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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八 6、

时间:2014-01-10 12:5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蓝宝宝点击:
        

  6、相信国家、组织
  
  虽然丽华屡遭挫折,但是始终坚定如一相信国家、组织,会还自己一个清白,幼稚花岗岩脑袋犹如灌了铅样,不能醒悟。
  
  一系列艰难困苦都由财政中专自学考试引起,丽华被荒唐可笑、莫须有的罪名、借口“违反工业60条”而扫地出门。由此丽华在外打游击找生活打拼,自己从没有做过生意,一是害怕风险,二是还没有资本积累,需慎重。丽华觉得唯一的办法,还是相信国家与组织。于是她向平湖市信访办申诉事由、经过,在乡工办理由实在欠缺的情况下,市信访办支持了丽华的申诉请求,向乡工办下达了重新安排知青工作的通知。丽华始终改不了天真幼稚的老毛病,梦想着自己的付出总有回报的时候。
  
  其实乡工办主任在丽华此事上做的实在太露骨了,才遭到市信访办的通知改正,市信访办也实在不能帮着他们继续一手遮天,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至于什么工作,乡工办主任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与市信访办表态安排丽华专业对口合适的管理部门工作。后来真相大白,只不过也是不让你饿死,给你口苦饭吃,要想专业对口,做梦去吧,市信访办才不会来过问这些事呢。前极权把你打入地狱——农村;后极权也好不到哪里,把你打入地狱——农村——乡镇企业(变相成为私人企业)的底层工人。
  
  他们把丽华安排在一个乡镇服装厂包装车间工作,哪里是什么财会管理部门,没有选择,为了讨生活,丽华还是硬着头皮进入角色。
  
  每天加班加点,十几小时的工作。鸡叫做到鬼叫,早晨上班人家还没开门,晚上下班人家已经关门,丽华跟着年轻人连续奋战在犹如包身工样的地牢厂里面。此厂也有一上海知青——蓉蓉,她是自己问进去工作的,丽华是通过市信访办责成乡工办重新安排工作的,但工作待遇相同。
  
  工办主任是一个精瘦狡猾的刁钻底层权贵,人坏,会整人。他是想让丽华吃苦头,难倒她。可丽华是个难不倒的主,什么困难在她面前都会迎刃而解,既会说,也会做,又会写,虽不是能说会道,但也是通情达理,既懂理,也能干,既能文,又能武。
  
  丽华在打包车间努力工作,每天与职工们同样做着计件制工种。此服装厂一直以来生产着各种出口男内裤(加工活)每天需要把内裤折成长方形形状装入包装袋,打包间的女人们做的就是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简单劳动,按照数量计件计算每月工资。
  
  丽华折裤子的速度在整个打包间经常保持第一名的状态,名列前三名是没有悬念,在任何工作上要想难倒丽华是没门。她居然拿到打包间最高计件工资,生产能手、快手名不虚传。那工办主任想刁难上海知青,将她一军,打击报复丽华中专自学的好结果,让她败下阵来,经济更差劲,自取灭亡。哪知丽华脑力劳动——复杂劳动能行,体力劳动——简单劳动同样不会输,这下又给那坏主任沉重一拳。
  
  那蓉蓉却被服装厂的牢狱之灾折磨得不成人形,脸孔漆黑,没有血色。经常这儿痛那儿痛,叫唤不停。计件制根本不是丽华的对手,于是她来了一个滥竽充数的招数,把别人的数量充于自己的数量之内,被人戳穿以后,车间便取消了计件制计算工资,按照记日制计算工资。
  
  工人们每天在厂里吃了晚饭以后,大门紧关,犹如旧社会的包身工被关在了高墙之内,难以逾越。丽华跟随着年轻人并肩作战,始终没有落伍。比丽华小一辈的年轻人称丽华为上海阿姨,与丽华同辈的中年人称丽华为上海大姐,上海妹妹,丽华与众工友们相处的其乐融融;而那蓉蓉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能胜任艰苦劳作,回到上海也没有好的事情等着她干,在工友们的印象中同样两上海知青,蓉蓉得到的是灰暗的评价,丽华得到的是阳光的评价。
  
