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仙，微山湖地区远近闻名的中医郎中，她为人善良，乐善好施，教子有方，常对子女说：“行善累德传家远，害人积恶遭报应。”她给子女讲过一个经典故事，又传给孙子、孙女，孙女又不厌其烦地把这个故事一遍又一遍地讲给她的孙子、外孙女们听，他们百听不厌，耳熟能详。今整理成文，以警示后人牢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矣！

——写在前面 

第一回  牟家两兄弟，秉性天壤别 

话说清朝光绪年间，朝政腐败，列强入侵，经济萧条，天下大乱，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不过百姓心中有杆秤，行善、作恶泾渭分明。那时在微山湖地区流传着一个“兄嫂害弟死于非命”的传奇故事，某些情节虽说荒诞，却也是扬善抑恶，大快人心，所以代代相传，经久不衰，直到今天还有人不厌其烦地讲给孩子听。

话说微山湖西边有个芦花村，村里有户人家姓牟，父母双亡，老大叫大郎，12岁，弟弟叫小二，5岁。可怜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幸好家有薄田3亩，依靠邻居帮助耕种，才能勉强糊口。大郎年长后做点小生意，生活说不上富裕，但哥俩相亲相爱，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小二上过几年私塾，肚子里有点墨水，家中来往账目自然由他负责。

在小二12岁那年，牟大郎与蔡花结婚。蔡花长得不算漂亮，却也精明能干，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不出5年牟家就富裕起来了。这时牟家有良田50余亩，还开了一个日用杂货店。人人都夸哥俩好，嫂子贤惠。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不假。蔡花表面贤惠，内心歹毒。她是那种“能够共患难，不能同享富贵”的人。牟家刚刚富裕起来，蔡花就心生歹心。她觉得，“家有小二，财产外流，分家时家产还得分给小二一半。”她想独吞家产，小二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小二成了牟家多余的人。

大郎样样都好，就是“耳根软”，他对老婆“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老婆说：“今天要下雨。”

他就说：“大阴天。”

老婆说：“公鸡能下蛋。”

他会说：“亲眼见。”

老婆说：“沙锅能捣蒜。”

他准说：“捣不烂”。

总之，他是老婆的应声虫，最听老婆的话。老婆让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叫他打狗他不敢骂鸡，老婆叫他干啥就干啥。

兄弟俩待人接物，大相径庭。大郎为人，小肚鸡肠，好算计别人；小二为人，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在做生意上，二人的想法不一。大郎相信“马不吃野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小二坚守“童叟无欺，诚信为本”。为了多赚点钱，大郎常常让小二缺斤短两，以次充好，酒中掺水，小二不干；倘若货物稀缺，他就让小二提价，小二不从。二人常为此事发生口角。更让大郎气恼的是，小二惜老怜贫，经常接济贫苦孤寡老人，不时把多余的东西送给缺衣少吃的贫困家庭。对于小二的善举，大郎说他傻，是个败家子。

有一天，蔡花对大郎说：“咱家有小二，富不起来。”

大郎问：“何以见得？”

蔡花说：“二郎在，财产外流。他充好人，把东西送人，早晚会把这个家掏空。”

蔡花说：“家有小二，分家不合算。”

大郎一听，急忙说：“说的对，你看咋办？”

蔡花说：“我有妙法能除去老二，就看你敢不敢干？”

大郎说：“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蔡花说：“在做生意的路上，趁没人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二干掉！”

大郎一听，吓出一身冷汗。不管怎么说，小二毕竟是他的亲兄弟，再恨也不能不顾手足之情，他不愿干，可是妻命难违啊！他犹豫了半天才说：“这法子太缺德，我不干。”

蔡花生气了，怒吼道：“我和小二，水火不容，二人只能留一个，你看着办吧！”

大郎无奈，只好嗫嚅着说：“我试试看。”

这正是：丧尽天良害手足，但愿好人一路平安。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小二遭暗算，遇险转平安 

话说有一年夏天，大郎与小二去沧州贩枣。兄弟二人带着干粮，推着独轮小车，天不明就起身上路。兄弟二人昼行夜宿，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沧州。他们从集市上买来300多斤红枣，马不停蹄地回家转。

