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时大家都玩得很开心,特别是其中一个被同伴称之二妹的女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虽然三十来岁,但仍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特别是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当你与她说话时,就像两朵炫目的火花快速朝你飞过来,让人不敢与她对视。在游玩的过程中,我也随乡入俗,与大家一样叫她二妹,并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但到了下午,我却渐渐感到了有哪儿不太对劲,心里开始隐隐不安了起来。云雾山是座还没有开发的景区,山上有保存较完好的原始生态体系。其中,一些我叫我不名字的树木,需要四、五个人手牵手才能合抱。我一向认为众生平等、万物皆有灵。世界是由物质构成的,世界上所有物质都有“信息”属性。即使从人类自身出发,生物的多样性,才能保持生态平衡,因此我们没有道理不去尊重所有的生命形式。然而,这种观点并不是能被所有人接受。 在我们的那次游玩过程中,许多同伴为了自己方便,随意践踏草木,攀折花朵。当到了山顶后,大家还兴高采烈的以各种胜利者的姿态拍照留念。然而,在我发现在这群人中,那个本来一路上很活泼的叫二妹的女子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甚至还会乘大家不注意时,悄悄伏下身轻轻扶起那一棵棵被踩弯了腰的小花小草。 按事先计划,在下午五点半钟,我们开始下山,到半山腰的林场招待所住宿。虽然爬了一天的山,走了一天的路,大家身体都很疲惫,但精神劲仍然很足。吃过饭开始安排住宿的房间,四个女人住一间,七个男的分别被安排在其左右两边的两个房间。晚上洗漱完毕后,除了少数几位回房间休息外,大部分人集中在招待所的接待室里聊天。大约快十二点时,在房间方向忽然传出了一阵尖锐的叫声,在这山中寂静的夜晚显得无比的渗人。 声音是从女生宿舍右边的房间传出来的。等我们冲过去打开房门时,只见一个外号叫“狐狸”的网友躺在床上,身子从头到脚让被子裹着,还不停的颤抖,嘴里不断地喊着:“求你饶了我,你饶了我。”大家过去掀开他的被子,有人还嘲笑着说:“看一个大男人,做个恶梦也会吓成这个样子。”尽管这个时候房间里挤满了人,但“狐狸”仍然恐怖不减。他指着人群外的一个方向,断断续续的嚎叫:“他还在那儿,他还在那儿。” “谁在那儿?”大家一边问,一边回头张望,屋里除了我们和一位闻讯赶来的招待所工作人员外,什么人也没有。不,其实“狐狸”没有说错,这房间里还真多了一个人,一个胡须皆白,全身湿淋淋的老头,正对我们怒目而视。只不过除了我和“狐狸”以外,无人看见而已。 我们一起出来游玩的人中,我的年龄最大,为了不惊吓到大家,我赶紧以老大哥的身份劝走众人。然后回过头睁大眼睛,握紧拳头迎着老头走了过去。那老头显然吃了一惊,他后退两步,与我对视的眼睛里竟然多了几分胆怯。各位,这鬼与人一样,也是欺软怕硬。何况我已猜出肯定是“狐狸”在白天时不小心在哪里得罪了这老头。此刻,这老头不过是要找“狐狸”讨个说法,只要满足了他的条件,“狐狸”自然就安然无恙了。所以,为了争取在下一步的谈判中占据有利形势,我才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兵哥,你看‘狐狸’怎么了,额头好烫啊!”身后忽然传出柔柔的女声。我回头一看,竟是那个二妹悄悄地留了下来,并关切地扶着脸色苍白的“狐狸”。我顾不上回答她,我明白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狐狸”即使躲过这一关,恼袋也有可能留下后遗症。我对老头说:“我这兄弟一定是得罪了您,请您放过他,等明天天亮后,我们定会到府前赔不是。” 那老头怨恨的说:“我孤苦伶仃一人,没招谁惹谁,却被这东西一泡尿淋湿了房屋,你看我衣服也弄得臭哄哄的。” 听了老头的话,我大致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定是“狐狸”这小子在白天登山时尿急憋不住,随便找个地方,把老头的坟头错当成土包,一泡尿下去,淋湿了别人的住宅,弄臭了别人的衣服,别人当然要生气找上门来。事情弄清楚了,我承诺一定要“狐狸”到坟前焚香烧纸,并修葺被那泡尿冲坏的坟墓,老头才勉强被劝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以要留下照顾因生病发烧的“狐狸”为借口,先让大家下山。然后请林场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帮忙准备香蜡纸钱和修葺坟墓的工具,却看见那个二妹急冲冲跑了回来。一方面大队伍这时候已经走远,我这时让二妹再单独下山不太安全;二是我身边也确实需要帮手,何况昨晚二妹一直在现场。她面对突如其来的超出一般人常识的灵异事件所表现的镇定也让我免除了一些后顾之忧。所以我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在老头坟墓前焚香、烧纸钱、修葺坟墓,让“狐狸”跪下磕头道歉自有一整套的仪式和规举,这且不表。单说自从这件事后,我与那二妹的关系就渐渐热络了起来。她竟然提出要拜我为师,我有何德何才作为人师,几次三番推脱不掉,我只好将她引荐给师父。结果,她就成了我的师妹。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