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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弟

时间:2012-11-12 15:36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禾小宁点击:
        

  在动笔之前,小弟,我想先说一声我爱你。在现在看来,这三个字在人们的眼里或许早就失去了其真正内涵的深意。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在不经意间说出这三个字。而对你,我却从来没有说过。在我们兄弟之间,说这三个字你肯定会感觉有些怪异。更何况我们之间仅仅相差五岁。而现在,你我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处处寻求爸爸妈妈庇护的小孩子了。
  
  我依稀记得你出生的那天。我正在上幼儿园大班。那天放学回家,家里有好多人,我背着书包在人群之间挤来挤去,直到挤到你跟妈妈的身边。那是我在这个世界见到你的第一面。妈妈说,她送给我一个小弟。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哥哥这个词语对我来说有什么非凡的意义。后来,你长到一岁多的时候,妈妈就带着我去了外地教学。而你,一直跟着奶奶慢慢长大。等到你上幼儿园的时候,便被妈妈接了过来,我们就开始在一起了。
  你小时候是个很漂亮的小孩,总爱剃光头。每年的六一儿童节,你都会开心地穿上白色的长筒袜和白球鞋,两瓣小嘴被口红涂得俏皮可爱,站在台上表演自己的节目。还记得那时候台上为你而回荡的儿歌吗?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那些大人总喜欢摸你的脸蛋,夸你可爱。
  时光像一条盘旋了千年的老树根,被无数个季节的风,无数次明媚的阳光所掠过,留下的清晰深刻的痕迹,印染着岁月婆娑踌躇的脚印。我们就是踩着这一长串的脚印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长大。你已经是一个挺拔开朗的少年。向着阳光,眯着眼睛开始寻找飘荡在天际的属于你的那一个梦想。而我,正面临着毕业后那深不可测的现实社会。
  就这样在各自成长的过程中,在各自相距的校园生活里,我们开始渐渐疏远。只有星期天,我们才能一起回家。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的越来越少。还有爸爸妈妈,他们对你很担心。因为你总是不愿意和他们说说你在学校里的学习和生活。但是,我们一家人对你的信心都还很大。你从小就学习好,大概是一直在妈妈班上的缘故,对你比较严格,所以直到小学毕业,你一直都是很优秀的学生。但是高中后,你两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学校又离家很远,而我又去了外地上学,所以,你的生活里我们再难以涉足。
  我总是尝试着去问你一些事,去了解你。你除了简短的回答,很少对我说一些自己内心里的话。我知道,其实你的想法很多。关于学习生活的,关于你自己梦想的。有时候我想还是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成长的过程,你也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学会去面对,去处理。但我还是担心。因为你太容易冲动,执着起来就会钻牛角尖。所以,我写给你的这些,不是要以哥哥的身份去告诫你什么应该怎么做。而是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小小的经验坦露给你,希望看过之后能对你有点小小的帮助。
  我没事的时候经常会去你的空间里转转,像间谍一样密切地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只是偶尔才会更新一条心情。或者写一篇日志,也只是寥寥几句。我分析了好久,都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不过在你的日志里我发现有几篇关于什么感情爱情喜欢之类的言辞和心情。说实话,我是边笑边看完的。因为在我的心里,总感觉你像个小孩子,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的确是有些吃惊。但我从来都没有问过关于你这方面的东西。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问的。吃惊吃惊就算了。毕竟你哥也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你只要知道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你的心情或者生活什么的就好啦。
  那天,我正在上网,你突然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说你不想上高三了,还说跟你们寝室的人都商量好了,一起去外地念大专。我听了之后都快吓死了。赶快放下自己手头的事情,强装淡定地问你出了什么事。你说你在学校里完全学不进去。上课从来都没听进去过。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离开学校去技校学点有用的专业知识呢。你这样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我问你你的兴趣是什么,想学习什么专业。你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很显然,你根本都没有把问题考虑清楚。这么茫然地就辍学的话,我怕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跟你聊了没几句,我就猜出了事情的端倪。这样的事情在高中实在是太普遍了。因为曾经在我们高三班上,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你千万要引以为戒。这是你们班主任给你们这帮后排拖腿的差生所制定的洗脑政策。就像在你们人生的路上埋下的一颗定时炸弹,等到真正爆炸的那一天,追悔莫及啊。这是某些高考教育者惯用的伎俩。表面上看似为了你着急,劝你与其在学校里浪费时间跟学费,不如去技校大专里学点有用的技能,一年后就可以工作赚钱了。还给你们说不用担心毕业证,虽然走了,但是毕业证还会有的。傻小子,你也不想想,连高三都没读,哪里来的毕业证啊。等你们走了,再想要毕业证,人家连你都不认识了。而你们偏偏又是一群讨厌学习讨厌学校的学生。他们的话正好说到你们的心坎上,对你们而言就像是火上交油,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蹿的难以控制。激动而又冲动。看见了吗?你们敬爱的老师里,可有一大批天资卓越的传销者呢。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虽说不好好学习,捣蛋的心眼怪多。但是徒弟的本事再大,还能大的过自己的师傅?