一天上午，艳阳高照，热气袭人，兄弟二人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野树林。这时二人又饿又累，于是停下来休息。大郎说：“天气炎热，咱俩吃点东西喝口水，等凉快点再赶路吧。”

小二吃了点干粮，躺在一棵大杨树下歇脚。他实在太疲乏了，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大郎看见小二酣睡的样子，他想起了老婆的话，觉得除去小二的时机已到。一想到亲手杀害自己的兄弟，还是于心不忍，难以下手，可是老婆的话又不能不听。正当他双手哆哆嗦嗦地准备将绳索套在小二的脖子上时，只听一声虎啸，一只斑驳的猛虎突然从身边掠过，没命地追赶一只野羊。大郎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小二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他从梦中惊醒，急忙爬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看见哥哥躺在地上，慌忙把他扶起，忙问：“哥，你咋啦？出了什么事，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大郎心有所愧，只好掩饰说：“没啥，一只猛虎追赶野羊，吓我一跳。这里野兽出没，太危险，咱还是赶快走路吧。”说着，二人推起小车，急忙走出野树林。

大郎兄弟二人推着小车刚刚走进家门，蔡花看见小二毫发无损地归来，鼻子都气歪了。她扭头走进屋里，不理大郎，也不给他去做饭，一个人坐在屋里生闷气，口里还不住声地骂骂咧咧：“你们在外躲清闲，把老娘丢在家，吃苦挨累都是我，我图啥？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气死我了！”

大郎听了不敢吱声，只好亲自下厨房做饭。晚上，他把在树林子里欲杀小二、被猛虎惊吓没有得逞的经过细说了一遍，并且保证下次一定害死小二。蔡花听了才慢慢消了气，转忧为喜，不在话下。

又过了一个月，红枣卖完了，大郎和小二又去沧州贩枣，回来时又经过野树林，又在那棵杨树底下歇脚。大郎想：“今天这里只有我们兄弟二人，谋害小二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杀死他，不然没法向老婆交代。”他趁小二不防，正要举起木棍向小二头上打去时，只听不远处有吱吱呀呀地车轮声向这边走来。大郎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推着独轮车贩枣的人向这边走来。他们一见大郎也是贩枣的，喜出望外，愿和大郎结伴同行。大郎只好同意。大郎谋害小二的事又没有得逞。

大郎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后，自然又遭到老婆的一顿臭骂。蔡花声嘶力竭地对大郎说：“事不过三，下一次你若不害老二，我给你没完没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又过了一个月，大红枣又卖完了，大郎和小二第三次去沧州贩枣。他俩再一次路过野树林，还是在这棵大杨树底下休息，小二感到精疲力竭，又一次靠在树上睡着了。这时大郎不再犹豫了，他下了狠心，一定要除去小二，不然老婆就会去死。他默默祈祷：“小二啊，小二！你可别怪哥哥无情无义心太狠，说真的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害你实出无奈，要恨你就恨你嫂子吧，都是她让我干的！”大郎一边想，一边流泪，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操起木棍，咬咬牙，闭上眼，狠狠地向小二头上打去，顿时小二头破血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大郎眼见小二已死，便推起小车仓皇逃走。

这正是：两次三番害兄弟，天理难容遭报应。欲知牟小二生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祸兮福所倚，因祸却得福 

话说华佗在世，为曹操开颅治病，被曹操关进监狱，当时有个狱卒对华佗照顾有加，华佗甚为感动，就把治疗疑难杂症的医术传授给那个狱卒。狱卒喜出望外，牢记心中。华佗死后，狱卒凭记忆整理成书，但他不敢为人治病，害怕步华佗后尘，只好将药书珍藏家中，代代相传，祈望遇到开明盛世时再公布于世。这件事被一只得道的千年虎知晓，为救万民，千年虎不怕风险，设计得到此书，可惜因保管不善，药书残缺不全，只能略知一二。千年虎与徒儿狐狸精，经常切磋医术，对于治疗怪异离奇病症有绝招。有一天千年虎闻听人间频发怪疾，以为施展医术才能的时机已到，便与徒儿结伴来到人间，搭救万民。

