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不在一个年级,可不知不觉到了五年级,从每天上学的玩伴就成了真正同班同学。
山子到中学读书,“小黑”和家人开砖场,就地取材,后院就可取土,搭窑。人工运土、和泥、做坯、烧制、外销,可谓产业一条龙。不到二年,自己家就翻新了房子,这在当时可谓“首屈一指”,全村没有一户人家能盖得起三间红砖瓦房,与泥巴土院相比真是大相径庭。“小黑”家自然成了全村人最为仰慕的对象。
那年山子初中毕业,考上了令人羡慕的重点一中。其实山子最初的理想想当一名教师,在术科考试中没有通过考试,因为对美术重视的不够,学校一直没有美术教师,虽然文化课高出中师入取线二十余分,但也无济于事,后来山子读高中继续冲击他的梦想。这时的“小黑”已不再开砖厂,在院子里转载葡萄,山子读高中那一年“小黑”的葡萄园已初见成效,县里的电视台记者对“小黑”及他的葡萄园做了专访。每一次从学校归来,他们彼此畅谈理想、人生。
山子的父亲从小跟山子的随姨姥去了北大荒,山子的父亲说那里很苦,便把山子安排到他祖父那里,父亲考虑到山子今后的发展,便要山子转学,在和“小黑”即将分别的日子里,他们共同合了一张影,他们站在一架葡萄架前,肩靠着肩,都穿着白衬衫,深色裤子,普通的塑料凉鞋。最有特点就是他俩的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永远充满着阳光。
“小黑”说:“这两年,你上学,我在家折腾,有了点规模,可是这不是我最终的奋斗目标。”
山子不知道“小黑”在想更远的事情。
“黑哥,你怎么这么说呢?”
“行啊,黑哥,开公司,搞绿化眼光长远,小弟佩服。”
山子不知道哪来的劲,竟捧起“小黑”来了,不过看着“小黑”胸有成竹的样子,很有老板的风范,自己感到自惭形秽。
“你哪,山子。”
“我,脚下还没跟哪。转学,考学,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
“我打保票,要不做个大学讲师,要不做个当个校长,要不……。”
“还是老师好。”
当山子说起“丫蛋”时,“小黑”还是有些扭捏,显出小男人的“害羞”。
“丫蛋”和小黑一直很要好,书读的也不少,那年头能考上镇二中就不错了,丫蛋却抢了先。还没等毕业就在邮政接了她父亲的班。
丫蛋最擅长的是算命,常常愿意给“小黑”和山子算,说“小黑”是大王命,山子是小王命,扑克牌算命是最准的。他俩傻笑,问起她来,她总是支支吾吾。山子也问过丫蛋,你是啥命,她盯着“小黑”笑的合不拢嘴……山子至今也不知道这扑克牌里里每张都代表什么。山子的爷爷曾来大荒两次,都说“小黑”混的很好。
山子离开“小黑”的那年才十七岁。
山子和小黑一别就是十几年。
那年,山子顺利的通过高考,读上了高等师范,后来回到农垦,山子的父亲说:“你在外面这些年,还是咱农垦好。”也许是父亲的农垦情节,山子了延续父亲的垦荒梦想,山子毅然决然回到这个边陲小镇从事教育。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山子从连队,调到场部,由场部调到农场教育办,由农场教育办调到市教育局任副局长,伴随农垦的日新月异的发展,素质教育的提升,课改的不断深化,教育投入的不断增加,教育也呈现出无限的生机和活力。山子在不断地承诺和兑现自己对教育梦想,把教育事业,当成山子的生命。
他们相隔千里,回老家的愿望一直埋藏在心灵深处。
后来,山子去监狱看了“小黑”,“小黑”显得异常颓废,“小黑”很后悔自己的选择,“小黑”很感谢山子村来看他,“小黑”话很短。
他们虽然都坚持那份的初衷,可令山子还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人生的道路上诱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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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