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年的日子总是消停的，这个对我来说好像是这样的。别人忙得炸开了锅，我却总是找些无聊的日子来，好不清闲。说来也好，总想让耳根清净那就抱几本书看吧。在回老家的前些日子，去了趟超市，径直走到书架前，徘徊了好久，走开了又踱了回来，终于忍不住买了几本，毕竟还便宜可以多买几本，要不然心里是万分不愿意的。然后轻松地置办了些年货就结账散去了，挺开心，总算没有白跑一趟。我现在想想还为那时的决定暗自欣喜，要不时间总得把你磨得没了脾气才是。这些书里我最喜欢的就属朱自清的散文全集了，文章不但语句优美而且富于感情。找了几篇来读，让我触动最大的应该算是《父亲的背影》了，文虽不长，但感情却总要从细微的事情中爆发出最大的能量，让我的心灵备受拷问，在我的心里，父亲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哎，还是自己不争气，这几年净长年纪，都忘涨钱了，难怪家里颇有微词。那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少打些电话回家，免得失了体面还没个说法。不过仔细想想，只要能熬过父亲这道水闸，洪水猛兽也指不定得来。也是啊，最没个说法的应该就属父亲了吧！外人看来一家人和和气气，其乐融融，想不到还有人总爱窝里斗来找没趣。
听母亲说父亲好像明年就要过六十大寿了，哎，官府还得狠狠地收刮民脂民膏一回。不过心里倒挺舒坦。岁月已经卷走了他大半的光景了也没给说处，风光一回却也应该。但在外人看来，他怎么也不像快要六十岁的人。父亲中等身材，个也不算太高，走起路来派头很足，我总暗地里笑他那是唐老鸭的步子娱乐大众来的！最值得他炫耀的是他的那张脸，很干净，也很少有皱纹，虽然脸不算是漂亮的，但要论起干净来和王学圻老师来比也不会差的。平常看他出门总要打理好自己的形象，弄点不上档次的护肤品什么的，梳理自己那油光的头发（差不多可以当镜子用）。我想他总要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吧。哎，我怎么没有遗传到他那爱美的性格的呢，邋里邋遢也许也是种习惯，毕竟对我来说可能是这样的。
很少和父亲单独在一起，要是聊了起来也没个几句，再就是没个好脸色。他提的观点我基本上是否定的，我的想法他也很少能接受的，两个男人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互不相让。话题少了也属当然，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没有管束总能让自己的思想走远一点，免得沾了他的俗气，我总能找到他不在场的时候说他好吃懒做，农村人的恶习他总是逃不过的。除了农忙以外，其他的时间要去找他准是要去麻将馆的，虽然不会输钱很多，但打发的日子我倒是挺心疼的，毕竟对在城里头谋生活的人来说，一年下来能休息的日子是不多的。每次忙累的时候，总能记住农村的好，到牌桌上指点指点父亲的牌技倒是挺不错的想法。不过这个要实现却是挺困难的，因为他的脾气实在不会容忍别人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的。说来也奇怪，什么时候他留恋着去打牌我是不知道的。至少在我的印象里，他还是看过很多书的。记得我能够记事的时候，他也都是整天抱着书本的，晚上给我讲一些他从书上拓下来的记忆的碎片，那些碎片传给了我，成了我的启蒙教师。虽然后来我知道有些故事他是拓错了的，但我想那些记忆也很难抹去。他看的那些书籍现在大都没个踪影了，有的年岁久了丢了，有的拿去送人了，有的干脆就直接火炉上去了。不过那些书名我倒是能记住些的，《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等自不必说，还有些什么《说岳全传》，《东周列国志》，《狄公案》之流的书籍也是必备的。看来我和他的差距倒也是有的，至少他看的有些书，对我来说也属陌生，不过我总能为自己找到点平衡，因为我看的外文书籍他应该是没看过的。但是随着我的长大好像觉得他越来越古板了，不知道是我懂得太多，还是他是看书少了的缘故，没个缘由。我也不介意太多，毕竟农村人的思想还是挺有限的。即使看书也没处使不是，与其让人笑话，倒不如也就天天拿打牌消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想父亲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最欣赏的就是父亲体恤我母亲的好了，以至于我都有些嫉妒他的偏爱。相濡以沫的感觉让我觉得作为男人我应该怎样对待我未来的妻子，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可以称得上的朋友，但我知道我需要做的是什么。母亲可以说是药罐子里掏生活的，得个胆结石弄得她身心俱疲，幸亏父亲的照顾周全捡回了条性命。在我的记忆里，她动过两次手术，将她的衣服提过肚脐些，肯定能清晰地看到几条刀痕，这些我是不敢看的，我很怕眼睛加深伤害了我的感情让我身心剧痛而过度自责不能自拔轻松地过活，这也是母亲不愿看到的。其他的大大小小的医治就没个谱了，偏方，中药，西药，使了个遍没有好使的，疼起来就在床上反反复复的打滚，听说得结石的人基本都是这般。这些还不算折磨，最苦的还要是也不知怎么的，她只要一受凉，或吃错些不该吃的东西就得全身发冷。让人感觉直接从夏天进入了寒冬，跌进了冰窖那般寒冷刺骨。盖了几床可以压得不能喘气的被子，喝些滚烫得可以蜕皮的开水也没反应，苍白的脸上还能看到些白色粉末样的东西，甚是惨淡。我到现在还是不敢多想的，让这些痛苦的记忆慢慢消逝倒是最好的疗伤方法。伴随母亲这些痛苦记忆的能最深刻体会的我怕也只有父亲了，每当给母亲递茶到水，端屎端尿，清扫一地的呕吐秽物的时候最有耐心的只有父亲一个人了；每当陪母亲看病给母亲打点滴，买药请医生，给母亲生存信念的只有父亲一个人了；每当去别人家借钱受人脸色，别人反对给母亲治疗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的就只有父亲了。母亲总算捡回了条命，身体也逐渐恢复。往日的愁苦没有吓到父亲，难怪现在他总是悠哉悠哉地往麻将馆跑，我想是得到母亲的允可的吧。总之，我们说父亲的不是，母亲会是第一手时间反驳的，以至于我们都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的感情甚笃，以至于无形中给我制定了一条作为男人的标尺。不是吗？
日子还得继续，在外漂泊的日子也没有终点，过几天也就要启程去外地谋生去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安，不过好在我对家的依存不是很明显，对父亲的依恋也没有特别强烈。所以还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吃好，睡好的，虽然偶尔还是会失眠。其实治疗失眠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看看朱自清的文章也许是最佳的治疗方法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