再说大郎杀死小二逃走不久，忽然飞砂走石，天昏地暗。一阵狂风过后，千年虎和狐狸精腾云驾雾飞到野树林，降落在一棵大杨树上。

他俩摇身一变变成两位公子，刚要钻入树中的洞穴歇息，千年虎突然说：“徒儿，你闻闻，这里好像有生人气味。”

狐狸精用鼻子嗅了嗅说：“不错，是有生人气味，咱俩不妨下去看看。”于是千年虎和狐狸精从树上下来，只见有一个男子头冒鲜血，昏死在树旁。千年虎说：“这是个好人，是被图财害命的小人杀害的，实在可怜，我们要救他一命。”说毕，千年虎口中念念有词，吸一口法气，向小二的脸上吹去。接着，狐狸精用手拂去小二脸上的血迹，再用仙药涂抹伤口，并向小二口中塞入一颗仙丸，然后师徒重新钻进入树洞。

小二吞下仙丸后慢慢苏醒过来。他睁眼一看不见了哥哥，心中非常着急，正要爬起来寻找哥哥，忽听树上有人说话。一个说：“东边高家庄高员外的独生女儿得了一种怪病，昏睡不醒，久治不愈，员外贴出告示：‘家有小女，怪疾缠身，谁能治愈，愿将小女许配为妻’”。

另一个说：“我有一方，可治小女之病，可惜我们要去昆仑山与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夫妇商讨拯救万民之策，不能前往。”

一个说：“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傅不妨把救治秘方告诉徒儿，回来时我给她治病，也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

于是师傅便把治疗的秘方和治病法语一一告诉徒儿，并且详细说了十几种专治疑难杂症的秘方，两人商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在此会面，商讨救治人间疑难杂症之事，为民解除病痛。

小二仔细倾听师徒对话，然后一一记在心中。天刚蒙蒙亮，千年虎和狐狸精腾云驾雾飘然而去。

东方欲晓，小二起身，他整理好衣衫，在水沟里洗了脸，然后向东走了大约1里多路，果然看见一堆乱石之下有棵灵芝草和千年参，四周有蛇蝎守护。不远处的地上长满白蘑菇，树上生有密密麻麻的白木耳。小二小心翼翼地将蛇蝎驱赶走，采下灵芝和千年参，并从地上树上采摘白蘑菇、白木耳及金银花，一一装入袋中，然后向东继续走去。

小二继续向东走，迤逦走了几十里路，果然看见前面有一座庄院。近前一看，只见庄院红墙上贴有告示，前面有不少人在观看。小二分开众人仔细看了看，正如树洞中那人所言。他伸手揭下告示，拿在手中。周围的人见了，一片愕然。两个家丁立即带小二走进庄院面见员外，高员外热情接待。饮茶毕，小二开始为小姐治病。他早已心中有数，一切皆按千年虎所言诊治。小二为小姐切脉，小姐躺在纱帐中，伸出玉手，手腕上系一根红线拉到帐外。小二煞有介事地用两根指头按住红线给小姐侯脉，然后说道：“小姐脉色忽高忽低，实属心神不定，系惊吓引起；脉搏玄浮，乃气淤呼吸不畅；脉色微弱，茶饭不思所致矣！”

员外夫人听后，一拍大腿说道：“先生说的对极了，女儿突然发病，一惊一乍，昏睡不醒，尽说胡话，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三夜了，愁死我了！”

小二接着夫人的话头说道：“小姐之病，来得蹊跷：夜梦白虎，受到惊吓，灵魂出窍，言语怪异，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这是一种怪病，怪病要用奇法医。”接着，他又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一些他人似懂非懂的话语，然后从袋中取出灵芝、千年参、白蘑菇、白木耳、金银花等物，吩咐道：“用南山泉水，煎熬药物，每日早晚各服1次，连服7日即可见好。我再开几付安神镇惊滋补药，小姐服后，静养七七四十九日，即可痊愈。”

高员外立即派下人去南山取回泉水，接方抓药，并遵照小二吩咐煎熬。小姐按时服药，果然3天见效，思饮食，7日能下床行走，不到1月，精神如初，而且食欲增加，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全家上下无不为之高兴。高员外感谢小二的救命之恩，遵守诺言，择黄道吉日给小二披红戴花，与小姐拜堂成亲。从此以后，小二在高员外家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

