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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哆啦A梦”

时间:2014-04-27 21:4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袁袤翔点击:
        

  奔波一天,一身疲惫的我早早地洗洗睡了。
  
  忽然一条大蛇,银白色的,昂着头吐着信子从我的右手袖管钻了进去,顺着肩背缠绕然后挤过腰带进入下体,滑滑的,腻腻的,凉凉的,瘆死人了。惊恐之际,竟然被它咬了一口在致命处。心想这回完了,命保住保不住不说,起码男人没得做了。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和它做着搏斗。半死不活的我,望着半死不活的它,愣愣怔怔地说,你走吧,我得做事了。
  
  受命参加一个各界群众视察团,参观基层党政机关群众路线实践教育活动成果。那是一片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工地现场。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标语口号琳琅,一眼望不到边。排在工地前头的,都是党政机关主要领导人的示范工段。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男的,也有女的,一个个站在新开挖的水渠沟底,像模像样地干活。忽然听到有人说发水了。抬眼望去,水是从水渠沟底往上漫出来的,咕咚咕咚,很汹涌。赶紧组织人员疏散,却见有个人突然扑到在沟沿一动不动了,头朝下,脚朝天,脸面淹没在浊水里。疾步上前施救,人躺在我的怀里却没了呼吸。有人过来将我拘了,说是我故意杀人,依法予以逮捕。冤死了,明知我冤的人,却一个个缄口不语。心底里一种绝望油然而生:奶奶的,天绝我,辩又何益?呜呼!
  
  去世多年的父亲,煮了一锅地瓜接待了我。我吃了,很馋,盛了很多,没吃了,逼着我吃光,说反“四风”知道不?反对奢靡之风,倡导厉行节约,你是党员啊,怎么做?感觉父亲有些教条。就将吃剩的地瓜倒进了猪食槽里,用筷子使劲地插拌当猪食。父亲不让,逼着我把猪食槽里的地瓜糊糊吃了。我说我不吃怎么了又?当年吃不饱的时候,人和猪都吃地瓜甚至还有地瓜叶,同锅煮食,人吃剩了就给猪吃,人还没吃先给猪吃,这回怎么不可以了?父亲正颜厉色说,与时俱进还不懂?那时候地瓜不值钱,现在地瓜什么价钱了?金贵着呢!想想也对,地瓜的身价的确今非昔比,比大米白面都贵重,我怎能暴殄天物呢?于是,将自己插拌的猪食含着泪硬生生地吃了下去。严厉的父亲这时候变得慈祥起来,我却没有温暖的感觉。
  
  来在一个广场性的公益文化活动现场,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舞台上的演艺活动。一位高级别的领导在唱歌,很投入,很有水准,完了需要有掌声,我和他是曾是好友,就由衷地鼓掌。大家跟着鼓掌。电视台记者部主任对我说,待一会儿需要一个互动,请我接受采访,谈谈一些感受。我说什么内容?回答说随便说呗。就使劲地想了,今天4月4日,什么主题啊?活动的主旨是什么啊?想不出,问旁边的人。活动策划人对我说,汶川地震了,献爱心呗。我想,不对啊,不是5.12吗,怎么4月4日这主题呢?回答说,又震了呗。于是悲从中来,那次很惨烈,快6年了,不知这次怎么样。回头看了看,初恋的情人在人群里。再回头,却见她跟着别人走了,骑着自行车。我的自行车却被放倒在路边。起身去追,只见身影追不上人。拼命奔跑追上了,在满是粘乎乎烂泥的河堤下,人家一回头,衣服还是那件飘逸衫,脸却变了,尽管更漂亮,但却不是她。人呢?
  
  人丢了,茫然回家,是老家。望着疲惫不堪的我,老娘说回后院歇一会就好了。到了后院发现门紧闭着,合着的锁锁在了与门鼻子无关的门框上。打开门,房间里四壁如墨,烟熏火燎的痕迹很厚重,只剩一张老婆陪嫁的八仙桌,桌子上满是飞灰,飞灰下面,有我当年最最心爱的《现代汉语成语小词典》,墨绿色的封皮非常毛糙,还有火烧的黑洞洞。打电话问母亲,母亲说被人贼盗火烧,好几天了,什么都没了。我说报警没?说报了,警察说等破案后看看能不能追得回来。我说娘哎你真淡定,淡定到这个程度,真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啊。母亲说,这还算淡定?傻儿子啊,世上万物,皆有天数。不是你的,肯定不是你的;即便是你的,也不见得就是你的。这就是社会。明白了,就会真的淡定了。听了,我晕!
  
  接到一个电话,说一条花了巨款引进的珍惜鱼种走丢了,区里安排迅速查找。上司不在,我只好领命。鱼儿离不开水,据此分析判断,带队沿运河水系搜寻,看见河水中冒了一串串奇异的水泡,便跟踪追击,终于将其捕获,完好送归豪华的栖养池。接受表彰前夕,上司回来了,登台领奖的是他。总结经验了,他对我说,你做得虽然很好,但作为副职,即便我不在,也得谨遵长幼进退,不应该越权越位,怎么老是记不住呢?我沉吟又沉吟,然后说:您说这话不觉得有些不妥吗?他眼睛一瞪,说:怎么跟领导说话呢?你可是真的过份了啊!接着刚才的话题,他如此这般又讲了一番行政首长负责制和组织原则以及执行力等大道理。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和不停闭合的薄嘴唇,我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愤怒,遂愤而起身,大声吼着:怎么你想?事情已经很圆满了,还纠缠一些细枝末叶,有完没完啊?送你两句话,要么你一笑二哈哈,要么就咱俩出去打一架!说完,支起架子去拉他,忽然觉得天摇地晃。睁眼一看,老婆正在推搡我:咋呼什么啊,和谁打一架啊你?!定一定神儿,我笑了,原来在做梦,做了一串支离破碎的“哆啦A梦”。
  
  噩梦醒来是早晨。望着窗外的阳光,如昨日一样的明媚。思来想去,觉得阳光如昨挺好。尽管今天正好清明。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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