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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生日•结局 回目：金兰契互剖金兰语，风雨夕闷制风雨词 本章回取顶针式，以李纨等来请凤姐当诗社＂监察御史＂入锋。 主要情节一是＂凤姐过生日＂的结局；再就是秋风秋雨秋夜之中的林黛玉。 ＂凤姐过生日＂的＂结局＂描写共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众姑娘请作＂监察御史＂；第二部分是答应外线赖嬷嬷所请赴赖家＂喜宴＂；第三部分就是处理过生日其间太太陪房周瑞的儿子犯错的人事纠葛。 描写的时间一个大约是凤姐生日当天的下午；另一个就是深秋从黄昏开始的一个雨夜。 主要描写到的人物有凤姐、李纨、赖老嬷嬷、周瑞家的、林黛玉、薛宝钗、贾宝玉； 其它人物探春、平儿、赖大家的、薛宝钗家的婆子等； 提到的人物有周瑞的儿子、赖大的儿子、张财家的、众丫鬟等。 主要是在凤姐房中、潇湘馆内、林黛玉寝室内外展开环境描写。 李纨探春等请做＂监察御史＂、给平儿赔礼道歉、罚宝玉扫地等、答应赖嬷嬷及处理周瑞的儿子、林黛玉与薛宝钗谈病及燕窝粥、林黛玉作＂秋窗风雨夕＂、贾宝玉来探望的情景、送燕窝的婆子来的情景为故事描写主体。 凤姐棒打周瑞的儿子，到此＂凤姐过生日＂也就有了＂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的结局，这个结局很具＂立威＂效应。这边棒打家中下人，那边死了的鲍二家的也就不了了之了。 外线来人的赖大家请赴＂喜宴＂，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我国历史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杨家将＂。 据考证，＂杨家将＂里的故事其实并非历史事实，大部分都只是在老百姓中间流传的民间故事。故事中的＂老令公＂，也是一个公爵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播，跟《红楼梦》中描写的贾府荣、宁两公有相似相通之处。我们甚至可以把＂杨家将＂中的＂老令公＂当作贾府荣、宁两公的创作原型来阅读。两者之间差异悬殊就在于＂杨家将＂中的杨氏一族满门忠列，个个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杨氏儿女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民族气节，千百年来都在中国老百姓们中间流传，并被引为人民群众学习、效法的楷模；终汇成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成为我国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民族历史文化的一份宝贵遗产。 《红楼梦》中描写的＂令公＂们，其后人就与＂杨家将＂不同了；荣、宁两公的后人们大都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虽如此，但这些都并不能阻挡贾令公的后人效法＂杨家将＂的英雄＂规格＂。＂杨家将＂里有个重要的吹火丫头杨排风，据说其一走出杨家大门，摇身一变，就成了朝廷七品县官的身份；这当然是老百姓念力给付杨氏一门的英雄＂待遇＂、＂规格＂。那么贾府自然亦可拿来＂效仿效仿＂、制造出一个隶属于贾府的＂杨排风＂；这不，赖大的儿子，一出京门，也是＂州官县官＂了，其将享受到的待遇、规格，绝对不会比＂杨家将＂中的杨排风稍有逊色。 