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西安四十一度的高温,和女儿游览华清宫。小走几步,女儿偷懒,不愿爬山。想着千娇百媚的杨贵妃,曾在这座山上翩翩起舞,美得不可方物,骊山在我眼里便婉约可人的不切实际。一个人登山,随着摩肩接踵的人流。山上虽烈日高照,倒有凉风习习,树还是那些树,山还是那普通的山,只因为一个美人的故事,竞让这许多人蜂拥而至。 有十来岁边哭边怨边爬山的小女孩,有蹦蹦跳跳做游戏般爬山的小男孩,有爬着爬着脱下凉拖鞋的美少女,有被女儿牵着爬上山顶的八十七岁老爷爷…… 他们是来锻炼身体的吗?也许吧。但我想他们一定像我一样,在心底有着对这座山峰最美丽的想象。不然,漫漫登山路,顶着烈日,如何爬得上去? 这不就像人生?从牙牙学语到青丝暮雪,从血气方刚到耄耋之年,是什么支撑我们勇敢的一路向前?是什么让我们每天清晨打满鸡血似的,重复每个循环往复的一天?我们都是抱着最美好的憧憬,我们都有着最美丽的想象,才能在平凡庸常中,走到油尽灯枯,化为灰烬、飞灰湮灭。 前些日子,看到一则新闻,说是警察在长阳县城郊区附近,发现了一个老爷爷,老爷爷当时踯躅田边,身疲力竭。警察把他带到派出所,为他买来食物,耐心询问,才知道老爷爷十几年前就死了老伴,一个人独居。因为特别思念当年住在这个村子里的初恋女孩,禁不住相思之苦才一个人徘徊在此。昨天又看到一则新闻,宜昌樟村坪镇一个寒门女孩考取四川大学,可不菲的学费愁煞了“父亲”,身为低保户的“父亲”百般无奈,求助社会。原来“父亲”是女孩的二爹,二爹终身未婚未育,女孩出生一岁时父母就离了婚,从此妈妈了无音讯。小学二年级时,父亲又遭遇重大车祸,骨盆、大腿全部粉碎性骨折,从此,小女孩和两个父亲的家,都是靠二爹一年一万多元的低保金生活。 孤独终老的老爷爷,拿着低保金养活一家人的二爹,他们心底都有着最美的想象,生活才有过下去的希望。老爷爷时时期盼着和那个青涩年华相遇的她再续前缘。拿低保金的二爹期盼着女儿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窗外是七月的阳光,金针一样洒着,叮叮嘡蹚的,让人焦躁不安,但很快会夕阳西沉,归于沉寂。也许曾鲜花着锦,也许曾烈火烹油,亦终会归于平淡。意志坚强的大多数人终将水波无澜地过足余生。心灰意冷的小众就提前了却,像死掉荷西的三毛,像受尽凌辱的傅雷夫妇。是啊,普通人的日子,用鲁智深的话说,“嘴里会淡出鸟来”。如果没有梦想,没有期翼,白开水似的日子会了无生趣的无以为继。无论你功成名就,还是卑微如尘埃,每个人都不会感到完完全全的幸福,白岩松说:“幸福就像百分之百的黄金,没有绝对的抵达,但可以无线靠近”。 那年花开月正圆,你有情怀我有梦想,而今花未凋谢人未老,想象着希望着,在每个当下,保持愉悦年轻的心。把一个人活得像一支队伍,丰盛充盈地过完余下的日子,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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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