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冬天总是喜欢赖床的缘故,所以尽管现在已经是阳春二月,我依旧醒得晚。今天是礼拜天,母亲休息,一大早就听见母亲拿着扫帚扫地的声音,一下两下.....砰的一声推门声,母亲一声怒吼把我从美梦中惊醒。我头发蓬乱的从已经扭成一团的被子里钻起来,睡衣是卡通的喜羊羊,毫无整齐可言,我想,对于一个凌晨三点才睡的人来说,能被叫醒,甚至是能从被窝里钻出来,已经是一个奇迹了,因为现在才八点,邻居家去做小工的人也才刚刚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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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我站在镜子前,穿上线衣,春天的早上依然很冷,我套了件短棉袄,顶着熊猫眼,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确实,春天的早上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对面新盖的楼房,小工们已经忙活起来了,搅拌机发出轰轰的声音,两个小工正在地上和着水泥,过了一会,另一个小工拎着泥桶慢悠悠的走过来,用土撬和了一下水泥和土沙,还不时和旁边的小工开着玩笑。半响,拎着盛满泥土的泥桶慢悠悠的走到新房子前,递给了一个老师傅,那个老师傅今年刚刚花甲子,村里的的特别相信他,都说他的手艺好,家家建新房都找他,在我们那里小有名气。 听爷爷说,有一年赶上闹饥荒,家家户户喝稀粥,他家兄弟姐妹多,连喝一口水都没有,是在没办法,他父亲把他送给了邻村的一个夫妇。长大了,跟着养父学了瓦匠这门手艺。 快到晌午的时候,我把屋里的被子抱出来,抖匀后,搭在凉衣台的竹竿上,小时候,只要一晒被子,第二天起来必定流鼻血,奶奶说,小孩子火气的大,晒了的被子太暖和了,叮嘱我半夜不要蒙着头睡,我也总是第二天头在被子里,鼻血就顺着鼻子一直流到了床单上,然后一觉醒来鼻血干了结的痂巴的满脸全是。 我记得那时候,奶奶总是有很多办法,过年的时候,家里杀的年猪,把整条的猪尾巴和那些肉一起鲁,鲁熟之后,切成小片小片,留给我,她说吃完后就不留鼻血了,后来才知道是村里的老中医告诉她的。 晌午的时候,母亲烧好了饭,到了吃饭的点,村里的娃娃都各自回了家,那些小工们也都吆喝着肚子饿了,粗声大气的问着建新房的的老板娘,饭烧好了没?那家的女人长得娇滴滴的。过会子,她家的男人吆喝着开饭了,就看见那些小工们放下手里做活的工具........... 吃过午饭,我收拾了剩菜,帮母亲刷碗。 听见外面三三两两个人的对话声,细一听,是前村的三奶奶,好像是在找人去她女儿家的山上去采茶,再过半个月正是冒新茶的时候,每年这时候村里的妇女都出远门采茶叶了。三奶奶今年六十多了,眼睛可灵光了,二妈说,采起茶来,她们都搞不赢。一季茶叶下来,少说也得两千块。听她们说三奶奶的女儿挺有钱的,自己有一片茶叶地,一季茶叶下来赚不少钱,她女婿是做茶叶生意的,在当地算不错的。她女儿女婿不让她采茶,说缺钱可以给她,可三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说什么也不肯,非得上山去采茶,去年跟她女儿女婿为了采茶这件事,硬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她女儿女婿实在拗不过老太太,只好答应了。为这件事,村里的老人们硬是笑话了三奶奶大半年。这不,今年她女儿女婿怕她又跟去年一样,早早的跟三奶奶打了招呼,让她去村里帮忙问问去采茶的人,还别说,三奶奶真是有一套,村里老的少的,都去报名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骑着电瓶车去街上转悠转悠,春天的风是暖和的,没有冬天的那种刺骨,我沿途看一路风景.广德城边的下午,特别热闹,那些摆水果摊的人,闲来无事时跟旁边的几位摊主斗起了地主,围观的人围成了一圈,把摊主挡的严严实实的,一会子,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过来称苹果,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嚷嚷道,生意还做不做了?半天,中年妇女刚准备走.那个水果摊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了来了,老板和气的应道。 三两个孩子嬉戏着打闹着,时不时传来阵阵嬉笑声........映着夕阳,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如此的温馨。回来时.村口的路边,原先三三俩俩的人聚在一起谈笑风声的,也都散了。 都回家开始做饭了,不远处,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着炊烟.......... 父亲也下班回家了,蹲在灶口生火,不一会儿,火就生起来了,父亲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摸了一根,用灶口的火柴划了一根,点燃后,大口大口的吸着,母亲站在灶前炒着菜,边唠叨父亲,父亲也不言,吐着烟圈..我被呛了咳了几声,走出了厨房.... 晚饭后,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电视前....... 天也渐渐黑了下来,暮色正浓........村口三两声狗叫声,兴是过路的人经过。半刻钟,没有了狗叫声,寂静的夜晚,伴着皎洁的月光........ 子时,整个村子都进入的梦乡....................... 原创文章,江瑟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