主卧,我睡儿子的房间,你关好门啊,看我不君子!呵呵。”收拾着碗筷,杨帆打趣道。
  躺在床上的蝶没有关门,心里是在等待着他吗?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这不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吗?柔软的大床上,有着自己心爱的人。对视着彼此的眼睛,忽然上前把他紧紧地抱住了,爱就在屋子里旋转。
  迷迷糊糊蝶睡着了。怎么屋子里好多蛇,缠绕着向蝶爬来,她想要求救,可是身边没有一个人。杨帆来了。“是他,真的是他,我救命的稻草。帆,救我,”可是他突然变成一条最大的蟒蛇向蝶袭击过来,缠住了蝶的脖子,胳膊,腿,让她窒息!
  “不,不,不要啊,救命啊!”
  “怎么了,蝶,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吧?”杨帆冲进了房间,紧紧地抱住一身冷汗的她。
  “我梦到好多蟒蛇追着我,你来了,可你也变成蟒蛇,我好怕。”
  “不要怕,有我呢。”杨帆轻轻地用手擦拭着蝶一脸的泪水。
  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变成蟒蛇跑掉。
  “蝶,我会一直在的。”他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像在对一个孩子说话,那语气轻柔,像春天的风。
  看着杨帆的眼睛,天啊,蝶,感到自己完了,一刹那就掉进了那汪深不可测的池水里。
  “蝶,你知道吗?在女人轩看到你,我就被你的美迷住了,你美得脱俗,美得让人疼。蝶,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
  蝶,本能地挣脱着杨帆宽大而结实的怀抱。可是浑身无力,像踩进了云朵里,飘着。而杨帆就是她的天空,她的依赖。
  她想说:“我也喜欢你,喜欢你的样子,我看你的窗口看了无数次。”可是生性含蓄的她张不开口。
  杨帆的胸好温暖,让蝶不愿意离开。就想躺在这里怀里,说自己的心里话,说自己的委屈。说她想他,或许她喜欢上了他。深深地喜欢,有爱的前兆。
  “蝶,看着我的眼睛好吗?”杨帆用手托起了蝶的尖下颏。蝶,渐渐地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就让自己在这个空间里燃烧吧,哪怕是一只飞蛾。蝶想着,抬起了美丽的眼眸凝视着杨帆。
  “为何你老是在逃避我的眼睛,我好渴望和你的眼睛对望,我想看到你的眼睛里有个我,我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可你的眼睛在回避我。我在夜里看到你望着我家的窗户,那时我也正在把你注视,蝶,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帆。”蝶,的声音好低,低的像自言自语。
  “我知道-------。”杨帆的话音没落下,唇就上来了。火热的烫人。他的唇有形,棱角分明是不是就是性感呢?蝶,梦到过好多回这个唇,这个吻,每次醒来,她都会骂自己的下流。
  现在,这是梦吗?这唇带着滚烫的热浪袭击而来,让人淬不及防。蝶,抗拒着,躲闪着。
  “蝶”杨帆叫着他的名字。
  “哦,杨哥”杨帆趁着蝶张口说话的空隙,吻到了蝶的舌尖,她再也无法抵抗。
  蝶再也不能飞了,就徜徉在杨哥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迎合着他。舌尖在蝶的口里搅动,把蝶的心拨动的痒痒的,欲望在上升。
  亚当和夏娃为何要创造人类呢?为何女人和男人要结合呢?
  铃、铃、铃,手机响了。不要接,蝶,我爱你,我要你。杨帆的呼吸变得急促,热浪更高了,手也不安分了。
  窗外,雨在拍打着,秋风不懂风情钻进了屋子里,一转眼就被屋内的热流驱赶出去了,时间在热浪里翻滚着。慢慢潮水,退了,雨,停了,月亮,出来了,镰刀形的一弯新月,偷窥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蝶靠在扬帆的胸前,静静地,不想说话。有种流泪的感觉,这仿佛比当年新婚的初夜还让她激动,还让她疯狂。
  “蝶,后悔吗?"杨帆问道。
  "不,尽管我错了,但我不后悔,那一刻我是爱你的,哪怕一秒钟。我知道,当遇到你的那时,我就知道我爱上了你,像是久别重逢,一定是前世我们遇到,还深爱着,今生才会再次重逢。”
  “蝶,我不能害你,你有家庭,不像我。有了这一次,我一生都满足了。”
  “不要说了!”蝶用手指轻轻地掩住了杨帆的嘴,俩人拥抱着聆听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一个躁动而又宁静的夜晚。
  (七)
  天气渐渐地变冷了,有了冬天的味道。蝶的老公来了。他突然的降临让蝶有些意外。“怎么了,腿怎么了?”看着老公的腿有些踮脚,蝶慌忙追问。
  “就是你打电话的那天,我从仓房上不小心掉了下来,好在邻居阿芳夫妻俩帮忙把我送进医院,要不,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傻瓜,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蝶埋怨着老公。
  “那天听你说话的语气有些生气,又怕你担心,就没说。没事的,这不好了吗,都能走路了,你不会嫌弃我瘸子吧?”老公憨憨傻傻地问。
  蝶的心里像翻倒了一个五味瓶:那晚自己被冬梅闹得,以为老公和阿芳也暧昧,都怪冬梅的故事左右了自己的情绪,更怪自己不够信任老公。结果,那天晚上······
  蝶不敢再想下去,打了个激灵急忙转移话题。“家里的地收好了吗?"
