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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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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4-01-21 14:0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武剑点击:
        

  傻妹子
  
  文\武剑
  
  题记:听妈妈说,傻妹子,她是我们家远房姑姑......
  
  傻妹子,小时候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是村里的德福大伯看她生得凤眉凤眼,就取名彩凤。彩凤,多秀气的名字哟!一河两岸的人们却偏偏喊她傻妹子。
  
  那时,小彩凤还只有四五岁,很讨人喜欢。村里些快活鬼爱逗她:"凤凤,夜里你跟哪睡一头?"
  
  "我,我跟娘睡一头。"
  
  "不是吧,你娘跟你爸爸睡一头。是啵?呶,说了给你柄柄糖吃。"
  
  小凤凤嘴里吮着手指头,一双眼晴圆溜溜地望着人家手里的柄柄糖。她侧过头来扯着娘的衣襟,嗔声嗔气地问:"娘,是跟爸爸睡一头啵,是跟爸爸睡一头啵?"
  
  逗得人们都开心地乐了。凤凤的娘脸一红,顺手给她一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子,用眼瞪着她:"傻呀!再乱说,打歪你的嘴!"
  
  凤凤是让大人娇惯了的,打没打痛就哇地哭起来,嘴也硬了:"就是,就是!"她嘴里含着糖有滋有味地吃着,还嘟着小嘴说,"娘跟爸爸睡一头,娘跟爸爸睡一头!"
  
  一旁打趣的人们,笑得前俯后仰。弄得她娘也忍不住扑哧笑起来,直摇头:"怎生出个这傻妹子呐!"
  
  以后,谁只要拿点吃的零食逗她,要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从那时,村里人都叫她傻妹子了。连她自己的爹娘都这么叫。日子一久,"傻妹子"便成一了她的小名。那个好听的名字一一彩凤,也就悄悄地消失了。隔壁住的邻居德福大伯挺有气:"这些嘴里淡得生蛆的,有好端端的名字不喊!.......唉!"
  
  乡村的姑娘,结婚都早。彩凤因老子死得早,里里外外都靠母女俩,没个主。十六七岁,娘就给她招了个河对岸村里的小后生。二月花朝日子拜了堂,年下就大肚出怀了,年边就进了公社卫生院生孩子呢!照村里的大娘大妈们说,女人生小孩是瓜熟蒂落,用不着花费进医院。只要请河西头的接生婆婆来一趟,事后包个二三块钱,再煮碗红糖荷包蛋就可以了。一河两岸,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号人,都是她那把生黑锈的剪刀剪的脐带。要有个好孬,也是自已命中注定的事。
  
  彩凤个子细小,又是头胎。她的男人不放心,怕有么闪失,就进了卫生院。这里面自然少不了有德福大伯的劝荐。
  
  生小孩,并非瓜熟蒂落那般便当。痛得傻妹子满床滚,豆子大的汗珠子直冒,"哎哟,哎哟",叫得满屋满院都听得见。
  
  她的男人叫她忍着点,说象屙屎一样,加把劲屙下来就好了。她撮了一把男人的大腿,说:"就怪你,就怪你!总是死皮赖脸的要做那事。你好过哟,不痛你哟!"她又哭又叫,"娘呦,痛死我哟,痛死我哟!就怪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哟......"
  
