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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

散文
时间:2013-12-07 17:4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程庆昌点击:
        

  ——《季节如歌》系列
  
  大雪在即,冬意渐浓。早上起来,草地上一层霜,就跟下了薄薄的雪一样,浓霜胜雪的描摹,看来一点不假,心里边真的希望立马能下一场雪,天造地设,一尘不染,会是怎样的令人惊喜?
  
  冬天来临,就会有人盼望下雪,小孩子尤甚。对于那些稚气的乡下孩童来说,铺天盖地、从天而降的一场雪,会让他们跟过新年一样兴奋。雪花飞舞,朔风凛冽,他们毫不畏惧,在野外尽情的闹,开怀的笑,抑制不住的鲜活与兴奋,让隆冬时节,在乡人沉闷的生活里,突然多出些活泛,正是有这些遏制不住的活力,长长的冬天,才不至于单调乏味。
  
  我们一般大的孩子,不更事的时候,只要冬天来临,特别是赶到大雪季节,就会把从娘老子嘴边学来的那句谚语,在山野里几乎唱走了调。“小雪不见雪,大雪满天飞。”好像只要我们舍得气力,多唱上几遍,乱吼上一通,躲在高天上的雪花,也会探出头来多瞅我们几眼,一不小心被我们的真情所感动,择一个北风呼呼的日子,趁我们半夜里睡得正香的时候,悄悄降落,在家门口,在村庄的每一寸土地上,盛开出洁白洁白的花儿来。早上起来,被白花花的雪光耀了眼,心里那个高兴,简直无法形容。顾不上娘老子的呵斥,小马驹一般,在雪地里乱跑一通,看着自己一行行清晰的脚印,心中总是多些掩藏不住的快乐。
  
  大雪过后打雪仗、堆雪人,是玩得最多的游戏,也是最简单的游戏,有能耐,就是在雪地里抓鸟。麻雀是最好捉的鸟儿,不是它笨,是它贪吃,实际上,它们可都古灵精怪着呢。四处都是厚厚的雪,麻雀上哪里找食?秋天里它们又不肯多吃点苦,积攒点粮食,一下雪,就只有饿肚子了。择空旷的地方,扫开一块雪,撒上一把谷子,用细木棒支起竹匾,系着绳,远远守着。待有饥不择食的麻雀儿钻进去,美滋滋啄食谷子的时候,一拉绳子,保准能逮上几只,多少,就靠运气了。
  
  雪天逮麻雀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麻雀精着呢。看见吃的,先会派哨兵去侦察,三番五次之后,才会自投罗网,在雪地里守候半天,好不容易成功一两次之后,它们就不再上当了,这种把戏,已经对它们不管用。每年有这么一次两次就成,那种乐趣,胜过新年里穿新衣服,那可是深深刻在心里面呢。
  
  似乎一晃,就远离了趣味天成的岁月,真是季节催人老啊,不服气还真不行。尽管感喟万千,谁又留得住一寸光阴。跨过一个季节的门槛,要想再次际遇,又是一年,别看有三百六十五天,好像随便翻翻,又到了末尾。季节,或者时间,就是这样匆匆复匆匆,又这般周而复始。只不过,留给世人的感受,越加浓重,岁月的痕迹,愈加清晰。
  
  江南地面,难得见到一场大雪,能够与漫天珠玉相拥,应该是欣喜无比的事。感觉大雪这个季节已经临近时,真的渴望有一场雪,随意念而生,袅袅娜娜,跃入世人的怀抱,多一些江南的风韵更妙。甚至内心里,突然有了小时候一般的急切,但又清楚不过,这雪花,怎么会说来就来,说开就开呢。
  
  最近一段时间,苏城也遭遇少有的雾霾天气,一天到晚,灰蒙蒙一片,难得看见一片青天,甚至连太阳的面孔也看不真切,若是这时候下上一场雪,该有多好。既净化了空气,又净化了人们的心情,不知会是怎样令人雀跃的事情呢。
  
  大雪这个节气,又横亘在眼前,离雪花飘飞的那一天,肯定不会太远。即便是江南,一样也会有飞花似玉的盛大场面。大概很多人都会如我一般,满是期望。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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