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已经七八年的光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随着时间的慢慢累积变成了回忆;开心不开心的过往也随着日子慢慢的累积渐渐的稀释。但始终有些人有些事却直至心底,不能释怀。像阵阵清风在耳畔回响,像阵阵薄暮轻轻地浮动在眼前,更像是那一片青烟漫了天际。生命的过客多如滑向天边的流星,但是就像流星也总有一道光芒撒向人间,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人生在世,总有故事。 在上海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搬家。要么因为省那么些钱要么因为受了气,但是2015年却无缘无故的搬了家。搬到的延长路,靠近上海大学。挺沾沾自喜,总想着沾点书气,这也是平生最大的嗜好。估摸着找了中介,看了房子,跟房东谈好了价钱,二话没讲也就答应下来。心想着挺便宜的800RMB一单间,这地段难有。只是有些破旧的环境和一股旧楼间独有的气味令自己心有不悦,喜欢干净的环境,只是自己不修边幅而已,但再想想只有晚上那睡上的几个小时不用在意,适应适应也就过了。 房子不是很大,却有两单间。房子没有餐厅,客厅也只是餐厅大小,放着一张很破旧的餐桌,偶有的一些家当也很陈旧。厨房是开敞的,零零散散地放些调味的瓶罐。屋里腥味很重,令人想逃离。可是既然来了,也就安心住几月再说,毕竟三个月房租已经交了。心想一股脑的思维是多么令人可怕啊。隔壁房间有男人在呻吟,奇怪,中介怎么不告诉我有病人住呢。顿时感觉上当了,真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可怜我将要和病人住同一屋檐下,有点害怕,其实也没有多可怕,毕竟我伺候老妈也早已经习惯了。只是男人的呻吟声有些可怕,睡觉时总得把门关的严实,免得被吓醒。房子的女主人经常不在家,打麻将是她最大的嗜好,总是往延长路上的几家麻将馆跑。可能已经有些麻木不仁了,任凭男人呻吟,也没个帮衬,麻将比人重要吗?其实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呢。楼下有一对做油炸小吃的夫妻,我偶尔会去他摊前炸些东西吃。闲来没事也就问叨问叨女房东和她老公的事来,为何年纪不大就得了病。这油炸的老倌倒是显得很平静。原来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女房东和这男人本就不是夫妻。听说这女人为了跟这个男人,抛家弃女跟着老男人私奔了,我想想也奇怪,一个其貌不扬的快五十岁的老男人哪里来的魅力,听说那女房东家境不错,只是家里人早已经不来往而已,这房子也是借住她大哥的。两人撮合不到两年,那男人不可思议的中了风,好了,也就成全了女人最大的不幸,好好的一个完好的家庭来得快去的却不会太轻松,这就是生活。 偶尔我在房间的时候,老男人会起身,在他老婆不在的时候踱过来敲我的房门,我顿时吓得不轻,但是整理整理心情开了门,我会大声对他吼,“你想干嘛。”他也只能口吃地跟我说他想喝水,看着他抖动的身体和脚步,我顿时热泪下来了,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真实。我会给他把热水打好放进他的杯子里,直直的盯着他蜷缩在乱脏脏的床上。满脸胡茬苍白的脸色令我深感不安,屋里很腥很腥,想逃脱,只是我又何尝忍心。这样的情节反复地重复着,我也极力配合地过了,可是我终于狠心地放弃了他,因为这并不是我应该承受的生活,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生活很美好,我们还有未来。我选择了离开! 每次从延长路经过的时候,我总会问自己那老男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不在了,但是不管还他在不在,生活还得继续,我们还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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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