  她那傻乎乎的话,弄得同产房的产妇们差点笑岔了气。她的男人哭笑不得,尴尬得直搓手,脸红得象猪肝一样。
  
  这段笑话象风一样传开了。人们说她傻到家了。连面子也不顾,把夫妻俩吹灯做的那点事儿也端出来了。唉,叫她傻妹子一点都不错。
  
  傻妹子却长得蛮标致,大眉大眼,细皮嫩肉,鼻、嘴小小巧巧。她就是不太爱好,平日里随随便便,不爱打扮。生了儿子开了怀,更随便了,上衣扣子五只能扣上三只就不错了。白生生的胸脯有时也露在外。走路时那对粉嘟嘟的奶子也一蹦一跳的。男女社员在田坂上做工夫,男人要方便一下也真方便,转个背,揪出来随便撒。万一碰上了女人也用不着慌,女人自然会象躲瘟神一样避开。女人要方便,就得找个适当的遮避。就得田埂下,大树后,草丛丛,刺蓬蓬到处钻,象捉迷藏一样。傻妹子也是女人,可就不跟这些女人一个样。说放泡尿也要跑个三五里费时又麻烦。这年头尿又多,是自作自受。男女同是人,哪家王法规定只兴男人能随便?!女伴们笑话她,说她白白的屁股让别个男人看见了。她却说:"那又不是什么稀罕的宝,哪家没有?!"
  
  傻妹子说话很逗人。大家都喜欢跟她在一起做工夫,很开心。那时,说话不容易,弄不好会出漏子。自古以来,只有开开男女之间的玩笑不犯法。
  
  傻妹子人长得标致,就有人心痒痒地想从她身上讨点便宜。一天,队长王三分派傻妹子一个人去瓜地守瓜。大伏天守瓜,这是最轻松的工夫。年年只有队干部的老婆,小姨子们才能轮得着的好差事。瓜棚守瓜不晒不淋,手头上还能打打鞋底,补补衣服,工分又不少记。队里种瓜多年傻妹子还是头次派到这守瓜的工夫。
  
  一天,王三从公社开会回来,醉歪歪地哼着小曲,弯道走进了瓜棚。从黄背包里抽出一块花布,笑嘻嘻地对傻妹子说:"这几尺花布多好看哟!给你缝件单衣要啵?"
  
  "嫂子穿正好呢!送给我不敢当哟!"傻妹子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傻妹子,我家的没你生得漂亮沙!"王三那一对邪眼馋溜溜地盯着她那好看的胸脯子,"和我相好吧!往后尽有你的好处!"说着手就探了出去。
  
  "莫乱来,我喊人了!"傻妹子打掉他伸来的手说,你灌多了马尿哟!撑得难过哟!我们家老小都饿得前皮贴后皮了,哪有这份闲心哟!"
  
  王三心想,强扭的瓜不甜。若她真的一喊,社员都在不远的棉地里做工夫呢!这码子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就不信治服不了这个傻乎乎的女人!他强压了压欲火,笑嘻嘻地说:"没吃的怎不早说!这点小意思你先收下,晚上我给你送米去。你男人在水库工地上没回来吧?"心里盘算好,女人没有不贪小利的,背袋米去这码事准成。他喜滋滋地钻出了瓜棚,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
  
  傍晚时分。傻妹子钻进了队长王三家里,把那块花布往王三老婆怀里一塞。说,"嫂子,你男人不知是发什么风?好端端要送块花布给我,还说谌个好戏戏,件把衣呢!"
  
  王三的老婆晓得自家男人的事。顿时,她脸都气变了型,五官都挪了位,脸色象血泼了一样。等王三一到家,又撕又骂,摔盘丢盏,闹得鸡飞狗跳。王三在村里是个土皇上,百事都不怕,就是怕老婆。没占得傻妹子的便宜,反叫老婆骂个狗血淋头。向老婆陪了一夜的小心。
  
  这事又不得张扬,王三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说傻妹子这桩事做得很有心计。也有人说这背后肯是某人点拨,不信傻妹子有这般能耐!也有人说,傻妹子是萤火虫,一光一暗。有时傻乎乎,有时又蛮精明。这种事只有她想得出,也只有她才做得出。
  
  那年头,乡村出现很多新闻事,为了早点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共产主义生活,各家各户推倒炉灶办起了公共食堂。干部们麻着胆子报高产,千斤亩,万斤丘,跟着别人放卫星。一年到头乎乎拉拉的,热闹蛮热闹的。可好景不长,田地越种越瘦,食堂的饭越来越稀了,后来连照得出人影子的稀饭也吃不上了。饿得女人哭,小孩叫,大人在田坂上呕黄水,饿得人们将树皮草根都派上了用场。饿倒了许多人,这里面也包括傻妹子那苦命的娘。
  
