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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若初—嫦娥奔月之不死仙药(一)

散文
时间:2013-12-24 23:3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飞龙在天不在田点击:
        

  我经常会记起,童年时那个天真而活泼的她,偶尔还喜欢恶作剧的她。一直以来我常常安慰自己,上天是带我不薄的,哪怕我没有许多别人孩子拥有的东西,但我依然是快乐的,不会别人少的快乐——她就像是从仙界下凡来造福人群的精灵,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丰富了我的人生,也填补了我的不幸。
  
  但在我童年时,却并不以为她像神灵下凡,而是犯二的断定,她根本就是如此。那时我以为天上是有长生不老的神仙的,管着世间一切的妖魔鬼怪、穷凶极恶,而天上毕竟离得我们太远了,于是理所当然的,地上也会有降落凡尘的九天仙女。
  
  可我不久后就知道了,原来真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也从来没有如我幻想般的发生过。如同她就是她,不属于任何人为的主观色彩支配的自然生物,悲欢离合在她身上同样的循序上演,她不是我的仙女,没有上天入地的仙法,也没有神话里描述的奇迹发生的能力。
  
  在我脑海里记得最深的,不是她天真烂漫的呵呵大笑,而是那年疼爱她的亲戚离去,她的伤心哭泣。我不曾忘记,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连我鼻子都跟着有些发酸。我为了安慰她,给她讲述了那个有关不死药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非常可爱又漂亮的小女孩,很得人们的喜爱,都夸她乖巧可爱。她很善良很勤劳,在村子里快乐的生活着,多年以后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听到这里就笑了,可未干的泪痕分明还留在脸上,她说:你说的是谁啊?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个故事很久以前就有了,但现在的这个版本,其实是我用自己的话语组织起来的,也可以说是经过我改编的作品吧?她这么说,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这也正是我希望的,心里不觉高兴极了!
  
  我没有立即就回答她,故意保持着未知的神秘,也隐藏着内心的希冀,继续讲了下去:
  
  她成年之后就嫁给了一个非常受人尊敬的英雄,两个人生活得非常幸福。那些年少时暗恋过她的男子汉们,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心里也非常安慰,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开心,他们也是开心的,就像是吃了蜜一样。
  
  听我说到这里,她就忍不住笑起来了,说:你可太搞笑了,说得像真的一样,吃蜜的人不会是你吧?
  
  我心里突然有被什么撞了一下,不觉紧张起来了:当然不会有我了!我不是说了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就连我家的老爷子都不可能出生呢,怎么会有我?我把“老爷子”说得很大声,故意提醒她时间与人物上的先后顺序,好撇开故事里的人物与我的非一般的关系。
  
  在我听到这个故事的当初,也想过一个问题:那样温柔善良的女子,那样冰清玉洁的可人,世界上会有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她呢?
  
  她却并不上钩,对着我狡黠地一笑,脸上像是花儿绽放一般娇媚:我想想——哎!不知谁说我漂亮来着?
  
  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事情,当初我也这么形容过一位可爱的女孩,可我却不敢承认说的就是远在天边的人,到现在就更没有勇气承认了。
  
  “你不要转移话题喔!”我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脑子里不由就想起了课堂上的那个老师讲课的情景,“老师说一心二意可不行的!”
  
  “老师的话你也听?你不是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他吗?”话虽然这么说,她到底是没有再问下去了,做起了乖乖女,“好了,我不问就是了,你说下去吧!我闭嘴!”
  
  “书上说的对啊!‘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们活在世界上,就会有悲、欢、离、合,和天上的月亮有阴、晴、圆、缺一样,‘此事古难全’,永远都难以皆大欢喜。”我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她有些迷惑,学着课堂上的规矩,举起了手。不等她有开口询问的机会,我就急忙地说下去:
  
  她的丈夫因为射掉了天上的九个太阳,解救了世人的一大劫难,成了人间的大英雄。可天上的太阳本来是天帝的儿子,平时作威作福的惯了,连带着把儿子也惯坏了,才酿下了弥天大祸。要不是智慧的老人说天上怎么都得留一个,不然天帝一个宝贝都没有了。如今一下子就没了九个活宝贝,天帝心里着实的仇恨射日英雄,可又不好明着来报复,只能苦苦寻觅着机会。
  
  等到他因为拯救世界而众神称赞,去接受神仙的奖赏时,西王母便送了一瓶宝物,可以飞升成仙的仙药于她丈夫——回到家时,她夫妻二人高兴的打开瓶子,却愣住了。
  
  原来,天帝知道制作仙药并不容易,并不是说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就偷偷地把仙药的份量扣下了许多,如今里面剩下的显然不多了,并不够两个人服用!
  
  于是,她丈夫望着眼前清丽绝伦的脸庞,想起曾经海枯石烂的誓言,毅然把药收了起来,和她一起带着大家过着平凡而快乐的日子。而人毕竟太脆弱了,为了让大家免受野兽的伤害,她丈夫还广收徒弟,教人射猎神技。可不知怎么的,原本天知地知,除了他俩就只有神仙知的事,被一个她丈夫的徒弟知道了。神仙也许知道,可她却不知道,坏徒弟在暗中计划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那一天坏徒弟故意装肚子痛,没有和其他的弟子随师傅去打猎,等师傅前脚一出门,后脚就溜进了她的房间,凶狠地拿着刀逼着柔弱的人交出梦寐以求的仙药。
  
  她深知仙药是有多么的得之不易,是丈夫冒了多大风险换来的上天的馈赠。而凡人皆难免会有生老病死,成仙得道不言而喻是何等的一飞冲天。如果这个机会被心怀鬼胎的坏人利用了,岂会只有她一人落入虎口,还不知有多少凡人会遭受伤害呢?情急之下的她,假装顺从去翻出那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等仙药一到手里,便迅速地放进了樱桃小嘴里,还来不及喝口水的那个瞬间,嘴一抿就吞下肚去了。
  
  她见坏徒弟呆了一会,却并没有死心,拿着刀冲进身来,似乎想从她身体里把药给取出来。她奋力四周躲避,可朝着房门口去的方向却被守住了。情急之下,心中就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意念,希望可以从窗口里逃出去。
  
  而仙药不愧是仙药,比药到病除的良药都有用,马上就有了反应——她感觉自己没有了之前沉重的感觉,身子轻得就像是一只小鸟,从地面升了起来,径直朝窗口飞了出去。
  
  坏徒弟当然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一下子惊呆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出大事了!
  
  等到她丈夫回家,早已不见她纤细苗条的身影。附近的人都说看见她飘飘荡荡地飞上天去了,坏徒弟害怕真相败露,就情急之下编了一个奔月的神话:
  
  她因为害怕生老病死,担心红颜易老,老早就想飞升成仙摆脱人世牵绊。为了达到人生的最大高度,就偷吃了神仙送给师傅的灵丹妙药,抛下我们大家一个人飞升离去了!
  
  “我讲完了!”看着她还沉浸在故事里,我叹着气说道。其实,这个故事在我本人改编的过程里,不知联想了多少绮丽的事物与神奇的命运,添加了自己的一些美好的想象和天真的意愿,可结局我却没有什么办法更改——如果真的改了,就不叫嫦娥奔月了!
  
  哪怕,这个传说流传着多少个是非难辨的版本,又衍生出多少种判定迥然的视角,而我却独独爱这一种,讲给世间独独的这一个她听!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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