  冲动对你们这个年纪而言很正常。甚至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正常。因为人是最爱幻想的动物。在事关自己利益的建议面前,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的成功。这样最容易被虚幻冲昏了头脑。每当遇见自己徘徊不定的事情,最好一个人静下来好好地想想。不要找人商量,特别是跟你同一战线的伙伴。更何况你们都还太小,对某些犹豫的事情面前总是选择互相讨论商量,因为这样能帮你建立偏往一方的勇气和信心。然而,你们并不清楚这其中所带来的一些问题。现在的状况是你跟你的一些同学决定辍学。试问,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的话,你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你们每一个人都迷茫在混沌中,谁也不能给谁一些好的意见。所以,在学校里遇到的一些令你纠结困惑的事情,还是一个人静下来好好想想。有时候会给你的思想带来意想不到的引导。
  你说即使你不辍学,熬到高考,也必定不会考上大学。我们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难道这十几年来日复一日的学习年复一年的升学就是为了那个终极目标大学么?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上学就真的变得毫无意义了。我们在学校里学习的知识只是帮助你塑造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而想要投入生活的实际应用中,那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在你塑造自己人格的过程中,你的思想会慢慢地成熟起来,也会从中建立起自己的个性与气质。最重要的是你在这个过程中会慢慢确立自己的兴趣爱好和梦想。从而慢慢地开始把目光投入到自己未来的人生中。
  你经常上网,如今的社会与现实相信你也有一些自己的判断。批判教育体制的人很多,举出来所谓的被现代教育荼毒的例子更多。但是这只是人们看出来的问题所在罢了。但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呢,没一个人能站出来说清楚的。所以,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我们是社会里的一份子,处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生活里,绝对不要有怨天尤人的想法。既然我们不能改变环境,何不换一种角度换一种心态,利用这环境里的优势来完善自己呢。
  就像我给你说的。你在课堂上既然丝毫听不进去,那干脆就不要听。给你说说我高中课堂上所干的事情吧。我是艺术生,文化课比你还烂。这似乎都成了一种定性。据我所了解到的艺术生几乎都是文化课很烂的。我也不明白是他们因为学习烂而选择了艺术特长作为自己升学的手段,还是因为实在是喜欢自己的专业而耽误了文化课的学习。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你知道的,从小学五年级以后开始,每个假期我都去城里的美术班寄宿学习。但是我很开心,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让我放松的假期。高二高三我几乎不记得听过哪门课。因为我总是趴在桌子上画画,或者看书,或者呆呆地望着黑板脑子里却在构思着自己认为很精彩的故事,然后迅速地拿笔写下来。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听过课,但是我依然过得很充实。直到现在,我依然感觉那段时光里我自己一个人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不比那些坐在前排认真听课做笔记的同学要差。你要知道,每个人的成长环境和兴趣爱好不同,梦想以及所追求的目标也不同。所以在校园里在课堂上根本就没有好学生与差生之分。这些分别之所以在你们每个学生的脑袋里根深蒂固,就是因为老师的原因。因为你们是他的学生,他必然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给自己划分一些利益范围。所以我只能说,你们的老师很不负责任。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你自己。
  还有一点我相信不仅是你,也是很多跟你一样的同学所面临的烦恼。我想以我自己的体验和看法说说。那就是你们身上承载了太多以爱之名的东西。有很多同学在艰难与困顿面前,选择放弃小我成全大我。这就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的征途,踏上了别人的道路。当然,这两条路都不好走。也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我们往往拿出亲人的期盼和自己的责任,与我们的梦想较量。因为我们的梦想都还不够坚定,思想还有些迷茫,所以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总是梦想败北。但是时不时地还会东山再起,又是一次一次地落荒而逃,直到最后,梦想死亡。我们就开始安心地按着固定的轨道前行。借着战败梦想的强大威力,一路上披荆斩棘,冲向成功。至于在较量中,梦想占了上方的人,他前行的道路上就会布满障碍,需要自己艰难地摸索前进。所以,要想守住自己的梦想,是很不容易的。所需要的决心勇气跟毅力必需能够支持起你整个梦想的天空。就因为这样,许多人不敢下这个赌注。但是你应该明白,前进在梦想的道路上,那风景必然不一般。小弟,有没有勇气去看看这番风景呢?
  写了这么多,以你的性格怕是看不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到最后。能认真地想一想。因为,在你的背后,有我,有爸爸妈妈。这些爱你的人会永远会理解你支持你的。所以不要把我们对你的爱放在与梦想对立的位置。
  现在,一切都靠你自己了。你会做怎样的选择呢?我亲爱的小弟。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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