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民办转正只有两条路:一是民师进修;二是获取转正指标。
在镇小,有个姓乔的女民办,五官端正,比他小两岁,几乎每年都参加了县级优质课竞赛,教务谈主任是她的表姐夫。小彭觉得娶这样的媳妇有利于端上铁饭碗。于是,他常去给小乔献殷勤,谈主任觉得还可以,彭乔两人很快便确定了恋爱关系。
不到两年,二人结为伉俪。学校的教师宿舍便是他们的婚房,很简朴,瓦屋两间,外间是厨房与客厅,里间是卧室。成家立业的他们仍旧还是民办。不过此时的谈主任已是校长。没过几年,谈提拔为镇教委主任,上任前,小乔转正。谈主任通过全面考虑决定小彭走考试进修之路,名正言顺,大家都好。
真怪,第一年参加考试,未录取。第二年,又差分。这下,急坏了一向自负的小彭,谈主任也为他开始着急起来。
谈有的是办法,毕竟是常到县里走动的人,很快打听到改卷的人选。因为当时出题改卷都由县教委决定,考完后,排上名次,根据指标从高到低录取。据说小彭每次都很“背火”,取三个他第四,取五个他第六,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那天,谈主任在家请了一桌客,用五粮液招待了改卷的镇中龚校长和镇小的孙校长。在大家喝得似醉非醉时,谈主任说:“可能下半年我就要到政府去了,有一事放心不下。”“什么事?”龚赶忙问,孙立刻转了一下眼珠子。“请孙校长在小彭参加民师进修考试前,准一个月假,备考。”孙平静地说:“我以为多大个事儿,喝酒!”满口答应。龚立刻端起酒杯,早已明白了主任请客的用意,笑着说:“喝酒,喝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然,那年暑假,小彭领到了录取通知书,秋季去进修了。
当时,为了提高教师素质,教师可以通过成人高考,参加高师函授,也可以高师进修。函授没有名额限制,只要上录取线;进修则要通过县镇教委批准,名额十分有限。龙老师在县招生办领了个申请表拿去签字,朱主席心想:“只要你考上,县里也同意,进修是多好的事情呀。况且我签字了,也不一定能够如你所愿。县里的字更难签。”
没想到,县里的字也签了,教育学院的通知书也来了。
学习归来的谈主任,问主席:“为什么签字前不向我请示一下。”主席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他听。谈以为他收了好处才签的字,心里总有个疙瘩解不开。
谈到县教委人事科跑了一趟,收回了龙的进修决定。
有一天晚上,龙喝醉了酒,悄悄地把宰猪刀藏在身上,向谈的住处走去,他要给谈留个念想后辞职下海。一起喝酒的老师发现龙走的方向不对,赶快告诉了龚校长。
暑假,龙辞职下海去了深圳,工会主席调到中学去了。
后来,龙在一家大公司工作,能力强,被重用,当了业务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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