其实赖大的儿子也并非贾家制造出来的第一个朝廷＂命官＂。贾雨村，应该是地地道道的贾家制造出来的大官僚了，后来，这位贾府制造出来的大官僚还做到了＂军机大臣＂、也就是百官之首宰相的位置。 本回由林黛玉自己说出是＂我长了今年十五岁＂，并且还说今年的病况比往年还重些。其实，林黛玉的病也就是脾胃虚弱、脾肾两虚的症状。十五岁，科学认为还是成长发育的年龄，只要不是＂矮症＂病，彻底治愈的可能很大，但这必须要有一个治疗前题：就是必须配合体育运动。但这个治疗前题前面我已经讨论过，在贾府、在大观园、在潇湘馆、在那个时代……是无法做到的，这就是林黛玉越病越深、不可救药的＂杯具＂原因。 林黛玉＂秋窗风雨夕＂，全部都是哀音，其凄凉的意境与南康后主李煜的＂罗衾不耐五更寒＂、＂问君能有几多愁＂等等异曲同工。但这两个人的现实状况却又不尽相同，李煜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做上面那些词的，阶下囚李煜当时是吃不饱穿不暧，连说知心话的人也不会有，并且随时都有被迫处以极刑的威胁；林黛玉就不一样了，她起码是以＂座上宾＂的身份居住在贾家的，况且她本身就是贾家人中的一员，她比李煜所拥有的伸展空间要大得多，两者之间可谓有天壤之别。 林黛玉之所以总是创作出一些悲惨凄凉的艺术作品，这跟他的身体也有很大关系。一个人免疫力低了，身体虚弱，难免就弱不经风，难免草木皆兵……身不由己地发出那些凄凉之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就是这样的悲惨之音，贾宝玉＂遂拿起来看了一遍，又不禁叫好。＂这种知音同心之言，其实是一种病态；亦非一两句＂少年不识愁＂所能解释得了的。 钗黛＂互剖金兰语＂也许正是林黛玉极度无奈的悲愤之语。两人说了知心话之后的雨夜，林黛玉独自临窗，就作了那首＂风雨词＂，也许她在那样的风雨夕，强烈地感觉到了自己的虚弱，强烈地感觉到了宝钗的强大，强烈地感觉到了前路茫茫……等等吧；也许，她还强烈地感觉到了来自未知的对她生命的威胁；她对贾宝玉说＂你听，雨越发紧了，快去罢。＂，仿佛就是在预言她的未来、预测她和贾宝玉的未来…… 《红楼梦》里的写作结构本身也是一种艺术。比如这一章，跟别的章回又有不同的一面，总能让人读出新鲜感。本章的结构是两条线，一条是通过李纨等要求凤姐做诗社＂监察御史＂、描写凤姐在住处处理一些事情；另一条就是林黛玉在潇湘馆会薛宝钗、贾宝玉。整体上是采用纵线叙述，但是在凤姐描写线索上又横插了几条线，并且有外线介入。 我虽然没有写过长篇小说，但根据阅读来看，这些纵横穿插的描写线索，应该是最能反映出作家的艺术匠心之处的，值得为之不厌其烦地深入学习、探讨、研究。 以林黛玉＂四更将阑方渐渐地睡去＂停锋。 第四十六回；强娶•反抗 回目：尴尬人难免尴尬事，鸳鸯女誓绝鸳鸯偶 以林黛玉四更方睡搭锋，以邢夫人呼凤姐商量讨要鸳鸯为妾入锋。 主要情节就是以贾赦为头目的一方欲强索娶鸳鸯与以鸳鸯本人为主一方的誓死＂反抗＂。 描写的时间是从邢夫人开始索要鸳鸯到鸳鸯当着贾母的面誓死不从期间大约几天的时间。 主要是在邢夫人房中、贾母房中、鸳鸯房内、凤姐房中、大观园内、大观园山子石背后、怡红院内、贾宝玉房内、贾赦住处及外书房、金文翔家等地展开环境描写。 本章描写的主要人物有鸳鸯、贾赦、邢夫人、凤姐、贾宝玉等； 其他人物有贾母、贾琏、平儿、袭人、金文翔、金文翔家的、王夫人、探春、丰儿、琥珀等； 提到的人物有紫鹃、彩霞、素云、翠墨、翠缕、玉钏、麝月、金钏、茜雪、金彩夫妇等。 邢夫人在房中与凤姐商量的情景、邢夫人在鸳鸯房中的几个场面、在园内三个姊妹间的情景、面对嫂子的决绝态度、被领到怡红院、贾赦行横的场景及其反应、当着贾母盟誓、探春为王夫人解围及凤姐的幽默收场等为故事描写主体。 