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刻意等她,可是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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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人生就是这样,常有失意的时候,只是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静坐下来反省反省,或是多听听身边的人的劝慰,两种都是同样好的办法。 可我却只是低头前行着,惊觉之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向了怎样的境地。 多年前失意的感情,到了现在才准备好好收拾。如果是现在这个稍显成熟的自己,回首时,一定会嘲笑当年那个自己的固执和幼稚吧?可是,并没有,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地怀念和喜欢当年的那个我。 当年那个没有人喜欢的我,当年那个没有骨气的我,当年那个并不幸福的我。 我的世界像是发过一场大水一样,山巅和河流都被淹没,只剩下静静的汪洋大海一片,站在海面上的我,与这平静的海面一样安静。 人生在世,总有特别想要去见的风景吧?于是我曾一味地渴望着大海,一直想要见它一面,然后,终于,我拥有了像《春光乍泄》里面说好的那种心情: 当我站在瀑布前,觉得非常的难过,我总觉得,应该是两个人站在这里。 心愈是渴望大海,就愈是干涸。 时间过去了一段又一段,想要见到的人总是每每出现在梦中。一向多梦的我,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去在意,只是,这样,这种不在意,让我渐渐感觉到了奇怪。 “从前在一起总是话很多的我们,现在对上,也许说不上十句话吧。”总是容易产生这种错觉,好像自己看见了一样。 也许是我时常孤身一人,才会被这种奇怪的感觉所侵袭吧。 我从家里出去散步。 又开始萧瑟了秋天的风,偶尔刮过脸庞让我觉得微凉又干涩。我走在路上,看着道路两旁因为掉叶子而渐渐显得光秃秃的树,树叶落了一地,这样的风景真是让我觉得衰弱得没有什么生气。 我突然想起,我家门前曾有一颗老树,那棵也许比父亲还要年长,似乎是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的树。它站在那里,干枯的树干早已经被时间掏空。又丑又枯,这样的树总是让人有想要砍掉的想法。可是又在某一天,它突然长出了新芽,茂密得不得了。 我还记得,它在的时候,我总是奇怪地希望它不会被砍掉,因为总觉得哪一天,它又会长出新芽来,那可是茂密得不得了。不过这些都无意义了,到了最后,它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的奶奶走了,因为衰老,在另一个秋天里离我而去。也许是我承受不住那些过去时光里的点点滴滴,才会那样地沉默了,无话可说。说起来,直到奶奶的葬礼结束,下葬入土了,我都还没有得知这个消息,而在一切都结束之后,父亲才在电话里告诉我。 这是一场于我没有葬礼的离别,这样的安排,让我觉得喜欢和感激。 于是还在学校里的我,第二天,刮好了胡子,穿了件白衬衫,很整齐的出了门。 到了晚上,楼下的自动贩卖机没有啤酒卖,我买了罐汽水,一饮而尽,打了一个响嗝,因此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那以后,我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感觉到的不安,如影随形,这样的不安让我变得烦躁。跟人吵架,大打出手,学会了抽烟。 没有受到刺激,也不是堕落,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感情过于收敛,感情是这样的深刻而封闭,于是不再隐忍,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和事选择不再让步,而感情却没有产生变化,依旧是这样的深刻而封闭。 要是过于思念一个人的话,便可以常常在梦里见到她,是的,我又在梦里见到了奶奶,只是每一个梦里面的她都开始变得沉默,不语。于是每次在我梦见奶奶之后醒来,都觉得寒冷,是的,在海南这样炎热的地方,时常觉得寒冷。 于是我开始不那么思念她,渐渐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 话很少,因为不善于向别人表达和诉说,所以在别人眼里,我常常是个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人。可偏偏是像我这样的人,能赢得别人的信任。 无聊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这样描述我——你是个满脸痘痘看起来很老实的人,可能是爱上了什么不该爱的人,才会变成这样,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幸福,不过你是个好人。 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也从来都不老实。 虽然有时候很想反驳,但是只是抽着烟沉默不语。 偷东西,偷过钱,虽然这些都只是小时候干过的事情,但是人这一生,只要一旦有过过错便是要用一生来背负的。还有至始至终我都爱撒谎,我也并有那么的不幸福。 奶奶走了之后,父亲代替她来爱我,就像从前奶奶代替父亲一样。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可这种幸福并不能驱散我的不安,反而只是一再地加深了我的不安。 我跟我爱的人,跟爱我的人,始终隔着一道墙,是如此透明,如此接近至遥远。目光对上的瞬间,至始至终没有什么好停留,像两条相交于一点的直线,从此错开,即使目光再次对上,内心已再无交点。 我抽着烟,时常感觉到自己到了极限。 可是他们也终于是猜对了一件事情。 我可能是真的爱上了什么不该爱的人。 我以为在这接近干枯的世界,只有相爱的人才能活下来。 曾经,哪怕是到了感情接近了与世界一样的干枯的时候,也尽力让自己的爱活过来。 可在后来的日子,我渐渐明白,一个人在世上活下去是可以谁都不爱的。即便如此未曾觉得伤痛悲哀,也未曾失去那份至始至终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