  一天,公社来了许多干部和村里大小头目叽哩咕噜地开了一夜的会,神秘得很。第二天一早,民兵们把一河两岸的地主富农反坏右五类分子集中在一起,锄荒草,移茅厕,把村前村后打扫得干干净净。食堂里也粉刷一新。这几天食堂伙食也改善多了,白米饭尽管吃。后来才晓得是省里有个大首长要来视察。据说,这大首长当年曾在这地区磨盘山打过游击,在这村里养过伤。这回他点名要到南河两岸看看。
  
  省里大首长来的头天,村里开了个群众大会,说首长到我们村看望大家,是我们南河一河两岸人们的荣耀。叫大家要争口气,不许乱讲活。为了确保首长安全,民兵将一河两岸的五类分子押送到离村子很远的大背坞茶场看守起来。
  
  那一天,省首长在县、公社大小头目的陪同下,长长一大串,前呼后拥地来了。老首长腿脚有些不太方便,拄着根红木拐杖,到处走走看看,心里还比较满意,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乡亲父老为革命的成功作了很大的牺牲,吃尽了苦头,现在总算苦出了头!
  
  老首长听完当地干部汇报后,说要找一位当年曾给他洗过伤口,喂过饭的救命恩人。谁知盘问来盘问去,那位曾给老首长护过伤的就是傻妹子的娘的娘,她的外婆。村干部心里吃惊不小,莫说傻妹子的娘的娘早归天了,就是傻妹子的娘在一个月前也死了。只剩下傻妹子这根独苗。
  
  老首长了解到这情况后,很是一番感概。恩人已故,看看救命恩人的后代,也可了场心事。
  
  这时的傻妹子正在食堂里狼吞虎咽地吃饭。唉,也难怪,好久没有见过这白白的米饭了!信不信由你,傻妹子足足吞下去五大碗!她撑得肚皮鼓鼓的。听村干部说大干部老首长要见她,吓得两条腿筛糠一样,站也站不稳。她心想:是不是说我吃多了哟!
  
  干部们都交待她,在老首长面前要规矩些。首长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扯远了。傻妹子一听这话就不高兴,说:"我又不是还要把屎把尿的毛孩子!"
  
  她和首长还没说上几句话,傻妹子一双手老撸着个肚子。首长见她人瘦肚子大,脸色也不太好看,问她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要不要送县医院看看,检查检查。
  
  傻妹子见这首长人蛮和气,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她实话说:"没有病,是刚才吃饭撑的,吃了五大碗呢!"
  
  "怎么能这样饮食呢,吃饭要定时定量,每餐吃个七八分饱就可以了。我们当干部的每月也只有二十六斤指标,月底多少有点结余。吃得过饱是要弄坏身体的,往后要注意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呢!"
  
  "什么七分饱,八分饱。"傻妹子心里说:"平常根本就沒得饱过呢!"
  
  "你外祖母哪年去世的?"老首长问。
  
  "什么外祖母内祖母的?"傻妹子不懂。
  
  "外祖母就是你娘的娘。就是外婆!"王三毕竞是当干部的人,见识广。
  
  "外婆的事,我不清楚。那时我还没出世呢!"
  
  "那你母亲呢?她还好吧?"
  
  "娘,不要提了!她前不久饿死了!"一提到苦命的娘,傻妹子双眼就泛红了。
  
  "什么?饿死人?!"老首长不满地望望一直毕恭毕敬站在旁边,陪着笑脸的陪同干部们,"刚才你们汇报不是说一切情况都很好?"
  
  县干部望着公社干部,公社干部忙问队长王三:"倒底是什么一回事?"
  
