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料到,这一次竟成了我与娘的永别! 娘病了,等我们发现时娘已经是肝癌晚期了,娘一直忍着,不舒服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我在电话里跟娘说我马上回家,娘说:二啊,路上注意安全,别急,娘死不了,娘忍着不死,等你回来。 我疯了般从汕头赶回德州老家,娘的瘦吓I坏了我,娘见了我就紧紧攥着我的手有气无力的哭诉:我狠心的儿啊,可把你盼来了,我可想死你了,你如果再不回来我就绝食不吃饭。 我回来后娘每天都闹着出去,那天下午风很小,太阳很好,我给娘擦洗了就叫上姐姐和弟弟把娘抬到了后院的杏树下,杏花要谢了,花瓣漫漫飘下,娘说:这花可真好看,但是没有生我二时的玉兰花好看,生我二子时做了个梦,虽然雨下的大,但是还是开了满院的玉兰花,雨水把花打落了一地,连雨水也香甜了起来,闻着我儿的味道,连心都醉了呢。 娘痛了七天七夜,我跪在她床头陪了她七天七夜,我们讲了很多我们母女从没有讲过的话,我从没有感觉到娘是那么的疼我那么的爱我。 可是娘还是走了,她说她解脱了。 我还是每天握着那块会流泪的石头,跟它说我的心事,说我的心情,说娘的玉兰花梦,于是那玉兰花就灿烂的开在我的心里,拧成一股淡淡的乡愁,只是这乡愁已变成一队堆浅浅的坟墓,娘在里头,我在外头。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