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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家乡就坐落在合肥新桥机场的旁边，在家里天天能看到飞机从我家房顶掠过。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坐过飞机。
我常出差兰州，坐火车已经形成习惯。火车一路西行，经过郁郁葱葱的大别山，再横穿秦岭，路过“和如春色净如秋，五月商山是胜游”的商洛，之后停靠西安站，可以一览六朝古都的风貌；还经过宝鸡的炎帝庙，最后进入甘肃，又能领略到黄土高坡的原生态的美景。一路的风景名胜，有自然的，有人文的，算是大饱眼福啊！累了躺在卧铺上歇一会；饿了拿出干粮来，时不时还喝上几杯小酒。坐火车其实也是别样的一种享受！
上个月，因为业务上的事，领导到兰州过来帮忙。事情办完了，我们准备一起回合肥。领导说，我们坐火车，买点酒菜，三个人一起，喝着回合肥，也挺有意思。同事老魏说，最近飞机票便宜，不如坐飞机，2小时就到合肥了。领导沉默了一下，就答应了。我因为没坐过飞机，也想尝试一下，三个人就这样一拍即合。由我买机票，打开支付宝，有晚上一班七点四十起飞直达合肥新桥机场的。手指一点，订票成功，立即支付。短信马上就发过来，打开一看，竟是晚上九点二十起飞的，要在咸阳机场中转一次再飞回合肥。由于飞机票改签收费太高，也只能将就了。
领导坐在我的前排，同事老魏坐在更前面。一上飞机，我就与一位新疆来的大姐搭讪起来，一路又说又笑，不知不觉，飞机就降落到咸阳机场，我们下了飞机再到大厅候机。坐下来，领导问我：“传鹏，第一次坐飞机，你怎么一点没看出害怕？”我笑了笑，对他说：“领导，到合肥下飞机我告诉你”。因为还要坐飞机，有些话要避讳一下。
过了2个小时，我们又登上飞机，领导座位旁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领导让他和我的座位换一换，老者欣然同意了。和领导坐在一起，自然要尊重领导，陪他聊聊天，说说话。领导说：“你坐在我的身边，我心里感觉踏实多了”我笑了笑。飞机在天空开足马力，最大时速800公里每小时。时不时，飞机开始有些簸动，播音喇叭立马就响了，“各位乘客，现在飞机遇到强气流，飞机有些簸动，属于正常现象…..”但每次，总看到领导的眉头绷得更紧。我有意陪着领导谈些更远的话题，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海阔天空，谈国际大事，世界经济，甚至还谈到了更远的火星探测。也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空谈”吧（歇后语：飞机上聊天——空谈）。领导紧张的心情似乎好些。聊着聊着，领导说：你把我的水杯放到行李架上我的背包里。我就按照他的指示，把水杯放到行李架上。我们继续接着聊天。
时不时，乘务员小姐走过来，嘘寒问暖，送茶水，无微不至的服务着。我对领导说：“现在的空姐个个貌若天仙，都是百里挑一，据说，空姐招考和公务员的选拔差不多一样的难。”领导说：“有这么难吗？要是我家的孩子，即使到工地搬砖头，我也不会让她来飞机上工作。”
就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聊得很投入，我喝了口茶。领导说：“你把杯子也放到行李架上吧。”他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光看着我，接着又解释说，“我在家中，我常端着茶杯站在窗前，其实才是4楼，只要往楼下看，我连水都不敢喝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领导不能看见茶杯的原因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飞机到了合肥，转了几圈，却没能降落。正当所有乘客都感到纳闷的时候，播音喇叭又响了：“各位乘客，现在合肥大雨，飞机无法降落，40分钟后将在郑州机场备降”。机舱内一片躁动，领导也是焦躁不安，紧缩的眉头褶皱更深了，那额头的皱纹，就像黄土高坡上一道道沟。他拍着大腿，后悔不已：“怎么想起要坐飞机？哎呀，今天，这都是老魏害的……”我知道，领导不只在责备老魏，也在责备我，不是我点错航班，早就下了飞机了，也不至于让领导这么揪心。我自责，但还是赶紧来安慰领导：“没事，航空公司一定会以最安全的方式履行他的职责的。”其实我心里在嘀咕，不就是备降一次么。
凌晨4点钟左右，飞机从郑州机场又起飞。一夜的折腾，大部分的旅客都睡着了，但领导一点睡意都没有，密切关注着飞机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40分钟后，飞机平安的降落到合肥新桥机场。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领导紧缩的眉宇，瞬间舒展开来，他风趣的说：“传鹏，第一次坐飞机，坐的过瘾吧”。
我们哈哈大笑，领导欢乐的脸庞，就像五月盛开的花。
为什么领导那么怕坐飞机？如今科技如此的发达，他的担忧是不是杞人忧天呢？绝对不是！M370给了最有力的证明。不仅是坐飞机，我们的生活中时时刻刻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我们必须时时刻刻警惕着自身的安危。
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年人，我也懂得平安的重要，但是面对繁重的家庭负担，在繁忙工作之中，我却常常忽略了这些。有时为了赶上一趟公交车，奔跑着横穿马路；闯红绿灯那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走进工地，常不带安全帽........其实，向我这样对安全很随意的人比比皆是。
陈传鹏
（完稿于兰州2016.12．24.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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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