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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之死•高潮 回目：手足眈眈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 本章回取顶针式，王夫人叫来金钏之母拿走衣物搭锋；以贾宝玉见宝钗来得便出王夫人屋入锋。 本章的主要情节就是贾政＂教子＂，通俗地说就是贾宝玉挨揍。 描写的时间大概是一个下午的事。因上回贾宝玉与湘云谈话是午后，正是这个时候贾政传唤去会贾雨村。 主要是在王夫人处、厅上转屏门处、厅房待客处、送长史官与厅房之间的地方、贾母房中、二门上、怡红院宝玉房中等环境展开描写。 本章回描写到的人物有王夫人、薛宝钗、贾宝玉、贾政、忠顺亲王府长史官、贾环及其小厮们、捆打宝玉的小厮们、聋耳老姆姆、贾母、李宫裁、王熙凤、迎春姊妹、众丫鬟陪房媳妇们、薛姨妈、香菱、史湘云、袭人、焙茗等；提到的人物有琪官、金钏、金钏之母、贾珠、忠顺亲王等。 贾宝玉在厅房口被贾政撞见、忠顺亲王府长史官来见、贾政在厅房领教、叫来宝玉对质并告知琪官去止、贾政送长史官转身遇贾环知金钏死事、宝玉知＂凶多吉少＂求聋老姆姆无果、贾政回厅捆打宝玉及王夫人的情景、贾母奔来的场景、用春凳把宝玉抬至贾母房中的场面、袭人出二门问询焙茗情况、尊贾母命把宝玉抬回怡红院中等为故事主体。 本章回的写法是以事件为中心，采用所谓＂放射性＂的结构方式。事件即贾政＂教子＂，笔法摇曳多姿，一会儿用笔是贾宝玉，一会儿用笔是贾政，一会儿王夫人、贾母、袭人等，有大场面，有小情节。大场面如捆打宝玉、众人救场等；小情节如贾环间言，袭人打探消息等。 基础线索还是贾宝玉。贾宝玉一到厅房门口，描写的线索就全部交接给了贾政。 到现在为止，《红楼梦》书稿的基本线索算是有了个脉络；计总共有大约六条主要的推进线索，按先天后地的说法即贾府盛衰线（主要是荣国府线）、以贾珍等领衔的宁府线、贾母王夫人等长辈线、《红楼梦》金钗正册线、《红楼梦》金钗副册线；贯穿其它五条线的就是宝黛之间的＂爱情线＂等。这其中当然还有外线、内线之分，比如刘姥姥、道观、忠顺府寻人之类等应当就属外线，贾府内的总总描写应当就是内线等，内外线穿插便于形成环境、气态的交流，表示＂有来有往＂、小环境与大舞台的关系…… 从第二十九回《红楼梦》就开启了＂金钏之死＂的描写，从开端、发展、再到高潮，到本回也就基本描写完毕了；其间间隔了四个章回，发生了诸如金钏被撵逐、龄官划蔷、袭人挨踢、湘云回贾府、宝黛诉衷肠、金钏跳井、忠顺府寻琪官等等大事情节，这之中的情感纠结、缠绵细节真是宛如海洋，不可备述。这样豪纵挥洒的创作艺术，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作家、文豪。 金钏之死是贾府由盛到衰描写线索的重要一环。从二十九回始，金钏之死都没有正面描写，而是通过侧面＂造势＂的方法。因为人命关天，似乎也只有这样描写才能起到牺牲人的性命应该达到的警醒世人的效果。 其实金钏本来是可以不死的。虽然金钏在睡态迷离之际与贾宝玉说的那番话，在王夫人耳里，的确有伤风化，但也罪不至死，况且王夫人以一个贵族心态，把＂伤风化＂的责任完全强加在金钏一人身上，全然罔顾她教子无方的直接责任。王夫人的这种贵族优越心态，也可以说是草菅人命。 王夫人们对待金钏的态度，不啻是在替封建统治者们宣言；奴才就是奴才，贵族就是贵族，奴才生来就只能是贵族们的牺牲品。 ＂子不教，父之过＂，贾政似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贾政忽略了＂其由来亦渐＂的古训，虽然把贾宝玉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其实是不会起到多少作用。人们常说在《红楼梦》中贾政是作为儒家代表出现的，如果是，那作家对儒家学说就是持批判倾向了；其实不然，贾政在这里不过是代表了那种贵族化了的儒学说教而已，十分片面、残缺，并不能真正地成为儒家学说的＂代表＂化人物。 