通俗地说本回是一场＂攻防＂战。取攻略的一方是强势贾赦，取防守的一方是弱势鸳鸯。 本章的描写是在贾赦强娶的情节与鸳鸯反抗的情节两者之间对比、交错推进完成的。攻方贾赦的高压势力所涉及的人物在贾家内主要是邢夫人，在贾家＂外＂是金文彩夫妇；在内贾赦等主要使用＂迂回＂、＂顺手牵羊＂，在外主要使用＂釜底抽薪＂，同时贾赦大放厥词以造声势，形成＂合围＂，威逼利诱、志在必得。 防守方因其弱势，能用的策略不多，只能是＂背水一战＂。 想得到鸳鸯，贾赦施展淫威所使用的第一套计便是＂顺手牵羊＂。他自己不出面，唆使邢夫人为其做征伐＂先锋＂，邢夫人也不傻，要凤姐作垫背的，凤姐精明，不入邢夫人设的套，于是邢夫人只好行＂迂回＂战法。 邢夫人的＂迂回＂战术前后用了两次，不料两次均以败北告终。 第一次＂迂回＂，邢夫人是针对贾母的，她走的是后门。回目中＂尴尬人行尴尬事＂，尴尬人就是指邢夫人，尴尬事当指的就是贾赦夫妇强索鸳鸯的事。要索娶鸳鸯必得贾母同意，鸳鸯又是贾母外围的一道强有力的屏障、满意可用之人，要求贾母给人是一件不讨好的尴尬事；因此，邢夫人只好采用＂迂回＂，她先不直接问贾母要人，而是从贾母房的后门进入鸳鸯房中，想要说服鸳鸯后，一同去向贾母＂请嫁＂。要是说服鸳鸯成功，邢夫人针对贾母的＂迂回＂策略也就奏效了，可惜她并没有能如愿说服鸳鸯，无法去向贾母＂请嫁＂，第一次＂迂回＂便宣告破产。 第二次＂迂回＂，邢夫人针对的是鸳鸯。她通过鸳鸯的哥嫂对鸳鸯实行＂包抄＂，要金文翔夫妇去利诱、说服鸳鸯，结果金文翔家的被鸳鸯骂了个狗血喷头：自然，邢夫人的第二次＂迂回＂战术再次宣告破产、胎死腹中。 邢夫人首者打压凤姐、继而在鸳鸯面前碰壁、＂包抄＂说服不起效果、又不敢与贾母照面……节节失利的前锋战况应该令贾赦知难而退才对，可惜这位贵族高官色迷心窍、贼心不死，继而亲身披挂，上阵搦战。第一番对垒，贾赦就以高压态势来了个＂釜底抽薪＂。 贾赦＂釜底抽薪＂再告失算之后，终于还是暴露出了猛如虎狼的本来面具，对鸳鸯布下天罗地网：＂凭他嫁入谁家，也难逃我的手心＂。 面对贾赦的＂攻击＂，鸳鸯除了＂背水一战＂实际上是别无它法的。鸳鸯的＂背水一战＂，就是终身不嫁、当尼姑、死这三条路。在表面的对决过程中，鸳鸯的＂背水＂三条路，形同三路奇兵，为鸳鸯赢得了胜利。 鸳鸯的这次＂防卫战＂虽然赢取了表面的胜利，却不幸为她前面的人生道路埋下了＂火根＂，最终也走上了上吊悬梁的不归路。 本章通过贾赦的强娶与鸳鸯的反抗，描写了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贾赦的狠毒、狂妄、阴险；另一个是鸳鸯的泼辣、坚强、果敢……当然还描写了其他鲜明的人物形象。 表面看是一条线索在推进故事描写，这就是贾赦逼娶鸳鸯；两边开花，第一花是鸳鸯拒绝邢夫人，第二花是大观园内鸳鸯等姊妹间的＂对策＂，第三花是金文翔＂游说＂，第四花是当着贾母＂誓绝鸳鸯偶＂。这些＂花＂都是属横法铺述情节。 但实际上是两条主要线索在组织全章回的描写。一条主要线索是贾赦强娶的计谋与手段；另一条主要线索是鸳鸯反抗的斗智斗勇。 强势的贾赦方主要情节线索又由若干次要线索组成；其中就包含了邢夫人行动线、贾赦本人的＂亲自搦战＂、金文翔夫妇的＂巷战＂式崔逼等。鸳鸯的主要线因为属弱势，情节上也要单纯些，但这里的＂单纯＂绝不＂单薄＂，其间的碰撞是异常惊心动魄的，宛若火山爆发。 两条主要线索紧紧交织描写，有收有放、节奏舒缓明快，使得故事中的人物形象十分鲜明、生动。这样的结构方法充分体现出了《红楼梦》摇曳多姿的结构艺术，几乎每一章回都不一样；当然，这样的艺术特点需要认真、仔细地去阅读方能体会。 以凤姐＂责怪＂贾母会调弄丫鬟的奉承笑话停锋。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