  "嘿嘿,首长。她娘不是饿死的,是前不久病死的。"王三一个劲地忙陪笑脸,笑得十分尴尬。
  
  "我娘是饿死的,就是饿死的!娘没有饭吃吃野菜和糠,屙不出屎。我给娘从屁眼里用手抠都抠不出来呢!"傻妹子哭了。
  
  "老首长,莫见怪。她这个......."一个干部指指自己的脑壳,附着老首长的耳朵说:"有点毛病,村里的人都叫她傻妹子呢。"
  
  老首长诧异地把她从下到上细细打量了一遍,盯着她的眼睛看,心说:"看不出脑瓜子有毛病嘛!"
  
  队长王三说:"她娘是饿死的。"他的话使其他干部吃惊不小,都睁着灯笼大的眼睛望着他。王三继续说:"她的娘得的是肠子上的毛病,叫火结。拉不出屎,拖到后来不能张口进汤水才死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老首长,您不要走哟!您不走,大家就天天有白米饭吃。您忙,路远,要不就一个月来一回一二回也好哟!好让全村老小吃一餮饱饭哟!"傻妹子对老首长哭丧着脸说。
  
  王三忙在背后扯扯傻妹子的衣服,用当地话教训她:"你不要山猴子摘苦瓜,自找苦吃!在首长面前乱哇要倒霉的!"又忙着陪笑脸对老首长说:"千万莫见怪,她确确实实是个又傻又疯的女人。"
  
  傻妹子又气又急,大声说:"我才不傻呢,你们当干部的才傻呢!明明田里打不出五百斤,你们偏偏硬要说上千斤万斤!尽打哄呢!"
  
  "谁说缺粮,粮有的是!是响应党的号召,增产节约,定量下米罢了。"王三说:"老首长,请到我们食堂库房看看。"
  
  "这样好,这样好!应该提倡增产节约。"老首长拄着拐杖,走进才了库房。库房里摆满了大桶小缸,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都冒尖尖了,缸里的油滿满的,清清亮亮。厨房里还飘来一阵阵煮肉的香味。老首长和县里的大小头目很是满意。
  
  傻妹子此时也惊呆了:"怪事,前几天这些大桶小缸都底朝天呢!今朝象变戏法一样装满粮油了?"
  
  "傻妹子,是你眼放花没看清楚哟!这不会是南河滩上的沙子吧!"王三得意地对傻妹子笑笑。
  
  "我就是不信,我就是不信!"傻妹子发疯一样叫起来。
  
  "这孩子莫真有点毛病,眼前就是事实嘛!我们共产党人就是要用事实来说话。"老首长用拐杖往米桶里插,说:"这些桶大着呢,一桶少说也有二三千斤米。"
  
  村干部见老首长这般举动,心里七上八下,心都提到喉咙口来了!
  
  老首长无意中察觉到,还没插到一尺深就插不下去了。老首长皱起了眉。接着他又一桶一桶地戳,桶桶是一样。老首长脸色骤然就变了。他用拐杖敲打木桶的中部都咚咚作鼓响!老首长气得一身都颤抖着,用可以点得着纸捻子的目光望着陪同他的大小头目。他们站在一旁,一个个呆如木鸡......
  
  原来每个大米桶,桶里都垫了木板,只在木板上铺了一层米!
  
  老首长深情地紧紧握着傻妹子一双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首长气坏了,扭头就走。公社忙乎了几天才准备好的大鱼大肉,山珍野味,首长不去吃了。钻进乌龟壳样的小轿车走了。
  
  顿时,南河两岸的人们议论纷纷,象一锅煮开了花的粥。
  
  傻妹子闯下大祸了!她被干部叫到队部训了一天,说她是反革命。
  
  "我不是反革命!首长说我是革命后代呢!"
  
  "嘿,你给社会主义抹黑!给人民公社抹黑!不是反革命是什么?!"
  
  "你这个傻女人,竟把上面来的大干部老首长都气跑了!不是反革命是什么?你反党呢!"
  
  "是被你们气跑的!是被你们气跑的!老首长走的时候还握了我的手呢!没和你们握手吧?"
  
  "放屁!回去好好想想,明天背被褥到公社反省交待去!"一位公社武装部长说。
  
  傻妹子兜了一肚子气往回家走。
  
  "今天傻妹子,算真正傻到底了!"
  