这正是：因祸得福双喜临门，救助他人由穷变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害人如害己，结果害自己 

常言道：“劝君莫害人，害人如害己。”

话说牟大郎棒打亲兄弟，以为害死小二，仓皇逃走，回到家中。老婆见大郎身后没了小二，心中暗喜，急忙问大郎：“这回小二咋没回来？”大郎心有余悸，怒而不答。蔡花看大郎的表情，知道小二已死，于是眉开眼笑，慌忙下厨房做了4样美味佳肴，提来一瓶陈年老酒，满满地酙了一杯，恭恭敬敬递给大郎，甜甜地说：“好大郎，今日有功，老娘好好慰劳慰劳你，喝下这杯酒，压压惊！”

大郎想起小二的惨死，依然心神不定，他把酒杯推到一边，含怒骂道：“喝你娘个鬼！都是你让我干的好事，将来会遭报应的！”然后跑到屋里，躺在床上长吁短叹，暗暗流泪。不管怎么说，小二是他的亲兄弟，害死小二他也于心不忍。

自从大郎害死小二，两口子独吞了家产，可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大郎成天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干活没劲，做生意走神。从此他再不敢踏上沧州路，自然断了贩枣的生意，只在微山湖一带做些小本买卖。

有一次，大郎去沙河间窑厂贩运运陶瓷碗盆。他独自一人推着一车子碗盆，在过沙河大桥时，突然狂风骤起，天昏地暗，一道闪光过后，“喀嚓”一声闷雷，吓得大郎双手颤抖不已，车子歪斜倒地，好端端的一车陶瓷碗盆，摔得粉身碎骨，他只好哭丧着脸推着空车返回家园。

又有一次，他听人说微山滕州郡生姜和大蒜丰收，价格便宜，运到家乡有对半的利润。他想赚笔大钱，贸然前去贩运生姜大蒜。他好不容易才买到一船生姜、大蒜，不料想船行至微山湖湖心，突然狂风骤起掀起巨浪，船沉湖底，一船生姜、大蒜被湖水冲得无影无踪，牟大郎落水，恰被一条路过小船救起，不然定会命归黄泉。

牟大郎做生意连连亏本，邻居都说他做了亏心事，老天不容遭报应。从此，他再也不敢外出做生意了，只好在家里种地。过去种庄稼全靠小二，如今小二不在了，两口子顾家顾不了地，庄稼年年欠收。大郎害死小二，都是蔡花的主意，所以她心中有鬼，成天提心吊胆，神魂颠倒，害怕有一天小二前来索命，经常夜不能眠，久而久之，忧虑成疾。为给老婆治病，大郎不得不变卖家产。不出3年，牟大郎的家产荡然无存，两口子只好离开家园，外出逃荒要饭。

有一天，两口子来到高家庄沿街乞讨，在庄里走了几个来回也没填饱肚子。这时，牟大郎看见一个小摊上有一摞烧饼，他乘人不注意抓起两个烧饼，边吃边跑。店小二看见有人偷烧饼，就在那人后面紧追不舍。他一把抓住大郎，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大郎鼻青脸肿嘴流血。恰在这时，牟小二正在街上闲逛，他看见有人爆打乞丐，于是大喝一声：“住手！”

店小二见是高员外的姑爷，慌忙停止打骂，继而向小二赔笑，然后退回店中。牟小二扶起乞丐仔细一看，不觉愣住了：“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郎没好气地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哥！”

小二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说：“哥，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大郎抬起头，细细地端详面前这位青年，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突然喊道：“你是谁？是人还是鬼？我弟弟早死了！”

小二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生气地说：“哥，我是小二，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认识我了？我没有死，快跟我回家吧。”不由分说，小二拉着大郎就走，蔡花紧跟其后。

大郎和蔡花随小二来到庄院。员外听说姑爷的哥嫂到来，慌忙出门迎接，并吩咐下人给小二的哥嫂更衣洗澡，赶快准备酒席，为小二哥嫂接风。

小二陪哥嫂吃过饭，员外又吩咐下人把西厢房腾出让姑爷哥嫂住下，员外全家上下无不对大郎夫妇相敬如宾，一切待遇如二郎夫妻一般。大郎两口子在员外家开始过上了幸福清闲的日子。