袭人在把贾宝玉从厅房抬至贾母房中后就走到＂二门＂上，仔细着人打探宝玉挨打的前前后后。一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基本也就清楚了，这说明在贾府的舞台世界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人在关注着、审视着。 到此，金钏之死因为贾宝玉挨了一顿饱打，闹了个＂家宅不宁＂，也就宣告到了一个段落。贾府、贾宝玉们的命运呢，还要继续地朝前发展。 且试目以待。 以把伤痕累累的贾宝玉抬回怡红院驻锋。 第三十四回；感•劝 金钏之死•尾声 回目：情中情因情感妹妹，错里错以错劝哥哥 本章回取顶针式，以袭人来到宝玉身边坐下入锋。 主要情节一是袭人＂正言＂劝谏王夫人；再就是林黛玉在贾宝玉昨夜送去的旧手帕子上＂笔走龙蛇＂、抒发情感；三是薛宝钗错怪了呆霸王。 描写的时间是宝玉被抬回怡红院到第二天一大早的事；大约有六个时辰，十二小时。 主要是在怡红院贾宝玉房中、大观园外贾府上房王夫人处、潇湘馆内外、薛姨妈及薛蟠住处、衡芜苑薛宝钗居处、薛宝钗去瞧母亲路上的＂花阴之下＂等环境展开描写。 本回描写到的人物主要有贾母、王夫人、袭人、贾宝玉、薛宝钗、蒋玉菡、金钏、林黛玉、王熙凤、薛姨妈、周瑞媳妇、吴新登媳妇、郑好时媳妇、王夫人所使的＂老婆子＂、晴雯、麝月、秋纹、檀云、彩云、春纤等；提到的人物有焙茗、怡红院中的＂众丫鬟＂等；新面孔有宝玉房中的丫头檀云、林黛玉房中的丫头春纤等。 袭人在床边劝导贾宝玉、薛宝钗手托药丸并与宝袭交谈的情形、林黛玉探视的场面、袭人在＂那边屋＂待客及＂正言＂劝谏王夫人的情景、晴雯星夜送手帕子及林黛玉笔走龙蛇抒情的景况、薛宝钗与薛蟠辩驳的场景、钗黛早晨偶遇的场面为故事主体。 本章因为是＂金钏之死＂的尾声描写，故＂副册＂人物袭人成为主要描写线索。虽然中间出现晴雯送手帕一截，因为还是围绕着宝黛的全书主要线索在转，所以不能算是转笔锋。本回只是在回末有一次明显的转锋描写，即林黛玉笔走龙蛇之后，就把笔锋转给了薛宝钗，一直到底。 本章回基本还是采用了一线联接，左右开花的纵横参差笔法。 王夫人传唤袭人，谈了很长时间，＂安抚＂得很久、很恳切、也很深入，其实这都是统治集团惯常使用的＂怀柔＂攻略。因为烈死了一个＂不董事＂的丫鬟，有失人心、德望，那么＂堤外损失堤内补＂，再从另一个＂董事＂的丫头子身上找回来，恩威并举。这样一来，因逼死了一个丫头而下落的德望指数，不仅不会存在＂崩盘＂的危险，还可能回升加长呢；袭人倒是受宠若惊的样子，看来其所中流毒太深，已经无可救药了。 当然，王夫人的这种管理、统治方法，因其建立在死人的基础上，血腥味太重，所以读者最好还是不要效仿为好。 因为书中的主人公大都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所以遇事难免＂先入为主＂、偏于感情用事，连带出现一系列的尴尬情形。比如本回中，袭人、林黛玉、薛宝钗在贾宝玉被打这件事上，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尴尬状况；比较激烈失态的，还是要数薛宝钗。通过行为阅读她的心里，她的尴尬在很短的时间里，已经深入到家庭内部，闹得是哭的哭、骂的骂，不得安宁。 在这一次薛家内部的家庭＂内讧＂中，薛宝钗其实还是有所斩获，由呆霸王之口，当着她的母亲，再一次非常明确地提出了她与贾宝玉之间命中注定的＂金玉良缘＂。与其说呆霸王因贾宝玉被众人＂护短＂而在家中弄小性儿、暴跳如雷，倒不如说呆霸王是在为薛姨妈、薛宝钗支招：金玉良缘的事夜长梦多，再不搞快点，煮熟的鸭子可就飞啦！ 在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里，钗黛之间的关系是如影随形，互为消长；比如本回中＂催促＂薛宝钗等加快＂金玉良缘＂的推动步伐，另一方面林黛玉＂却不知病由此萌＂。 以林黛玉在＂花阴之下＂打趣薛宝钗驻锋。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