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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在饮食上已经多样化，但是，唯独妈妈做的各种土豆香的味道，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中。可惜，妈妈已经去世多年，再也吃不到这种淳朴清香的味道了，只能在回味中，再次体会母爱的温暖。 儿时吃的土豆是自家种植的。一到春天，父亲就开始忙碌起来，翻地打垄，撒下一些农家肥，在适宜的时节把土豆种到地里。那时，小不点的我也跟着磕磕绊绊地忙着，爸爸在前面刨坑，我学着妈妈的样子把土豆种子放进坑里，用脚趟土盖上种子，再踩一脚盖严。一不小心就会被垄台绊倒，弄得满身满鞋里都是土，爬起来用手拍打一下身上的土，倒掉鞋子里面的土面，再用带着土面的手背抹一下淌出来的鼻涕，转眼间，那红扑扑的小脸就跟花猫似的。 几天后，那嫩绿的幼苗就冒出来，几片小叶子争先恐后地伸展着妩媚的腰肢。在你不经意间，土豆的秧苗就疯长得郁郁葱葱，那白色、粉色的小花簇拥着争艳绽放，芬芳的清香会引来无数的小蜜蜂、蜻蜓、蝴蝶的青眯，它们在花丛中交错纷飞、起舞，像是要给这些花儿编织出一条唯美的幔帐。待到花落之后，根部会结出很多大小不等的土豆。 到了十月一日前后，正是忙着收获的季节。父母会抓紧时机把土豆收回来，放在室内的地窖里存储起来，留作冬天吃。地窖里有大萝卜、胡萝卜、白菜、甘蓝菜等。那年月，大萝卜和胡萝卜就是水果了。 那个时候无论是冬季还是夏季，南方的菜，在北方基本看不到。所以，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季，北方基本看不到绿色，更没有蔬菜大棚。农民一年也不买什么菜，夏季吃自家种植的蔬菜，到了冬季就吃储存的菜，再就是自家腌制的一大缸酸菜。 土豆在众多菜系中虽然算不得高档菜，但是它可是人们常用的菜，一年四季都少不了它。因为，土豆可以有多种做法：煎、炒、烹、炸、煮、蒸、熏、烤、烧等；可改刀成：丝、片、块、丁、泥。全凭个人口味任意调做，土豆可以和多种菜搭配，做出可口美味的佳肴。 在苍凉寒冷的冬季，农家的饭菜非常单调，简简单单的饭菜只为了填饱肚子不饿就行了。用荤油炖一大锅白菜土豆，吃剩了隔夜，第二天接着吃。有条件养猪的人家，在过大年之前，杀一头大肥猪，烀一大锅酸菜烩肉，请了客人吃完，剩下的再烩入一些酸菜，装入一个大铁盆里放入仓房里冻起来，留着慢慢吃，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养可言。 当年，我家和其他村民相比之下，生活要好一些，也许是因为孩子就我一个吧，偶尔可以吃到白面馒头或者是白面油饼、土豆丝饼之类的面食，东邻西舍的小伙伴们都非常羡慕我。 但是，妈妈不让我对外人说实话，我似懂非懂。有时候，邻居们问我：“丫头，你家今晚吃什么饭啊？”我眨巴着眼睛想起妈妈的话，于是会说：“小米饭。”邻居们笑着说：“这个鬼丫头，还不说实话，我们都闻到香味了，你是怕我们去你家吃饭吗？哈哈……”我边跑边说：“我家没有好吃的，就是小米饭！” 由于种植的土豆较多，小一点的土豆基本都是给猪做饲料。几乎是每隔两三天，就得烀一大锅猪食。经常是吃完晚饭后，为了烧炕，妈妈就烀上一大锅小土豆，上面再放几个大一点有麻皮的土豆，小土豆熟透后用木头做的橱子捣碎，留着喂猪，大的给人吃。不等土豆熟透，我就迫不及待地等在锅台前面，盼着妈妈早点揭开锅盖。妈妈终于把锅盖揭开了，那些麻土豆的皮竟然都咧开嘴笑盈盈的，我急不可耐地伸手拿起来一个，放在手里来回倒着吹着…… 冬季里，妈妈会把土豆放在刚烧完木柴的灶坑里，用火叉把土豆埋在红红的木炭里面。烧熟的土豆，皮是黑色的，剥掉黑色的脆皮，就会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土豆，那种烤土豆的香气扑鼻，入心入肺。剥烧土豆皮的小手黑乎乎的，两只手捧着热乎乎的土豆，用嘴来回吹着，轻轻地咬一口，面面的微甜，趁热吃，才有味道。 妈妈有时也会在烧得快发红的炉盖子上面烤土豆片，烤出金黄色的土豆片好吃极了。其实，我最爱吃的还是妈妈做的土豆丝饼。 妈妈把削去皮的土豆切成细丝，放在盆里，撒上一些白面，再切一些细碎的葱花放进去，加点花椒面、盐，加入适量的水，（当时没有味素之类的调味品）用筷子顺时针搅合成面浆糊。用文火把大锅慢慢烧热（八印的大锅），放入豆油，待豆油烧开，妈妈用勺子慢慢把面浆糊摊开在锅里，形成一张大圆饼，那滋滋啦啦的响声就会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来。在灶台前烧火的我，添一把柴禾，就急忙起身眼巴巴地看着锅里慢慢变得金黄的土豆丝饼，恨不得马上吃到嘴里。由于柴禾添多了，火大了，锅里的饼就要糊了，这时，我就会遭到妈妈的训斥：“你这个死丫头，怎么烧火呢？小点火！就认得吃……”在要出锅的时候，妈妈用菜刀把大饼分割成小方块，盛入盘中。拿起一块，咬上一口，鲜香、松酥、微咸适口。那个时候感觉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品了。 土豆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赖氨酸和色氨酸，所含的蛋白质和维生素C，均为苹果的10倍，维生素B1、B2，钾、锌、铁和磷的含量也很高。土豆所产生的热量较低，经常食用有利于减肥。还有和胃、健脾、益气等作用。由此而知，土豆的妙用真不少。 在众多蔬菜中，我确实偏爱土豆，几天不吃，就会想土豆的香味。土豆记载着妈妈的爱，土豆有着家的暖，土豆种植在家乡的土地上，也种在我的心里，我深爱那质朴的芬芳。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