有一天，大郎和小二独自坐在西厢房叙旧，说到野树林分别之事。大郎说：“那天我们在林中休息，你睡着了，我守护在你的身旁。突然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让我推着车子跟他们走。我被逼无奈，只好跟着他们走。我发现他们谋图不轨，半夜时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开。天明我回到野树林去找你，却不见你的踪影，我以为你被虎狼吃掉了，不敢在林中久留，所以逃回家中。”

小二听后非常感动，接着他也把自己如何遇害，如何被千年虎和狐狸精搭救以及为小姐治病招亲之事，一一向哥说明。他还把千年虎和狐狸精每月初一及十五在野树林大杨树洞相会，商讨解救众生疑难病症之事说了一遍。小二接着说：“我已将千年虎所说秘方整理成册，还经常到乡下为穷苦人家免费治病。”

大郎听到小二死而复生，很是高兴，兄弟二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事后，大郎把和小二的谈话一股脑儿地告诉了老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蔡花听后，又起歹心，她想：“谁好也不如自己好，员外待我们不薄，可是在他家虽好也是寄人篱下，还是自家富裕好，不如早早离开这里。”

蔡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郎，大郎应声说：“言之有理，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过了几天，大郎两口子趁小二外出为人治病，便把员外送给他的金银财宝、稀世珍品、值钱衣物及细软，席卷一空，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离开员外家门，直奔野树林而去。

这正是：得恩不报反为仇，丧尽天良天难容。欲知大郎夫妻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良心被狗吃，下场更可悲 

话说大郎夫妇仓惶离开高家，东奔西跑，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才来到野树林。那天正是八月十五，蔚蓝的天空，月亮高照。他俩乘着月光，找到那棵大杨树，二人龟缩在杨树下静静地等待千年虎和狐狸精的到来。不到一个时辰，突然天昏地暗，狂风骤起，飞砂走石，大风过后，果然千年虎和狐狸精降落在大杨树上。大郎和蔡花胆战心惊，吓得瑟瑟发抖，爬在树下一动不动。只听有人窃窃私语，只是听不太清。千年虎说：“徒儿，你闻闻，好像树下又有生人气味”。

狐狸精说：“师傅说的是，我也闻到了。上次你给我说的为高员外女儿治病的秘方被人窃听，不过那人是个好人，好人得好报，我们理应帮助他。今日这两位狗男女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今日必须好好教训他俩一番不可。”

千年虎说：“徒儿说得对。”

大郎和蔡花的心慢慢平静了，他俩才听到说话声，于是侧耳细听。

千年虎说：“最近我从太上老君那里得到一个长寿秘方，将白蘑菇、白木耳和金银花混合在一起，用清晨荷叶上的露水煎熬，再用蜂蜜制成蜜丸，口念咒语，便成仙丸。每日吃上两粒，精神焕发，益寿延年，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可以长生不老。”

蔡花听后，喜出望外，心想：“手中有这么多金银财宝、稀世珍品，再吃上仙丸，那可要过上神仙般的生活了！”她越想越高兴，心里甜如蜜。她把长寿秘方和咒语牢记心中。待千年虎、狐狸精腾云驾雾飘然而去之后，便督促大郎赶快行动。于是二人在野树林里忙活起来。他们到处采摘白蘑菇、白木耳及金银花，洗净、晒干，二人整整忙活了3天，采集了几袋药材，买了一辆小车，不分昼夜地赶回家中，然后按照千年虎所言配制成药丸。二人每天各吃两粒，天天做着长生不老梦。一天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邻居们不见大郎、蔡花的身影，心中纳闷。有人走进大郎家中想看个究竟，只见大郎夫妇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用手摸摸二人额头，早已冰凉了，不知他俩何时离开人间。

原来大郎和蔡花采集白蘑时，分不清哪些是香蘑，哪些是毒蘑，误将毒蘑当白蘑，久吃发生慢性中毒而亡。

这正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一切皆报。” 

2014-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