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广场上,只有早起的麻雀趁着没人的时候,捡拾散落的谷粒,准备着过冬的粮食也许是在吃早餐。天空很蓝有一些秋高气爽的感觉,环保部门总认为这么好的天是他们“大快严”整治的功劳,我想这应该是季节变换气压变化的功劳吧! 这么好的清晨怎么没有晨练的人呢,现在正好是农忙时间,大部分人都在天没亮的时候就下地干活了。 “他婶子,他婶子!”一位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身形圆润的老年妇女,说是老年妇女,其脸色红润光滑打扮的像中年妇女,穿着大红的练功夫,正从广场东头向广场中的器械走去,那步伐生风。正在叫一位昨晚上一起跳广场舞的舞友。 “哎”他婶子赶忙应道,心想大清早一出楼道就让她碰上了,他婶子瘦瘦的,皱巴巴的脸上显出没睡好的神态。 “他婶子,你先别走啊!聊会啊,咋呀,昨天晚上去偷人了,一脸没睡好啊!”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了。 “是啊!就爬的你家墙头呢!哎,昨晚咱不是跳舞了嘛,你给我出主意说给我儿媳妇说腰腿疼,干不了活嘛!可昨天老王头给我说,我儿媳妇看见我在跳舞了。这不昨天晚上赶紧去给他剥玉米的了,没把我累死。你说你出的啥主意啊!” “这能赖我啊”胖妇女提高了调门,瞪起眼来。“你跳起舞来,就跟忘了姓啥似的,专拣那老头多的地方去。”说话间还带着一点醋味,“昨晚又跟老王头聊到啥时候啊?”。 “谁跟他聊来着,就是在微信上说两句话。”瘦老人稍稍低了一下头,以遮掩自己的窘态。 “吆!”胖妇女拉长了声调,“老了老了,还时髦了,我都没有他的微信号呢!” “手机号呗!你自己加啊!”瘦老人声音很低生怕胖妇女听到似的。 胖妇女若有所思的说:“想想你这一辈子也真不容易啊!养了三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就只有大儿子在身边,找了个儿媳妇吧,还是一个母夜叉,一辈子到现在没有过点好日子。”她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看啊你也就和老王头在微信里面聊聊了。” 瘦老人低头不语,眼圈发红,终于叹了口气,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一辈子的人生。“我也不奢求什么了,只盼着我家老小能够赶紧娶一房媳妇,到时候我去给他把孩子看起来,也省得在这里干受气。”说着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也不知道是真的掉泪了,还是想到了这些年的不容易。 “我和老王头的事啊,她大娘你可不能乱说啊!”瘦老人抬起头近乎以祈求的眼神看着胖妇女。 “其实我和老王头是一个初中的,是同学,当时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要好了,老了也不怕你笑话,只是那时候老王家里的成分太高,不属于贫下中农啊,家里就死活不同意,咱又不是那不听话的孩子,也就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这不就嫁给了老孙,家境也不错,还是一个工人,谁知道那年厂里出了事,老孙也就没回来,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尸首也找到,这不老大学习也不行,其他两个孩子还都小,就让老大接了他爸的班,厂里还说是照顾,连个赔偿金也没有啊!”说话的声音也抖了,又抬起手擦了擦眼睛。 “老大挣点钱,这样一家人还能够过活,老二、老三都上学,日子紧点是紧点,可还能过滴去,可老大也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了,这不就划拉划拉家底给老大娶了媳妇,谁知道这媳妇娶之前挺好的,妈长妈短的,过了门就要和我们分家,嫌老二老三上学花钱,这不老二、老三那牛脾气,就不愿在家待了,老二出去打工了,就在外面结婚了也没回来,倒是老叫我去,我是不愿意在城里待着,就又回来了。” “你是舍不得,老王头吧”胖妇女还不忘打趣道。 “你还不知道,我那大儿媳妇多厉害啊!再说老了也就有个聊聊天的,也不想那么些了,也没几年活头了,就盼着我那小儿子赶紧有个孩子,都结婚三年了也没个孩子。”瘦老人辩解着继续说着。 “老三这不就去当兵后来在部队表现好也就留下了,刚去部队那会,也总没有音信,打电话去部队吧!总说是去执行任务了,问去哪了,说是军事机密,不让说。回来吧,就当上了军官,说是营长啊。也换了工作,我才知道是特种兵,老去抓坏蛋。” “你家老二、老三都那么有出息,总让你去,你咋就不去呢!”胖妇女反问。 “你还不知道我不是放心不下我那瘫了的大儿子啊!也不知道他那厂子是风水还是厂长压不住啊,老子搭上了条命,儿子又把腿给搭上了,这次厂里给了一些赔偿,也多亏了国家政策好啊!政府给盯着处理的,我儿子多长了个心眼,把钱又存了个账号,媳妇才没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大儿媳妇的德行。” 天渐渐的亮了,这时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年轻少妇,向这边走来,大老远说: “你还不去赶紧给你儿子做饭去,我还得去做美容呢!把今天的玉米放开晒晒。” 说话间,两个老人就赶紧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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