  "真是吃了老虎胆豹子心。这码事怎么能乱说哟!"
  
  "傻妹子说的句句是实话哟!"
  
  "她也是平常嘴不牢,说贯了改不了嘴。再苦也不能说呀!"
  
  "这回傻妹子非得坐班房不可,不死也得脱层皮。"
  
  ......
  
  "一河两岸这么多有能的人都不说,要你说个屁!人家能饿得下去,我们饿不下去?!到公社不打得半死才怪呢!"傻妹子的男人是个树叶飘下来都怕打破头,走路怕踩死蚂蚁的汉子。他又气又吓,把老婆骂了一顿就一睡不起,不睬她。
  
  鹅一句,鸭一句。说得傻妹子没个主意,脑壳里象塞进一把乱麻。今天在老首长面前说的话,是对是错?是好是坏?是革命是反革命?傻妹子无主了,又气又急又怕。对,何不去问问德福大伯。平时,只有德福大伯对自已最关心,自己也最信得过他。德福大伯是土改时进党的人呢!
  
  "彩凤。"德福大伯他是全村唯一喊她真名的人。"这回你是真的有错了!我们挨饿,怪只能怪那些乌龟王八蛋!千不该,万不该在老首长面前诉苦呀!一个省大着呢!工作忙着呢!能抽空来看我们一回就算不错了,我们怎还忍心让老首长分心哟!苦就苦一点,多少年还不是苦过来了!记得这位老首长当年在你家养伤,你外婆吃野菜度日,还挤奶水喂他营养他呢......彩凤,不要怕,明天去公社态度好些,认个错。要不我陪你去,送你去......"
  
  德福大伯说得很动情,他那皱得象桃子核样的眼圈都红了。
  
  傻妹子最信得过的人都说错了,那肯定是真的错了!一个党里人,一个正正派派诚诚实实的人说的话还会有错?!
  
  傻妹子孤零零地站在南河边,只会自言自语地重复着一句话:"当真是我错了?!当真是我错了?!......"
  
  ......
  
  第二天一早,县里派专人送来老首长俩封信。一封信是给公社的,要十万火急通知各村到粮管所领救济粮。
  
  南河两岸的人们得救了!可以太太平平度过讥荒罗!人们高兴得笑哟,哭哟!一路上挑竹箩的,推独轮车的都朝粮管所涌去。饿慌了跑不动的老婆子领着孙崽孙女,对着省城的方向跪着拜了又拜,磕头作揖。
  
  第二封信是写给傻妹子的。信里写着什么不晓得。老首长交待要送信人亲手交给救命恩人的后代。
  
  人们想起了傻妹子,傻妹子却不见了。
  
  全村男女老少都来寻。一河两岸,村前村后都寻遍了,都找不着傻妹子的踪影。
  
  不知是哪个细心的女人,在南河出村的西头,河边那棵大柳树下,发现了一双摆得整整齐齐的绣花鞋!
  
  大嫂大娘们七嘴八舌,都说这绣花鞋是傻妹子的!
  
  傻妹子寻短见了!傻妹子寻短见了!十有八九是跳进南河了!
  
  村里几个懂水性的汉子,扎起竹排在河中打捞,日头滚下了河,月亮爬上了山,都没捞到傻妹子......
  
  天黑了。一河两岸的村民继续打着火把,沿着南河两岸寻着,找着。熊熊的火把,象两条长长的火龙在河两岸游动着。
  
  "傻......妹......子,傻......妹......子!"村民的呼喊声,哭声,颤颤悠悠、悲悲切切,撕碎了人心,撕碎了夜空......
  
  不知是哪个上了年纪的大娘记起来了,照当地的风俗,只有死者自家的亲人喊她名字才会浮尸呢!
  
  "彩......凤!亲人来寻你罗!"
  
  "彩......凤!亲人来寻你罗!"
  
  "......"
  
  南河两岸的人们,这时才喊出她那秀气,好听的真名......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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