  在一天晚班下班后,丽华与工友们劳累了一天,整理好随身物品,推着自行车打道回府。那段时间,沪杭路有段道路正在施工,晚间沪杭路公路原本没有路灯照明,施工路段也没有照明灯指示。天黑无月,道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犹如瞎子乱撞。那些年轻人是白天黑夜,眼目清亮,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回到家里。丽华自然也与年轻人一样,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沪杭路上飞奔。尽管眼睛睁得如水牛,还是两眼一抹黑。忽然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乒乓一声巨响,丽华的自行车被修路段横在路中的大石头弹出了一丈多远。自行车飞奔的巨大惯力与大石头相撞的猛力形成了车毁人伤的惊险场面。丽华瞬间脑子里闪出了一个本能的念头——这下完了,死定了,命赴黄泉了。丽华顿时眼冒金星,连车带人,趴在地下不醒人事,昏死跌趴在马路中间。立刻人声沸腾,叫喊声、呼唤声在寂静的沪杭路上空飘扬。众工友们听到响声,立刻下车观瞧,只见丽华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上海阿姨跌趴下,不动了。”有工友狠命大声说。其中有一工友摇了一下丽华身体,丽华苏醒过来。“怎么样,有事吗?”工友说。“很疼,刚才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丽华发出微弱的声音。“还好,能说话。”工友边说边打电话通知她的丈夫。大家七手八脚连夜把丽华送往医院救治,还好丽华没有把命丢在深更半夜的沪杭路上,没有做那屈死的孤魂野鬼,上帝又一次拯救了丽华的性命。
  
  丽华出了这样的事故,下班回家发生的车祸,居然只能报销医药费,工资奖金全部泡汤。胸骨骨裂,出院以后她到父母亲处休息了一个月。
  
  休息好以后丽华继续上班,由于丽华的表现突出,不得不使那工办主任与那服装厂厂长给予丽华安排“合适”工作。哪里知道陷阱圈套正一步步向单纯的丽华迎面扑来。
  
  丽华被提上来担任统计职务,其实此陷阱、阴谋是工办主任与那厂长共同设计已久,等待时机实现的时候到了。每天丽华到每个班组把所完成产品收到一起,然后按照各种规格,分门别类,点准数量,统计造册,每天完成当天的统计表格。
  
  在一天的晚上,丽华照旧去每个班组挨个收产成品。其中有一个组,拿了几次,还剩一点点,故没有关统计室的门,而且统计室也没有安装门锁。丽华出去了一会儿,那厂长的亲弟弟是车间主任,车间主任办公室就在丽华收包统计室隔壁。其实那帮坏蛋早已观察好一切,伺机下手、栽赃陷害、嫁祸于人。丽华根本没有觉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那坏蛋车间主任趁丽华不在统计室的当口,他把两条产成品内裤塞进了丽华的包内。不一会儿,员工下班回家,厂门口检查人员早已一本正经、不动声色,如临大敌,检查每个员工的包包,作搜身检查,是否有人偷窃厂内财物。丽华在收包前已经整理过包包,故也没有想到如此一遭土匪陷害行径,径自排队等候检查。人多,而且是一个个装模作样仔细检查。丽华想一时半会儿排不到检查,于是打开手提包的拉链,看看包内是否忘了带什么东西。丽华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更确切的说,不看也要紧,一看吓身汗。丽华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个念头,如果查到包中之物,浑身是嘴说不清,如何是好。她马上返回统计室,将不知谁塞进的东西返回原处。哪知那车间主任小混混早有准备,他早已凶神恶煞般的侯在车间大门,不让丽华进入。此时丽华哪还顾得上他的阻拦,像只受伤的猫咪一溜烟的冲进了统计室,将那两条万恶的男内裤丢进了室内,然后迈出了车间的大门。捉奸捉双,捉贼捉赃,有了被人陷害的赃证,哪怕再大的冤屈你也辨不清啊。丽华丢掉了那被陷害赃证还是上策,没了被陷害赃证,乡工办、厂长哥弟俩都没了辙,把丽华关到厂部办公室,威逼丽华承认偷窃财物之罪,丽华誓死不承认。因为没有的事丽华怎么能承认,而且连栽赃陷害赃证他们都没有拿到,丽华承认哪门子的罪。厂部给予丽华两条路选择,一条是认识检查偷窃财物之罪,第二条就是如果拒不承认,清除出厂。丽华自然宁愿站着死不愿坐着生,选择第二条路。从此丽华真正告别了所谓国家安排乡镇企业的弥天大谎,开始更艰难的人生蹦极。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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