  “收好了,都是雇的机器收的,我这腿也干不了啊。冬天没事,我来县城里打点工,也够咱三口人花销了。”
  本来老公的提议很好的,可是蝶有些反感,不想让老公来。
  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的。蝶,依旧忙活着一日三餐,偶尔收到杨帆火一样的信息约她出去。看着信息,望望对面的身影,蝶,犹豫着,终究没有再迈出一步。
  (八)
  冬天悄然而至,这是一个多雪的冬天,雪花隔三差五就铺天盖地从天而降。银装素裹的北方是个童话的世界,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衣,在雪地里步履匆忙地来回着。生怕无情的朔风由裸露在外面仅有的肌肤,渗透到心里。熟悉的地方没有诱人的风景,北方人憧憬着江南小镇的旖旎风光,向往着戈壁沙漠的荒凉和神秘。人们啊!只记得遥望远处的景致,忘记手边的洞天!
  冬梅也会不时地来蝶这里玩。蝶的老公在乳品场找了个活计,有时会住在那里。蝶,会经常想起那个秋雨交加的夜晚,想起那个激情四溢的夜晚。坐在地板上,傻傻地望着对面,那粉红色的灯光依旧和那晚一样温馨,也许,杨帆正在和别的女人,甚至冬梅滚在那张有着自己发丝的大床上·····蝶的心理酸酸的,也罢,自己只不过是杨帆的生活里的过客。人为何会痛苦呢?尤其是对情执着的女人。只因为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疼痛在所难免。
  “蝶,你来一趟,我在中医院。”冬梅的语气很微弱但夹杂着火药味。
  “怎么了啊?”蝶问道。
  “没事的,你来吧!来了就知道了!”
  蝶急忙打车去了医院,相邻的两个病床上躺着冬梅和杨帆两个人。
  “这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怎么都跑到这里了?”冬梅面向里,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杨帆看到蝶来了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沉默了几分钟,尴尬的气氛被冬梅打破了。“蝶,你爱杨帆吗?他说他爱你,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输在了哪里?”
  冬梅说完这句话,泪水夺眶而出,流到刚刚包扎完的耳边,有些疼痛,冬梅的嘴角动了动。
  “冬梅,瞎说啥呢?谁爱谁啊,不靠谱,又喝酒了吧?”蝶,拿出纸巾给冬梅擦拭眼角的泪。爱情的故事,只应该有一个男主人公,一个女主人公,多一个就会有人受到伤害。蝶和冬梅还有杨帆的故事也毫不例外。
  “杨帆是我的多少年了,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对你说过,我对他的依赖,胜过我的老公,你怎么还要和我抢呢?蝶,我哪里对不起你啊,你说啊?”冬梅的情绪很激动,语气有些抬高。病房的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我家那个死鬼成天不着家,我指不上一点,就这么一点精神寄托,你还要抢吗?你咋这么狠心啊?”
  蝶有些无法招架这样的场面,在冬梅的面前,自己就是个小偷,偷了她最喜欢的发夹,或者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我是我,不是你的,冬梅,你又来刚才在车上的那一套了,要不咱俩能出车祸吗?”杨帆大声地吆喝着冬梅。
  “刚才你就像疯了似的和我闹,方向盘都被你打乱,好在路边的沟不是很深,要不咱俩就是车毁人亡。”
  “对,我就是想和你同归于尽,爱是自私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冬梅有些歇斯底里。
  一阵混乱,蝶的心比眼前的局面还要乱,险些晕倒。杨帆看在眼里勉强地下了地,关上了病房的门,把那些看热闹的人挡在了门外面。
  蝶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医院回到家的,老公已经下班回来了,做好饭菜等着她。看着老公,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因为那晚的错误。
  “快点吃饭吧,等你好久了,冬梅咋样啊?”老公一边递给蝶筷子一边问道。
  “还好,没大事,皮外伤。”
  夜深了,蝶无法入睡,听着老公香甜均匀的鼾声,心里和外面的雪花一样,飘着。很久没有做梦了,躺在老公的身边,梦变得少多了,夜也不是那么漫长了。想想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一幕,想想冬梅的泪眼,昨天的梦该醒了:女人真的很可怜,太痴情。走到窗前,不再去瞭望那扇窗开没开,不在刻意地去想那间屋子里有没有人,而是向远处的霓红灯望去。
  一路排开的霓虹灯真美,有孔雀开屏的,有梅花怒放的,有美人鱼的。都市的夜不寂静,都市的月亮不寂寞,都市的霓虹不属于我,属于我的只有家里那盏不灭不朦胧不暧昧的灯,明天就把那800元钱还给杨帆,拿人家的手短,还是妈妈老言古语说的好。想到这里,蝶钻进了老公的被窝,不在留恋窗外那海市蜃楼班的霓虹灯······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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